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归家,高大的少年顿时回到儿时状态,蹦蹦跳跳好不快活,不待门房回去通知就直冲后宅,”阿爹,阿妈,春姨娘,秋姨娘“,的喊了起来。这时林远图刚从夷州回返,两年后又听到儿子熟悉的声音,不禁用处高明的轻身术出门,而夫人于冰心刚站起身就直觉一股风拂过,丈夫就不见了,脸上挂出了慈笑:这父子啊。

不料想,林远图开了福威镖局,拓展生意,竟然有一趟镖走到了青城山下,也是他当时练气出了问题,性情偏激狠厉竟然耀武扬威的喊镖青城山下。喊镖就是喊出表示的名头以阻吓路上蟊贼,如此作为显然是没把青城派放在眼里。青松道人闻得弟子回报,立刻动身,将一行镖局中人拦在一片竹林中。

林远图左思右想,直到林镇南与甘伯离家,遂在书房中与夫人密商数日。之后闭关三天,捧了两本书出来,只见书名赫然都是《辟邪剑法》,一本留于家中,其中内容是林远图习武以来的经历和经验感悟,并无具体的功法。另一本则揣在怀里随身带着,这儿一路就往四川青城山去了。

不经意间在华山住下已经一旬,林镇南的伤势看上去虽然严重,却以大家都料想不到的速度恢复,因此,何日启程全看水老夫人主仆受惊之后是要留多久还是有何打算。

林镇南说到屠村,林镇南从父亲那里得到自己的身世,深恨这种不择手段伤害无辜性命的贼人,正是真情流露,显出少年颜色。恍然不同于刚才起落干脆,杀人向前的气势。说到这里,更想到虽然父亲不是这身体的生父,两年不见可是想我想坏了吧,思乡念家的情绪泛上,眼圈儿都有点红了。

在甘伯带这些人刚到地窖的时候,黑衣人马队就冲到门前,先次序扔火把进到上房的窗户,见到火头点了起来,才催马上阶撞门要进。正当马头破门而入时,马上大汉只见眼前黑影一晃,坐下马已经脖子一栽,前蹄一软,前奔之势顿时止住,大汉在自己即将被掀飞的时候竟然现出高明的轻身功夫,一瞬间脱镫,跃起,缩身,长剑出鞘再审下方画出一条剑影,只听到叮的一声,剑被格挡,同时借力转身稳稳的落在地上。

林家痴儿当年在福州可不要太有名哦,水管家听罢挺目细看,这少年精气十足,目光清明,显然聪慧,只道是当年传闻有误也不多想,停筷肃颜便言道:既然是福州林远图公贵公子,那么这里有一趟镖,可肯接吗?甘伯接言道:好叫水管家知道,我们出门已久,最近正打算回一趟福州,若是贵府要去别地还请见谅。

看林镇南表情怪异,甘伯心中担忧,一把抢过少爷看过的纸笺,顿时也无语起来。主仆二人对视一眼,不由笑出声来,这古墓传人自幼在高明武学的包围中,并不觉得有何珍贵,反而因“神雕侠侣,绝迹江湖“的行事方法变得不通世事,自食恶果。可见,大隐隐于市,小隐才是隐于野。真正的避世却不应该以古墓传人的这种结局来作为代价的。

笑声渐歇,前杀手古老头儿按着每次杀人之后的习惯来到“尸体“边检查,就在他刚俯身的霎那,林镇南的尸身迅速滚开一边,从他原来伏身的腹下,一道刀光闪过,只见古老头儿的脸上笑意还在绽放,眼中的神光却迅速黯淡下来。古老头儿的脖子已经想小孩儿一样张开了嘴巴,还能听到气管中呼噜噜的声音,从小孩儿嘴中吐出的带着细泡泡的血浇在了甘伯一头一脸。如果此时看甘伯,就见灰发铁额,一股悍气直逼人心神。林镇南虽然心智成熟,毕竟第一次经历这种生死游戏,一时间也有种兴奋到脱力的感觉,已经爬过来,趴在甘伯身上到处摸摸捏捏。直到甘伯出声:少爷,别闹了,你在干什么呢?

林镇南主仆此行就是以慕道为名拜访重阳宫,暗访活死人墓。主仆二人转天拜访重阳宫山门,免不了奉上丰厚的供奉,提出愿意在道宫借住一段时日抄写道藏。既然收了供奉钱,道人自无不允之理,接下来人情杂物都有甘伯料理,两天后,主仆二人已经住入了重阳宫后山精舍。

林镇南眼中的威严父亲一下子变成这个样子,一时难以接受,恍惚一阵后不自觉摸一把额头弹几弹并不存在的汗珠,身子萎顿于地好奇地看向父亲,父亲的这一面可是从未看过啊!想来,父亲小时候也是个古灵精怪的家伙,恩。

听到此处,林镇南心中急转,本欲装憨扮傻与此人周旋后寻机脱困,不想生死已在一念之间,念头刚到这里,忽见眼前一团黑影,正是大汉熊掌击来,立时大喊:阿爹!声起之时,立即翻滚在地,不向后退,反而拿出幼儿最善的“爬地术”从那大汉下身腿间冲出,这大汉本听得林远图来了不由一惊一顿,又不料这小儿竟有如此机敏的心机,竟然被林镇南脱手而去,更是杀意大炽。

人正是倭国人,来找的是当年曾放他一马的甘伯。那年甘伯从军立功,以杀真倭闻名,还曾用真倭的人头换过酒钱,自然知道当年所谓倭寇,多是汉人,只因那些海上大豪每每豢养了些从倭国流落来的破落武士和浪人并以他们为骨干侵凌江南各地,又不敢暴露自己本名祸及祖坟,纷纷以倭寇自承,这才有当年那么严重的倭乱。当年的倭寇入侵不若说是,朝廷禁海拦了海上豪强们的财路,只是可怜殃及无数的黎庶。甘伯一个豪侠性子,当然想不了这么深,但作为第一线的战士,知道最可恶的是谁。那些真倭,多数失了主君,又不甘心为家族殉葬,失去了贵族的灵魂,又无他业可以生计,惯会杀人,来到海匪中间自然一副野兽的样子,也有一些把那些海匪头子认作新的主君,虽作为有些秩序讲究,终究是沦身为匪,只务抢夺破坏,不求建设治理了。这个来人名叫山本一夫,是本州岛关西某家小藩的家老,当年出海办事遇了风暴,沦落在倭寇群中,因为他的出身并未受到虐待,但也也因为不甘听令堕落而被羁押在不知名海岛。直到这股倭寇被灭,官军攻上海匪老巢,才趁乱逃得升天,不料想偷船逃离被逮个正着,要被砍了头做军功,正是因为甘伯听到了他临死时念叨的自身际遇,才用自己名下的军功换了山本一夫一条命,让他走了。

这次则是,倭国大藩织田信长成功上洛,攻讨各地不服,本家站错了队,藩名被灭,他才救了主人的后裔逃出大魔王织田信长的追杀,一路风雨苦楚来到台湾,只一心想着本可重立家庙再图奋起,小主人又得了风寒而死,本要破腹殉葬,却想到当年甘伯之恩,不以恶浪波涛为阻,一路寻来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