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一点,在下也有过猜测,更委托谷中能人异士私下查探,根据目前得到的消息,情况越是严峻我们便越要小心。”东方子墨顿了顿,放下手中的茶杯“明教行事远比我等想象中更为周密,仅是这段时间打探到的情报,已可见对方侵入中原之心非近年方起,某些布置甚至可以追溯到十数年之前,如此敌暗我明,若是随意出动,恐怕我们出不得玉门关便要先被人截住。”

其二,则是派出小队人马往西北而行进入大漠…明教植根于风沙漠北,或许从根源下手更能找出有关克制那些古怪内劲的方法。甚至更极端一些的可能性,在那片由明教控制的区域,或许潜藏着某些已经找出应对方法的势力组织。他们如果真的能在那样的环境下生存下去,这种可能性成立的希望就很大!

身处绝境之中,迎面又有锋不名挥手斩来的凶猛火刀,任云踪被逼无奈之下,只有强招以对,拼死相搏,在这个过程中,他不断汲取不竭之泉散出的剧毒元气以弥补体内太极无极巨大的真气消耗,但吸入体内的毒素却又经过铁涎剑的砥砺去除毒性的部分,随着这个过程的推进加快,连任云踪原本就逐渐松动的坐忘十重境界也开始缓缓解封,更有甚者,锋不名借此机会也是以炼铁手独有功力与铁涎内部任云踪自己灌注的真力一同作用,内外相合缓缓洗去剑上锈蚀…

天一教徒明明已经被逼到绝境,此刻不思脱身之法,也不放手一搏,不惜虚张声势拖延时间也要竭力守护的,竟然只是这么个能出泉声,却流不出泉水的古怪玩意儿?几番感应,除了空气中愈加浓郁的天地元气之外,他再也察觉不到其他什么东西。

一剑无法洞穿就两剑,两剑不行就三剑…百剑!**独尊剑阵中的剑气延绵不绝,毫无休止可言,在如此猛烈的轰击之下,莫说是异质的坚硬皮肤,就连这些尸兵的存在本身,都被完全磨灭。

但小道长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甚至其余几位纯阳弟子也是类似的情况。

以雷霆之势剪除两名天一教弟子之后,小道长一行并没有继续游弋在外围选择比较安全的方式消灭敌人,反而借着正面战场混乱扩撒的机会直接向天工坊内部进。如此一来虽然承担的风险会有所增加,不过考虑几人的实力和此举加战局的益处,仅仅这点儿风险倒也无妨。

天一教徒大多不擅近身缠斗,相对应的,若是被他们困住,这些家伙放毒的手段同样让人难以招架,除非同样是通晓蛊毒之道的行家里手,否则被重重毒物包围,就算是后天顶峰的高手恐怕也难以脱身,更别说,还有敌人会在暗处施展蛊术,伺机下手绝杀。

“师兄请说。”

原本觉得自己已经跟上对方思路的任云踪现自己似乎还是太年轻了…什么老牛鼻子,什么入土为安,这说的都是哪儿跟哪儿?

——糟糕!

“这样啊。”

奕九宫既然已经这么痛快将事情应下,几位纯阳弟子又哪里会不满意,领头的陆平面露喜色,随即拱手。

“东方兄是说,这次的事情还和魔教有关?”陆平顿了顿,却又自己否定了这个猜测“可几年来,我还从来没听说过,明教还有这般炼制尸人的手段啊。”

而那具尸人呢?

而现在…

退!

就在这当口,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却在墙根儿下面咿咿呀呀唱了起来。

“任师弟!”

“哎,无奈啊。”

炎流过处任云踪首当其冲受创也是最重,所幸双气海回气及时,浑身注满真力之下虽是多有狼狈,但至少一时性命无碍,至于其他三人,陆平修为最高,但也因为掩护其他两人受伤不轻,一身道袍多染焦痕黑迹。

随着陆平挥剑的动作,只见一道湛蓝色的剑光自剑尖挥洒而出,与先前任云踪所使的太极无极不同,这一剑之后陆平虽是没有连续动作,但那激射而出的剑气却是成一直线凝练至极,困龙坳本是个狭窄的漏斗形隘口,先前匪徒们始终借着地利以此围攻处于窄口的纯阳弟子,每个人多恨不得冲到前面递给他们一刀,但这匹练剑气挥出之后却是情势反转。

而在同一时刻,鬼门寨中的奋战还在继续。

低叹一声,任云踪黑剑回收,却不代表已然束手无策。

意外的情况引动千头万绪,但小道长同样明白眼下情况容不得再做犹豫——此刻他们仍在鬼门寨之中未脱险境,再拖延下去若是被这些恶匪反应过来堵住洞口狭路,反而不美。心念一定,任云踪顿时决定先把这位师姐救出,再谈其他!

除去满身血痕之外,鼻青脸肿更是少不了的,就连贯握武器的双手也是一片血红,只能由他身边之人撑住才能勉强站立。

嘴上虽是强硬,但双方一交手有心脱身的阴谋者便知晓自己不仅小瞧了对方的智慧更错看了纯阳高徒的修为,本以为面对初出茅庐的小儿总能抢到几分先手,谁料纵使自己已然全力以赴,却依然不能在对方一人手下占到便宜,待身后朴宏朗杀到,他焉有逃出生天的能为?

刚刚攻出一剑的少年早已提前一步洞悉对方动向,姚纹龙这边还不及运招完全,迎面而来又是黑剑锋锐无匹的犀利剑光!

清风不言,只寄无尽哀思,山洞里顿时只剩令人窒息的沉默,半晌,终于还是易英彦再次开口。平日里和小道长极不对付的他听闻此讯,却也没有什么小人得志的欣喜,反倒和众人一般,满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