一双桃花眼水汽蒸腾,汗一颗一颗地滴了下来,神色狰狞。

“落!”

不过对于台下众人而言,这样的结果却是大大出乎意料的。

丁一却没理她,自在地像是回到了自己的房内,转了一圈,最后还是把视线落到了眼前之人身上,笑嘻嘻道:“她知趣得紧,自然不会在这个关头跟进来。”

傅灵佩一派平静、安然地坐着。

许是真的太久无人与他聊天了,见傅灵佩问话倒也不恼,目光触及那相似的脸,更是放柔:“自马陆失踪了,云舒便疯了。先是设下陷阱与我打赌,我怜她便假意输了,不料她却设下了天罗婆娑阵,将我困在此处,让我做他傅家的守护兽。我狐八远堂堂九尾天狐,为了她抛家弃族,连那劳什子族长都不做了,传给了小九,居然让我做一只看门狗……你不知道她有多美……她哀哀哭泣着,我便应了……”

傅灵佩忍不住蹙了蹙眉:“你今日就不能穿得低调点?”

难怪她一开始看不出来。

可是天凰血脉的天生媚骨,又岂是那么好遮掩的。

“自然。”傅灵佩淡笑道,另一手从墟秘境里唤出了一个小罐,里面装了点稀释过的井泉水:“此物是我偶然从一个仙府得来,对植株极好,现如今只得这么一点……”

房内布置得清新典雅,一盆植株落在镂花的窗边,绿绿的叶子舒展着,散出阵阵的清香。

傅灵佩冷冷地看着傅灵韵的狼狈模样,半晌不说话。

“是我失策!自来沧澜便被情意糊了脑。”傅灵佩不由有些迁怒。

“这把,怎么打?”程氏族人虚心求教。

白须老者随手一指,十座高台瞬间拔地而起,从上空看去,便似十个佛手莲一般,莲叶舒展。

这才真正服从了丁一的领队资格。

花,枝都有了。

话音一落,底下便轰然炸响。

周围宽敞明亮,一点都没有地下的憋闷感。

“这排位赛强者如云,生死由天,可是要豁出性命去的,程真人莫非以为一颗沁脉丹就能买了我静疏的命去?”傅灵佩嘴角讽刺地翘了翘,虽然她已下定决心了,不过总不能让他那么便宜了去。

他喝道:“诸位说笑了!若是弃船而逃,便是逃离这鲲鱼之口,茫茫大海中,妖兽千千万,谁也逃不过去!不如与我等奋力一搏,我已经传信给流云道君,我们撑得一阵,他想必会赶来!”

白露眼神复杂地看着这肌肉纠结的男修,在她身前左支右挡地阻止着比目鱼的撕咬。

“咯咯咯……”那白露好笑地捂嘴笑起来:“那憨货你提他作甚?早被我打发走去忙些别的事了。”

“前辈,我们先走一步。”一路相谈甚欢,小怜对着两人揖手,脸色有些苍白,但十足的礼敬。

藤瞿网都是一般模样的,傅灵佩也不纠结,随手选了一个。

毕竟,她还有二十多年便可以重新收一茬,现在修为不过也才中期,离圆满还远着,到时候再练也来得及。

此时正静静地站在那看着她,薄唇微歪,一双眸子酝酿着愉快的气息。

傅灵佩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当日到了洞府后她便将娇娇放到了须弥境。未料这小狐狸竟然也能从中看出个一鳞半爪来,竟然现在来打趣她。

傅灵佩轻轻摇了摇头,重新回到了更衣室。

程无趋无趣地摸摸鼻子,视线落到了秦蝶衣之上,双眸亮了亮:“不知这位是?”

傅灵佩不由抬头,莫名地看看左右——并无异样。

旁边伸出一只纤长的手,将那徽章拔了出来,翻了个个又重新插了回去,脑袋被胡乱揉了一把:“芯片要正对下方才行。”

内里才是真正的万年冰玉髓,一滴便抵得五六百颗极品灵石。而这么大一块,傅灵佩估摸了下,内里大约也有十来滴。

傅灵佩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股气性,撇头躲开,继续道:“若非火漓剑毁,想必我至死都不会知道丁道友居然有这么一手。蹀躞阵用得这般熟练,也不知究竟在几个姑娘身上试验过了。”

观众席上人头攒动,不待玉汀兰发言,激动地对着场内大喊:“熹光!熹光!”声声汇成一股洪流,带热了整个气氛。

不好!

他们就在这个球型的正中央,一座巨大的广场中,四周透明的水晶琉璃,将他们与外界隔绝。

唯有傅灵佩一行还站在原地不动。

恼羞成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傅灵佩忍不住歪了歪嘴角,眸中跳着雀跃的欢意。正好对上了沈清畴和秦蝶衣莫名地注视,她摸了摸脸,拉平忍不住翘起的唇角,心内却哼起一段欢快的曲子。

“不需要。”

此界,却与玄东界完全不同了。

她估摸着这傅云舒应该不常给他好脸色,便也决定接着下去,即便对那两物她心内垂涎无比。

丁一神色不变地看来,双唇紧抿,看到傅灵佩无谓地摊了摊手,眸色不由沉了一沉。

他们转了许久,看似前进,却又回到了原处,类似于凡间的鬼打墙一般,怎么走都出不去。

“只出一颗丹?”沈清畴玩味地拄着下巴道:“这能出一瓶极品云尘丹之人,只出一颗我却是不信的。”

但傅灵佩控制不住地浑身发凉,谨慎地略走了几步,发现并无异样,一颗心更是吊得老高。

“……”沉默。

半空中的妖丹盈润的光似乎黯淡了些,那人张口一吸,便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