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光不乐意的一躲,“这才第一关呢,等外祖母跟您笑了再说。”李嬷嬷就是个小怪,大boss不是你想推就能推。

镇国公唔了一声,眼皮都不撩一下。

俞氏缓缓抬起头来,猩红着眼对她道,“我不会放过她!也不能放过她!”

琅琊长公主眉头便松开了,看淑阳郡主。

姜安和神色一变,冲姜进长长一揖。

姐妹二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可四姑娘看都不看一眼,不依不挠的伸着手,“娘,娘给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二姑娘俏脸一沉,“你不喝,我和大姐就走了,带着这里所有糕点走,以后再也不来看你了。”

到时候劫走姜十三娘,再把在场的人都灭了口,拖延施救的时间,而她的人也会向姜十三娘透露是为报复齐国公。齐国公生性嚣张,恨他的人多如牛毛,如何能疑到他们身上。等姜十三娘失了贞洁,又是被她孙子救下,除了孙儿,还能嫁给谁。娶了姜家的女儿,孙家所有困难都能迎刃而解,甚至更上一层楼。

武成王眼中划过赞赏,后生可畏,道,“你既然叫我一声舅公,说这话可不是见外了。你莫要着急,长生吉人自有天相。”

“我恨不得没生她,要不然我儿怎么会死。”胡氏满脸怨恨。

姜瑶光慢悠悠道,“二姐这么善良,祖母能不愁吗?”万一善良到等二姑娘自己嫁人了,有人觊觎她老公,对方装一装柔弱可怜,她就贤惠大度了。更愁的是,二姑娘能对梁颖这么善良,不过是因为事不关己,所以站着说话不腰疼。

胡夫人默了一瞬,梁颖此举实在是出人意料的糊涂。

“你干嘛!”平地一声雷。

胡朱氏好似被雷劈中了一般,木愣愣的坐在那儿。

关于孙女的事,她是不敢让儿子知道的,虽然这发生在儿子警告她之前。眼下母子关系正僵硬,再出点纰漏,她可就真回不去了,说不定他们以后都不来看她啊!金老夫人光想想就觉得害怕,拽着姜春花的手,“你不是答应我不说的,我还给你了一锭银子来着。”金老夫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把手里的金元宝塞回去,一脸肉痛,“我那还有一些,都给你,都给你,你不要告诉他们。”

“我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我先走了。”她不想待在这,见到胡氏她就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想到这里,淑阳郡主看一眼俞氏。

得了这么一个大礼,二姑娘对后面同窗送来的礼物便有些兴致缺缺,一直爱不释手的把玩凤纹松花石砚。

一时之间萧宓鼻头发酸,又见延熹郡王眼中真切的哀伤,泪水不知不觉往下淌。太子妃对萧杞冷淡,然而她思子心切,满皇宫就萧杞和延熹郡王两个男孩,一腔慈母心肠倒是倾注在延熹郡王身上,小时候时常把他从静妃宫里接过来玩耍,大了些才逐渐疏远。

胡氏脸色一变,“一日未分家,你们便是国公府里头的嫡女,谁敢说你们不是。你可不要胡思乱想,你与大公子打小的情分,这一点就是旁人拍马都赶不上的,只要大公子认定了你,你祖父祖母自然肯为你张目,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谁家不愿意做后族。

姜进心中诧异,面上不露声色,与武成王相谈甚欢。

聂云湘,静妃,聂氏。

武成王见他神色不对,心头一震,扯过太医就要他看。

最后郑语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张开肉呼呼的小胳膊,义无反顾的扑向姜瑶光,“长生姐姐最好看!”

这无凭无据的,就是她在这里瞎猜的高兴!齐国公可不是个包子,会由着人作践女儿。

姜瑶光不以为意,“我多着呢,哪用得完,你们当差当得好,我还舍不得这点子东西不成。就是送过去时别让人知道了,没得生出是非来。”

皇帝收敛神色,食指轻叩御案,“倒是朕想岔了。”

泰平公主觉得糟心透了,“你的本意谁知道,外人只相信他们看到的,他们看到就是你盯着臣子的妻室发呆,你觉得别人会怎么想!”

“陛下在查访世宗死因。”

“就是我二哥,别看他姨娘是良娣,可温良娣最是谨小慎微的一个人,轻易不肯出东宫,纵是二哥也不怎么见。你觉得你娘出不了门苦,可你家有苛待你娘吗?有限制你见娘吗?你需要掩饰对母亲的渴慕吗?”

姜瑶光操起手边的温牛乳就泼过去,横眉立目,“你再说一句试试!”

蝎蝎螫螫的像什么样!泰平公主心中不悦,然面上声色不露,“吉时要到了,前前后后都是五弟妹在忙,咱们做嫂子和长姐的总不能丁点不沾手。”

二姑娘垂头看了看自己精心打扮的这一身,颇有那么点郁郁。再精心也比不得人家精贵。

琅琊长公主也想到了这一茬,面上怒气隐约可见。

“谁要教训我女儿!”人未到声先至。

大姑娘扯了扯二姑娘的衣袖,瞪她一眼。

这一日傍晚,姜逊突发抽搐,御医都说要熬不过去了,急救了一个时辰才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姜瑶光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人多原来还能这么用,我一直以为是为了显摆来着。她觉得新世界的大门已经在眼前徐徐打开。

姜十五娘还奇怪,抬眼一看,姜逊带着他的小厮在远处的松树林里。这时辰,他原该读书,可谁叫他的先生又走了,新先生还没来,他便清闲了下来,碍于齐国公的命令,不敢出府,于是不是上树掏鸟蛋,就是下地捉蝈蝈,猫嫌狗厌。

姜瑶光抖了抖手,“您也太夸张了,不就一点茧子嘛!谁看得见。”

淑阳郡主却没安慰他,反道,“你是男孩子,谦让女儿家不是天经地义的事,难道你还想和她动手不成,你都多大了,还好意思跟你二姐吵嘴,你让着她点不就得了。”

俞氏定定的看着她,只看的二姑娘心惊胆战,俞氏抽回被她拽着的手,面容疲惫,“都是我不好,太过宠爱你,养成了你唯我独尊的脾气。”

到了隔壁,姜怡妧也在,淑阳郡主不着痕迹的打量,以前没仔细看过,今日一看,眉清目秀,倒是个美人胚子,想来也是,魏姨娘不说话的时候,可是个大美人,否则怎么能被阅尽美色的齐国公收下。

魏姨娘扑到齐国公脚下,哀哀痛哭,眼角愤愤的看着俞氏,“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妾这都是担心六爷才口误,妾万万不敢了。”又拉着齐国公的衣摆大哭,“公爷,您要替六爷做主啊!那畜牲哪儿不去,为何偏要去假山那还那么巧被六爷看见。六爷向来乖巧,怎么会学猫往山下跳,就是要跳,看着的人怎么没拦着,显然是让人收买了去,否则这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那畜牲是谁的?公爷难道还不明白吗?他们这般处心积虑,就是想害了我们的儿子,那爵位就是他们家的了,公爷您要给我们做主啊!”

时下男女大防并不严苛,不过姜怡妧没有混进去的意思,远远看了会儿,觉得无大碍了,便移步离开,有意识的观察人群。年底她才守孝归来,压根没机会认识什么人。走着走着,姜怡妧脚步一顿,望着左前方,眼神骤亮。上一世,她得见天颜的机会屈指可数,且每次都不敢抬头细看,自然认不得天子少时模样,可龙子凤孙的服饰她却是识得,再瞧年纪,大体便有数了。

淑阳郡主却没放过他,拉着他的耳朵再三警告,姜劭勋就跟那被霜打过的茄子似的。

太子妃一口气梗在喉咙里,抖着手指向萧宓,显然是被气得狠了。

如果不是萧璟的晕倒,他必死无疑,那大和尚的批言又应验了。若他那个时候死了,万氏的孩子有很大可能被允许生下,萧璟‘看见’的事情也极有可能发生,想到这里武成王硬生生打了个寒噤。

大堂嫂被娘家人接走,两岁的侄儿却被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