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时不必了。”傅灵佩连头也没回,一剑便挥去,带着万钧的力量,夹着呼呼的风声。

金灿灿立刻不高兴了,对他来说,唯二不能忍之事,一是被人比下去,二便是被当做奶娃娃。这傅灵佩却两样都占了,他从有点恼变成极度不高兴,高高翘起的嘴和板着直直的脸,却仍然没什么气势。

不过绝大部分人都聪明地并不掺和,径自闭目修炼,对他们来说,修炼才是第一。

天剑峰内门弟子修剑历来重根基,所以第一便是硬功,劈砍为主。当师傅认为你可以通过第一步的时候,那么,第二步便来了,熬剑。

起码傅灵佩挺想体验一把劫匪的感觉的。

“不过几日未见,傅姑娘便不认得我了,倒是薄情。”低低的磁性的嗓音回旋,来人轻轻笑了笑。

傅灵佩更为认真起来。

穆亭云一直笑眯眯的脸皮僵了僵,扯着嘴角笑道,“诸位,入内详谈!”便引着归一派一行十多人率先进了大殿。天元七峰峰主,对外倒是一致,一派泰然自若的高人模样,也随后跟了进去。

于是,傅灵佩拎着火漓剑,去找师傅取经了。

“是很得意。”丁一视线落在眼前起伏不定的柔软上,意味未明。

索性那包厢里的金丹修士没追来,正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终于见到她得用之物,傅灵佩不由激动了。这把飞剑,与她的南明离火剑属性相称,她能感觉身上的火灵力也比平时活跃。而之前得自穆亭云处的,为水属性中品灵剑,并不十分适用。

想到这种种变化,却是这井泉浇灌的时候立刻生效的,莫非还是出在这口井上?

想到二师姐那特殊的癖好,傅灵佩不由抖了抖。思及被无良丢下的灵宠,她的罪恶感不过略略停留了会,便很快消失了。

门前扣关,很快便被放了进去。

不过,要有所获得,总要有所舍弃才是!傅灵佩微微含笑,一瞬间心神通明,原本越阶升级还略显躁动的灵力,却瞬间稳固起来。

这宗门大殿前不仅有最近声名鹊起的传奇修士傅灵佩,更有天剑峰难得一晤的冷面峰主楚兰阔,加上之前的惊艳剑法,实在让人心生期待。

她自然不知,前世傅灵飞在识海中老前辈的帮助下,不过滴一滴血就轻轻松松地认了主,也不需跑来跑去,累个半死不活,就得了个自成天地、五行俱全的小世界,与这一田一井完全不可比。

众人在场均心内一悸。好强的气势!

没办法了。只能孤注一掷。

糟糕!二人迅速回转,已是挽救不及。原先还有满满一盆的玉液瞬间只得小半,并且还在持续减少中。

“你知道我,之前是在换衣?”沈清畴的脸蓦地红了,困窘地表情难得一现。“你怎么知道,我,爱洁?”还这般熟稔,他疑惑。

见都走了,傅灵佩才专注在眼前的木犀鼠身上。鼠群来势汹汹,数目不可胜数,以她如今的修为,尚无法全身而退。来路已经堵满,现如今看来只有继续往下走,看能否寻找道另外的出路了。

怪道他人都认为三洞府任务难以完成!若不是她灵力储量超出常人,恢复速度也快,这回可不是交不成任务,让人耻笑?傅灵佩摇摇头,看看日已西垂,已接近卯时,便起身去收取锡铁矿了。

三派和散修联盟都各自派出一个金丹修士坐镇,常年闭关清修,非有重大事务不会出现。而大部分事务都有门下筑基修士主办。练气修士则负责每日将锡铁矿收好清点上交。

傅灵佩错愕地看了他一眼,想不到这贾茂还有怜香惜玉之心,口中却道,“哦,是吗?不必,这就开始吧。“

“请看。”掌柜首先揭开最左边桐木盒,只见一把盈盈若水制式飞剑静静躺在其间,“这是最受修士欢迎之物,中等法器,既可御风飞行,亦可千里御敌。三百八十灵石。”

傅灵飞蹙了蹙眉,略有些不愉,在傅灵佩不曾出现的三年里,作为天剑峰的小师妹,她真真是众星拱月。加之姿容甚美,修炼速度远超常人,也常常是众多男修追捧对象。今日傅灵佩出现,却是把她风头分了出去,未免不是滋味。

于是傅灵佩就开始了每三日吃一粒辟谷丹,再修炼,再吃辟谷丹的日子。虽然常常□□地醒来,但是这一切,对于她来说并不难忍。她能感受到修为的迅速提高,她能感觉到既存的希望,她能感受到她的努力并不是徒劳。

供奉?什么供奉?傅灵佩不解,想来是见她得罪了穆灵兰,所以特地寻她晦气来了。

傅灵飞抬头轻轻撇了傅灵佩一眼,似是歉疚,又似得意。

“妩清,一把年纪,羞也不羞。你那紫潃峰都多少弟子了,我们天都峰前几次可都是颗粒无收,怎么着也该轮到我们了!”几个闪身,一少年扮相修士清凌凌直立剑上,脸圆圆、眼圆圆,菱嘴微嘟,却鼓起胸膛,声声赫然。好一片平坦坦,众人不由掩目,只觉天已灰,人已毁,一软萌少女怎地生生错了性别!

傅灵佩一拂衣袖,几个纵步便上了天梯。其余人见此,也纷纷踏了上去。

还是太过勉强。傅灵佩暗自叹息,三才阵内若是短板太弱,对方以强攻弱,也是无可奈何。看来只能放弃了。

“哇,好可爱!”管亦枚却忍不住凑上前去。

以傅灵佩对阵法的粗浅了解,应该是通过小挪移阵将所有参与人员挪到了附近的山林谷底。可现今,要取得夜冥石还毫无头绪,呆在原地只会被直接淘汰。

傅元霸积蓄已久,也不再吝惜灵力,全身越鼓越胀。

“是。”傅灵佩目光直直地对着傅元霸,半步不退。“在东守期间,傅灵飞意图谋害于我,谋害不成,便试图嫁祸,此事已由天元门执法堂彻查清楚。”

“倘若……傅灵飞侥幸逃出生天,回族投奔,请老祖务必通知于我,再作裁定,可否?”

傅元霸闭了闭眼,神情凝重,再看傅灵佩双眸坚定,毫无闪躲退缩之意,便知她所说属实。

他捏了捏太阳穴,又道,“既如此,那另一事是什么?”

“此事,事关沈清畴修士。”傅灵佩抿了抿嘴,侧脸几乎绷成一条直线,双眸冰冷,“沈清畴此人,野心极大,对我傅家……不怀好意。”

“可有证据?”傅元霸听罢立马坐直了身子,一双眼不放过傅灵佩脸上的任何表情。

傅灵佩知道老祖并不会无条件相信她。

沈清畴此人做事周密,极为小心。傅灵佩前世与他生活几十年都毫无察觉,固然有她被爱蒙蔽的主因,可也与他行事密不透风有极大关系。此际一时也毫无证据,可是总要一试,起码这样,老祖他才会对沈清畴有所提防。

“此事隐秘,灵佩并无确实证据。”傅灵佩为难地摇了摇头,“一切出自直觉。”

傅元霸顿时哭笑不得起来。他摸了摸下巴,才慢悠悠地道,“此事,我会再作斟酌。沈清畴这次前来合作,可谓诚意满满,为我傅家带来一大笔资源,不过你一句直觉,老祖也不好开口拒了此事。”

“不过,我等也会早作提防。”傅元霸顿了顿,才接着道,“你与他……”

“老祖放心,我与他只是偶然遇见。别无交情!”傅灵佩说的斩钉截铁,一点儿女情丝都未见。

傅元霸见此,才彻底信了傅灵佩殊无他意。拄着额头,挥了挥袖,示意傅灵佩也回房休息。

傅灵佩见机,连忙拱手告退。

原先她打算将傅灵飞之事告知老祖,便直接离去的。可沈清畴在此,她不放心,就决定先住下几日观察再说。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但凡沈清畴与傅元霸相商合作之事,她便没眼色地跟随,傅元霸倒也乐见其成,一时间倒也了解个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