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侄,你还是这么小心。”突然,对面喑哑的声音响了起来,一手捂着胸口,显然受创甚剧。

傅灵佩腾身而起,躲过了一波,未料这冰凌竟会拐弯,直接追着自己,只得抽出火漓剑,火灵抱旋一剑出,冰凌立刻粉碎。

眼见妩清要按捺不住,穆亭云这才挥挥手意犹未尽地道,“那就祝诸位一路顺风。”

不过一会,便到了目的地。原来是在天剑峰东侧,此处绿草茵茵,繁花遍地,还有一处白练倒挂,风景极美,却是天剑峰弟子谈情说爱的首选之地。

“可若非我突发奇想回家一趟,也不会获知此事。那你所谓的为我,岂非打了水漂?”傅灵佩反唇相讥。

傅灵佩漠然地撇过头,轻轻踏进门内,身后跟着雪狼娇娇。

金灿灿觉得十分吃力。

傅灵佩忍不住问道。她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发现十分碍事,便直接运起灵力,自然烘干,身上的白袍也一瞬间清清爽爽了。

身体处于极端的痛楚之下,她没精力也没心情与这些人瞎掰扯,她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这阵内的日日夜夜,徒弟只能以剑应战,不可借助其他手段。且攻来剑气常常出其不意,毫无规律可言。在阵内需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长时间不得休息,日日夜夜的对剑,是以称熬剑。

“交代?我跟你之间,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么?”傅灵佩嗤的笑了声。

“你我殊无交情,”傅灵佩猛地打断他,不愿掺和,“你怕是找错人了。”

天阵峰峰主见此,立刻飞出几个阵旗,瞬息间设了个五灵防护罩,以免战况波及周围修士和大殿陈设。

身后一群弟子均着蓝衣弟子服,一字排开,乍一眼看去倒是个个修眉俊目,年纪不大,修为却不低。

抬头一看,正是雪狼娇娇。一身皮毛养的油光水滑,雪白丰润,看来这些日子过得极为滋润。诞着一张毛脸,还想往傅灵佩身上扑一扑蹭两下。

“别忘了,孟宣骄,可是咱们联手杀的。”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敢跟我孟宣骄抢东西!”他双指并拢,一道水龙剑气,气势滔天地席卷而来。

“八千!”

想到她能有那么一大口井,也许……

这包子炼材不错,若是加些贵重器材,好好祭炼一番,怕是能升成灵器。可惜这造型,大方向却是改不了了。若是改成灵器,那不是得一直用着了?

“哦?”楚兰阔挑眉,示意她继续。

倒是秦绵不满地看了眼陆篱姝,松开她的手,厉声喝道,“长幼有序,你身为四师姐,气量却如此之小,如何使得?”

“也罢,拿去!”楚兰阔摇头笑笑,便打算在储物袋里寻摸把飞剑送给徒弟。

现如今手头也没有得用的种子,只能等回到门派以后,收集些灵药种子,将这空间利用起来,也或许能练练副业,将这炼丹的手艺捡起来?

傅灵佩转眼看去,发现沈清畴已然到达门外,正默默站在一旁,静静看戏。虽则当时他也在场,不过,她并不对此抱有期待。

傅灵佩能感觉到清灵火种与自己的火灵根极为相宜,不断淬炼着、淬炼着,使之纯粹坚定,简直似一颗树样蓬勃,一颗顽石一样坚韧了。这般收获对她以后的修炼道路,却是极为深远,有着莫大的好处。

只见一只约成人怀抱那么大的离风狼正嗷嗷叫唤,浑身皮毛雪白,异常漂亮,嘴巴还吧咂吧咂似是回味,黑乎乎的圆眼珠正滴溜溜地转着。

突地,四面八方密密麻麻地深紫色小点往他二人扑来。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灵力总有耗尽的一刻。

事务堂内。夕阳西垂,堂内却还是亮白如昼,凡间价值千金的夜明珠,却似石头瓦当一样随意地嵌在屋顶。

傅灵佩一路往事务堂而去,一路脑中盘算,一时间也找不到办法解决。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先去取灵气楸注灵才是。

贾茂这时已是急得满头大汗,知道是碰上了行家,他不料想,这女修不过短短几息便已经将他的摊子看了个底朝天,并且选了最贵的三个,而且都猜对了!这可是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攒下来充门面的东西,如何能让人一窝端了?

“此乃白玉莲台,上等法器,输入灵力之时,莲瓣微绽,站坐皆可,人于其间更是美轮美奂,恰如百花仙子。女修多有偏爱,需八百灵石。”

她面色淡淡,双手背负,冷冷道,“不可。”一双黑眸定定地看向傅灵飞处,沉沉如海。衬着一身宽袖白袍,神色清冷莫辨,一时间倒也镇住了众人。

所以对于傅灵佩从修炼伊始,只用了五年半便已经到达练气圆满,这种速度实在是骇人听闻。大部分宗门的精英修士也是无法做到这一点。当然,天才每一届总是能有一两个的,至于气运之子,因为无法预测她的人生轨道,所以从来不做比较。

“你这身无四两肉的黄毛丫头,要下嘴我还嫌牙酸。不过,如果想进这天剑峰,还得问问我吴天霸手中的剑,答不答应!”之前那粗壮汉子一身门派长袍,肌肉将长袍撑的鼓鼓的,不伦不类,看上去颇为滑稽。不过他也不以为意,径直撩起下摆,手中举着重剑直直地在路口划了条线。

拜见完毕后,众人便各自散去。

“你这男女不分的囊货!”

不过一会,周围就寂静无声,似乎天地间也不过只得一个她而已。原先还颇为热闹的熙攘声皆消失不见了。傅灵佩不以为意,前世寻找非源草的时候,整整十年都是在冰原上度过,空无一人,整日对着的不过是凛冽的寒风和雪兽。所以对于寂寞,她太过熟悉,并不难捱。也不知走了多久,一日,两日,一年?两年?整日对着一成不变的阶梯和不是漫过脚面的云层,傅灵佩对时间概念已经很模糊了。只记得一刻不停的前行、前行。

傅灵飞与管亦枚也迅疾散开,三人各自朝不同方向夺命狂奔。

顾不得径自怔怔的管亦枚,她将火篦藤弹射出去,落入土中,迅速将这迷幻兔缠绕了起来。

眼前的灰鵚鼠,正处于练气大圆满,一贯凶悍好斗,对于闯入其领地之人尤为敌视,最喜纠缠不休。不过也正因其领地意识强烈,只要走出这片绿地,它便不会追来。对于现如今练气七层的傅灵佩来说,要逃离此地并不困难。但是正当她打算转身施法迅速离开的时候,眼睛却不经意地划过灰鵚鼠的脖颈,不由瞪大双眼。只见眼前这灰鵚鼠的领口系了一个小小的灰扑扑的口袋,在这一体的灰溜溜毛发里不太起眼,但是却正正是现在修真界最流行的储物袋!

傅灵佩见势不好,火漓剑指,直接撞歪了那气势汹汹的一剑。九索鞭趁机一卷,将地上的丁一卷了过来。

看着眼前这手脚扭曲,神色呆滞的丁一,傅灵佩简直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是他?她毫不怜惜地把这破布娃娃似的丁一丢在了地上。

“出来!”傅灵佩沉沉地低吟了句,一边手中不停。她又重新操起了火法,一排排的火球瞬发,刹那塞满了眼前的空间,往黑衣人烧去。

“也只有你能一眼认出我了。”丁一突地从旁站了出来,笑得一脸欠扁。双掌不停,操纵着阵法,心随意动。

那黑衣人才知道跌入了陷阱。回头一看,丁一还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正笑嘻嘻地向他看来。

障、眼、法!他咬牙切齿,撑着灵力罩,火焰已经塞满了眼前空间,灭了生,生了灭。他又要应付眼前阵法,又要应付时不时的乱剑和火焰,顾及着背上的人儿,一时间手忙脚乱。

八荒困龙阵,取八荒六合,千变万化,攻守随心,有丁一这等持阵之人,对付一个被压制了灵力的金丹期,实在不难。傅灵佩抽冷子打了一会,便无聊地收了手。

黑衣人越打气力越短。阵法在抽取他的气力精神以养自身。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师侄,你就不好奇,这几年来,吴岚为什么不与你联系么?”喑哑的嗓子刺啦刺啦地刮得人耳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