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当然不是,这不过是株能让方圆灵兽趋之若狂的迷笼草而已,”回答她的是林心素未曾听闻却有些熟悉的男子声,“骗骗你们,绰绰有余。”

视域之中,左面赤云狐口溢火炎,正等着他翻身躲避,两相夹击。

声甚凄厉,几乎同归于尽,gg。

“哈???你在逗我笑?!”闲之屿差点一口水喷出,“你要是老实本分,我还好单纯好不做作呢。”

“秦秦秦汜修!你别尽摆了,使不出术法和你造型没关系!”闲之屿就余光瞥着秦汜修举手对空气做功,憋着口气也没敢笑,笑漏气儿了估计自己也交代了。

姜靳安一言不发,只是遽然抬手将毫无正经的绝魇打散了,后者化作魔气缓缓撤回,又再次凝聚于苏甯茹身侧,引得苏甯茹笑道,“我倒是觉得姜公子晚来得甚好,以前在浮鸢峰都难得听虚长老抚琴,今日一闻只觉呼吸清冽,胸怀畅达,气象更新,忍不住思绪翻涌。”

但是这熟练度是怎么刷出来的,该不会是那杀千刀的作者还开了个微博放肉吧?!闲之屿的心里狂风乱作、大雨瓢泼,被打击得直接怀疑人生。

瞳孔中还留着这一笑所缭乱的晖光,秦汜修竟不自觉地忘了挤兑他。

“他总有一天还是会死,而且是死在你的手里。”

洛峣谷中禁飞限级,修为超过结丹期的一律无法进来,恪润深知同级内的自己不是漠清的对手,只是利用神识的压制,操控着数百傀人一波又一波,铺天盖地朝着他紧逼骤袭。

对方虽然正步步向他靠近,但再无其他动作。

甚至连凤餮也是如此想的,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很了解这个妹妹,心高气傲,无论自己多么努力想要超过她,她都只当自己是脚底的尘埃,不屑睥睨。

还在旁边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槍舞焱飞清扫着余下尸人的凤餮心里淌过几道清泪,心里又不知默念了多少遍的“快想起我”“快帮帮我”。

“哈哈,是不是挺自以为是、挺自我满足的……我知道自己毛病一大堆,但是说出的话,一定会做到。”闲之屿觍颜笑道,并朝着虚空拱手拜了拜,“以后就还请,多多包涵多多关照。”

“兄弟今生两家姓,兄弟来生一~个~妈~”

原来不是靠伞来防御的,完全靠身体来扛吗,真是有钱任性伤不起。

睁开双眼。

“五行缺火,四系杂灵根。”

闲之屿脸上的笑容尽敛,老实收回撑在墙上的腿坐好。

薛冰涣无奈地点点头。

“饿斯兄让我告诉你,他认识的所有人里,最在乎就是你!”

闲之屿立于边缘,俯视异水中清晰倒映出的脸,又瞥见不远处粉衣少女怀抱小兔蹲在桌旁正想伸手触碰明镜般的水面,心底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就这些?

“往届九门争鸣皏涞派筑基师兄所遇关卡与妖兽详细记录拓本,如此绝密情报,二十块中品灵石一份,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啊。”

“六爻心剑诀,初爻、二爻为地;三爻、四爻为人;五爻、上爻为天。此天地人乃‘三才’,地之道是刚与柔,天之道是阴与阳,师父,只是我一直不明白,这人之道说的仁与义到底是何用意?”

“不知你们魔尊当年骗玉座用仁王剑破界时,是不是也像你今日这般巧言令色。”鸩安望着面前这个魔族旧识,冷笑不止。

“斯兄别这样对我笑,揍你哦……”三思捂着眼嘟囔了几句就乖乖缩回去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在踉跄后跪倒在了石阶上——有什么东西压在他的身上,让他一时没抬起脚。

“那我就杀尽地狱恶鬼。”

如果可以,他就想窝在沧鹭峰的藏书阁里,吃喝读一辈子书。

苏甯茹开始跟着她修炼,严苛到近乎残酷,每每无法承受,她都会冷冷告诫。

再次坐回了秦汜修身边,发现他的身体终于有较明显的呼吸起伏,脸色也缓和了许多,闲之屿差点喜极而泣,又忍不住戳他埋怨道:

“你现在也无非是分神附体,狂什么?”绝魇周身黑雾暴涨。

送走虚映棠,闲之屿仰身躺回床上,心内五味陈杂久久不能平静,在与对方打太极一般你来我往互相试探后,剩下的只有愈渐稀烂的摊子还有愈渐迷茫的前路。

如此屡试不爽,打得陆开明措手不及,狼狈不堪。

只见她手捧一鉴轻轻吐气,鉴面竟有水纹潋滟,仿若取水于明月,一时间整场银华镜俱震,水光波动,如梦似幻。

“哈哈哈乐死我了,真想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你们两个都盯着我看什么……”

人艰不拆的道理你不懂么?!

而今天,就是检验自己这三年修行结果的最佳时机:练气弟子大比即将开始。

秦汜修看着他们在桃花树下上蹿下跳追逐嬉戏,觉得有些无法移开视线。

“好。”苏霁白亦没犹豫,马上张开双臂,将青纱法宝完全展开,小心护住连乐宣与那些惊叫声不断的围观弟子们。

“扣魂指,三下而已。”秦汜修还举着自己的手指解释到。

了解到这些后,闲之屿只觉得自己被连乐宣挖坑埋了,他还告诉自己说这是多么好的差事,既可以做功法修行又可以学习炼器炼丹,关键是每月还有五十块下品灵石的奖励。此时想来,这就是让他当驯兽师嘛,驯的还是猛兽,不对,根本都不能算是兽。

冯庆已死,他虽然是内门弟子,但背后没有家族的支撑,这种死也只会像落叶一样入土而腐,但他和闲之屿的冲突在先,若有心人追究起来终有隐患,唯一让人安心的就是此人仇怨绝对众多,被他欺辱过的弟子也绝对不止二人,即使到了最坏的情况,也鲜有人会怀疑浮鸢峰两个炼气四层的外门弟子。

恰好闲之屿在直接昏睡了三日后,一醒来就前往山阴树林这种偏僻的去处,此刻就是动手的最好时机,只是秦汜修还无法确定对方是一人还是两人,只能暗自跟在闲之屿的身后静观其变了。

“两个没用的东西,居然被个外门弟子像溜猴般戏耍,简直笑掉大牙。”

“别表现出一副被我们欺负的样子嘛,要怨就怨自己气运不济咯……”冯庆嘲笑道。

“他的死不是你的错。”秦汜修冷冷地说。

秦汜修这次没敢凝视闲之屿灿如旸乌的双眸,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了解这一切的原由,妖兽,亦或是药草,炼丹,甚至是修炼的心法、功法,从他记事起,这一切就牢牢印刻在他的脑海里,繁复详尽得令人生怖。

闲之屿一只手拎起荤菜,整理好体内灵气循环后,一鼓作气跃上猼訑的背,脚尖轻踏后拔地而起,贴着岩壁猛然爆发,最终连滚带爬地重归了地面。

“你在我背后鬼鬼祟祟的干什么,饭还没熟……”秦汜修依旧保持炒菜的姿势,头都没偏。

看来总有一天得弄清楚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缘由了,正想到此处时,闲之屿不经意瞥见了一页非常熟悉的描述。

没想到一个看上去风光无限的天灵根的掌门弟子,过得还没我这个杂灵根外门弟子逍遥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