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的两位女子掩嘴轻笑,范同见她们如此,神情更是倨傲,他把头抬起,高傲道:“本少爷就是当今楚州府尹范坤之子,范同!”

黄泉转头看向一旁的林衣儿,看着她还在对着月亮发呆,忽然来了兴致,开口问道:“衣儿,你的诗学得如何了?”

郝逍遥暗道明知故问,自己却也是明知故问道:“你来此又是为何?”

“哦?是想你父亲了?”

“你别哭,我这不是好好活着呢吗。”黄泉赶忙出声安慰,随即他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再感受着自己体内,心尖前的飞刀早就没了踪影,而且伤口也无异样,只是大腿处隐隐传来的一阵疼痛让他皱了皱眉头。

“我看错了你,你不是一个真正的杀手,你是性情中人,若是知晓了心爱的姑娘已死,你不会心凉,也不会心死,只会疯狂,只会复仇,可当时你的修为已经超过了我,身手甚至已经超过了杭州城所有的杀手,所以我压下了此事。若是你一直在我手下做事,你一辈子都不会知晓这件事情。可后来你有了离意,我知道这件事情再也无法瞒得过你,只好用计来杀你,没曾想……”

飞刀钻过黄泉的肋骨,离心脏只有数尺,下一刻,已经抵在了黄泉的心脏旁的那股暖流上,黄泉闭上眼睛,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身死。

只是唯一值得他尚感高兴的是,三衙的那两人,已经要到了。

黄泉心怒,可却是没有丝毫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待他再要奋力去追,又有几支箭射来,虽然都被他躲了去,可他却等于在原地没有再继续能往前行进。

黄泉斩落飞刀后,紧紧盯着朱安怡的动作,此时看见他已经落在小船上,落地后不敢再有任何耽搁,也不管刚刚从窗户跳下来的徐金,一个人往前追去。

“我?我可不是,我是陈不成,大器不成的成。”那人终于道出了自己的姓名,他不看萧奔雷更加吃惊的表情,毕竟自己的老爹名气太大,天下使剑的人,哪个不以自己的老爹为目标?陈不成心里突然隐隐有些骄傲,不过随后不知又想到什么事,面色却是一苦,接着道:“三衙请你回头,回去杀人。”

那持刀汉子闷哼一声,倒是有些血性,看也不看地上还有些抽搐的断臂,持刀的手趁着萧奔雷还未来得及收剑之时已经抬起,大喝一声往他腰间横砍而去。

他的腰上挂了一把剑,剑鞘花哨,就像唐国的文人才子那样,总是提剑或拿着扇子,一副我不是弱不经风的模样。

“你说什么?”

言无叶点点头,再次叼起了那根枯草,道:“没什么好谢的,也算是帮你娘亲了。

“七先生!”众人听言炸开了锅,那本来牛皮哄响的壮汉眨巴眨巴眼睛看向黄泉,一双本来不大的眼睛被他强行扩大了许多,他神色激动道:“弟兄们,咱们有救了!”

老者做完了这些,觉得很是满意,他打了个呵欠,看着面前空旷无人的院子,不满道:“人都死哪去了!快些给爷爷我送点酒肉过来,这些日子可是馋死爷爷了。”

她看着黄泉,黄泉同样也在看着她。这女子脸型略圆,大眼琼鼻,只是皮肤有些黑,下巴还有些肉,怎么看都算不得漂亮,可怎么看…也不像是小偷。

清静僧人跃过土地,跃至矮山包上。

清静僧人伸手去挡,以掌握拳,可徐金毕竟也是二品,又憋屈了许久,可谓是含愤出手,力道只大不小。清净僧手掌一阵生痛,脚步往后退了两步,这一退却是化解了徐金的攻势。

“这清静和尚倒是有些慧根,尽管不能解阵,却是看破了剑阵最大的缺点。”马车内,刘同语气凝重地说道。

黄泉紧紧盯着外面的那名僧人,没空去想三衙和武当之间的关系,也没空去思索八卦剑阵的意义,他只感觉到那僧人的气机空前强大,隐隐有些让自己呼吸不过来的感觉,就连在二师兄的身上,都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

房内的格局五年来都没什么变化,这里以前是黄泉娘亲住的房子,黄泉自然不会,或者不忍去改变些什么,只是房子一角多了一个木箱。

“好哇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牡丹,连本少爷都不认识了?”果然,是陈不成的声音。

小师叔?黄泉一脸茫然地受了面前这人的这一拜,在他的印象中,卧牛书院的几位师兄师姐是从来没有受过徒弟的,也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个师侄,他怀疑自己听错了,问道:“你叫我什么?”

是日,黄泉独自来到卧牛城,来到城门处,看着在城门口的悬赏榜单。

黄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只是有些出神,来找二师兄,是有些疑问。”

黄泉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天,自然与姚师兄也养成了默契,他知道五师兄的意思,重新坐下。

常快活突然睁开眼睛,好奇地看着黄泉,他看着黄泉缓慢地提起刀,缓缓地将刀平举在身前,随后黄泉突然迸发一股极其惊人的气势,一股肉眼不可见的风以黄泉为中心散发,扫过青石板,带起一阵灰尘,扫在场旁的树上,树叶哗哗作响,扫在空中的鸟儿身上,小鸟晃了晃,差点一个跟头栽在地上。

常快活将不知何时捡来的树枝扔给他,道:“武道一途,说到底,终究是为了追求极限,突破己身,有人说是为了强身健体,有人说是修身养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比如你是要破了自身的天绝脉,可是,最终大家用它做的最多的事是,打架。”

此时黄泉刚刚跑到院门,看到二师兄衣襟上的鲜血,又看到几人虎视眈眈地包围着二师兄,拔出刀来,站在二师兄身旁,顺便瞄了院内一眼,发现师兄姐们正在匆匆赶来,稍稍安心。

常快活继续说道:“刀如果拿得稳了,那就要考虑如何使刀。”

常快活不再看他,将左手中的刀丢在黄泉面前,道:“武道分内外,内修真气,外修蛮力,平常人习武都是先修内,打个底子,再内外兼修,事半功倍。”

“泉儿不会让你失望的。”黄裕微笑。

“后来啊,后来我报出了自己的名号,你娘却不如何吃惊,只是低头好似在盘算着什么,抬头时却摇头叹气。”

孔仲尼微笑得看着他,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介绍一下你几个师兄师姐。”

黄裕冷笑:“没有麻烦才奇怪。”

黄裕哈哈一笑,道:“你这小子心思倒是缜密,不过无妨,有人会来接我们的。”

偶尔轻拂而过的山风轻抚着小白的毛发,把新生的绿叶吹得摇曳舞动。

“嫂子说的是哪里话,此事老弟我本来就有些愧疚之意,你如此谢我,我这心里更不是滋味,朱大哥把我当作兄弟,又哪里来的报恩一说。”黄裕道。

黄裕已然情绪失控,他的话语让黄泉很懵,很不安,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父亲提到天绝脉,他忽然想起书中提到过这种脉相,传说每过千百年就会出现一个被老天唾弃的人,这种人最明显的象征就是天绝脉,人身体里有十二条经脉,互相辅佐,循环不息,是气之根本,一旦损坏了一条,便打破体内平衡,循环不再,便只能消耗体内生机,以此来维持性命,而天绝脉中,十二条经脉只通了一条,所以别说循环一个大周天,连循环都做不到,所以患有天绝脉的人每时每刻都在消耗着体内的生机,并因此无时无刻都在经历着消耗生机而带来的极大痛苦,最多只能活过四十岁。

场上鸦雀无声,众人按照黄裕的吩咐站起身来,只留下瑟瑟发抖地吴知县徐门主等人。黄裕不再说话,无言的沉默却压得那些人把头低了又低。

眼看朱大勇的拳头越来越近,吴万进吓得面容失色,闭上眼睛。

黄泉瘫坐在地上,这一锤挨个落实,虎子哪里还有活命的道理,他很慌,很气,很愤怒,可他身体哪怕连个小指头都动不了,哪怕连话都说不出口,他看向虎子落在地上的地方,他睚眦目裂。

等他们睁开眼睛时,却发觉已经到了山外,这才明白白猿是为了救他们。两人回去后却不敢向大人说起此事,只是次日带了些烧鸡想要报答恩情,后来两人一兽越发熟络,也知道了小白守护的着宝贝。

城中人数不多,可若是赶上集会,附近一些城镇的居民都会赶来,就比如临安的传统,只有在清明节前后才会开办的“清明会”,才让小镇的街道甚是拥挤。

皇帝的话是圣旨,是权威,百姓们当然愿意相信,只是还有些人半信半疑,可到了晚间月再现时,他们发现月光比昨夜要柔和多了,不再那么刺眼,所以他们最终还是相信了。

仵作看着这个由府尹大人带进来年岁看上去不大的年轻人,确实不敢怠慢,恭敬道:“都是被血魔杀了的。”

黄泉点点头,忍着房内腐气,走近其中一具尸体,掀开白布,死者面容却是让他心惊。

死者是名男人,面容枯槁,皮肤惨白而褶皱,甚至可以看清骨头的形状,真如范坤所说的那般,如同一具干尸。

黄泉皱眉,死者眼窝深陷,睁大一双眼睛露着惊恐,死前像是看见了什么极恐怖的事情。他站起身来,一把将白布完全掀开,仔细检查一遭,没有发现尸体上有任何伤痕,他看向萧奔雷,忽然想起这位曾经擅长于杀人,说不定他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于是他对萧奔雷说道:“萧兄,你过来看一下,可否有什么端倪之处。”

萧奔雷应声而来,蹲下身子,竟是毫不嫌弃,也毫无避讳,干尸翻看许久,随后摇摇头道:“尸体上没有明显伤痕,可是……你看这里。”他指向干尸的脖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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