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病弱的青年缓过气息,他伸手抚摸狼妖的颈侧,冷冷说道:“烈阆,这次你做的太过,如今你暂时无法化形也算是惩罚了……”

没过多久,身着浅色道袍的青年修士御剑出现在冰窟上方,他左右游弋,削瘦的手指上下翻飞,迅速在正上方牵引出了传闻中正六边形的网。

既然如此,那必须要快些修炼,必须变得更强,无论走多远,也一定要找到秦汜修。

接着出现了第二只,第三只……

“此身为剑之骨

彼时苏宛阡为元婴中期修为,是柳无虑之下第一人,与柳无忧并立护派长老。

完了完了完了,我不会把漠清给弄死了吧——三界杀神漠清,小山洞命丧逗比□□——这画面太美,闲之屿不敢想象。

看见他们伤口处流下的都是青色的液体,饶是连乐宣尽量保持镇定,也惊到寸步难移。

冯庆,陆家三人,闲之屿打听过他们的消息,告之皆亡,没想到真的死“亡”。稍微自恋地想过去,似乎都是秦汜修在为他扫清障碍——

陆开明本命心法,风动铳生诀。

“去去去,我才不稀罕当你的亲、兄弟。”

而在那一天,她偶观天象,只见南北两星坠于鹤来山下,遂卜一卦,卦象无极。

“此阵已足够。”秦汜修的语气中有难得的赞许之意。

“黄师兄莫担心,其他队伍的人也肯定动不了点鹤台上的那位,明天一早我们就继续去找愿意跟咱们搭伴儿的,到时候聚集个三四十来人,肯定能打赢。”

“听您这么说,刹迦难道也在鹤来山?!”闲之屿急忙问道,如果能够找到妖族玉座,很多事也许都可以解决,也不需要他在这里咸吃萝卜淡操心什么六道天门之事了。

三年时光,对于寿元动辄百年千年的修真之人来说,白驹过隙。

这系列动作极为流畅一气呵成,令全场弟子目不暇接。

“你快点,我要炼丹了。”秦汜修把玉简递给他,静静地催促道。

“那件上品法器卖了六百块下品灵石,这是属于你的一半,收好吧。”

“秦汜修,我想尽快把那件上品法器卖了,免得冯庆和袁度礼他俩老打我主意,暗地里跟踪我什么的。”闲之屿半商量半询问得对秦汜修说道,“不过……我不知道怎么卖诶,带我去趟慕鹊峰的小集会怎么样?”

……

区区几个照面之间,闲之屿已经打退一人,放倒一人。

两个少年都穿着内门弟子服,一个年纪十七八岁,獐头鼠目,炼气六层修为;另一个大约十三四岁,三角眼,炼气五层修为。虽然看起来并不大,却有种超过年龄的老成势利。

闲之屿捧着灵石袋笑得合不拢嘴,五十块初品灵石,简直飞来横财,直接拯救他于赤贫之中,心里忍不住暗戳戳盘算着要买些什么,储物袋肯定要买一只,灵兽袋也要一只……

“啊,你媳妇上次见面的时候踩了我一脚你知道么。”认出那只犄角很短的猼訑后,闲之屿转身点着他“患难兄弟”的额头告起状来。

当闲之屿眼中的一缝隙星空渐渐泛白,新的一天不知不觉就来临了。朦胧之间,他似乎听到地面上隐约传来的奇怪叫声,仔细分辨起来,好像是“嘎嘎”的鸭叫。

不过只有这样,幻境中过于浓烈的灵气才不会干扰闲之屿搜寻他想要的目标——猼訑身上散发出的微弱兰芷香味。

这个爱情故事感动得我都要哭了……闲之屿整个人都风中凌乱。

刚想把辟谷丹扔进嘴里,苏霁白就把他的手按下,“好不容易见面了,我带你们去开小灶怎么样,三素二荤一汤哦,就在缥鹏峰内门弟子的食舍里。”

“本来此阵就只圈定范围,并无禁制,有缘者即可来亦可走,我们御剑离开这片地方就行了。”

“找死么?”闲之屿的声音在身后想起,闲之屿只觉得领口一紧,整个人就被拎了起来,“你再仔细看看你面前的是什么。”

“闭嘴,我不想被一只鸭子安慰。”

“别叫了别叫了,吵死人了你,闭嘴行不。”耳边突然有女孩的声音传来。

闲之屿瞧了瞧黄衫少女,亦瞧了瞧她身后的妖兽,保持了他作为一个没有带外挂的穿越人的严谨态度——

而且六道天门还被关了,留了个更大的悬念。

洛峣谷,听上去不是应该在什么深山老林里吗。

站在鹤身最前用毛笔记录着什么的行止从他那卷厚厚的“笔记”中抬起头来,幽然道:“一直躺在那儿睡大觉的人没资格评论我的认路能力,我走的方向就是之前送来的邀帖上所指。”

“最好迷路算了,不想去。”蹲在鹤尾的沄照膤闷闷不乐地嘟囔着。

“师父,是您老人家带我们来参加九门争鸣的,不是我们迫着您来的,一定记得这一点。到时候在别的门派长老面前就别闹了啊,乖。”

闲之屿拍着沄照膤的肩膀好心好意哄着,却被对方甩了一脸子,无奈之下他只好把不知又在哪个角落鬼混的虚映棠从头到脚骂一遍了。

“我们到了。”行止肯定地说道。

“确……确定吗?”三思非常非常怀疑地问道。

闲之屿顺着他俩的视线向下望去,云雾散开后所显现出的竟是一片黑压压的……鸟兽。

此兽通体乌黑,青鸟之体,羽翅两对,双蛇头;虽只是低阶妖兽,但如此数万只同时在空中聚集的景象,却是绝无仅有。

看着聚成一片黑海似的鸟群,闲之屿忍不住咂舌。

“乌啼双,相传天帝将不死药藏于巫山之中,命此鸟在外守护,以防止其他妖兽偷吃不老药,后有阵法大能创名阵曰‘乌啼’,阵成后数万乌啼双盘旋其上,遮天蔽日,凡阵守区域,有遁空者必群袭之。”

行止一面向其他两人解释,一面用毛笔飞快记录着。

“四不四要我们直接冲下去!”三思背起她的玄铁巨剑,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

“怎么可能,有名的大阵呐,你以为是摆设啊,从上面不能过,就想办法从侧面绕进去呗。”闲之屿用手按着三思的头迫使她望向鸟群,“这么多,冲下去被群攻你扛得住么?”

“好像……四不行。”眨巴眨巴眼答道。

沄照膤亦凑到他们身边向下瞧了一瞧,点头道:“很好,所以咱们回去吧!”

“师……”闲之屿刚要开口,就被突然从头顶传来的呼和声打断。

“哈哈,看看这是哪来的乡巴佬小派,区区一个乌啼大阵就把他们吓得要打道回府了。”

顺着这嚣张的声音抬头望上去,闲之屿才发现其他前来参加争鸣的门派已经全到了。

一眼就看见皏涞派的玉鸻舟从远处缓缓驶来,群鹤伴——相较之下他们所乘的泱泱就显得特别渺小了。

而出声嘲笑他们的是炙剑门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弟子,粗略看去,该门清一色青袍剑修,数十人皆乘一青铜巨剑而来,领队之人竟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修,听到弟子出声后她眉头微皱,斜眼将其制止,又朝着闲之屿他们的方向拱手道:

“沄师兄,青绥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