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红芝没有回话,却抬头跟叶秋和吕建斌道别。然后转身就离开。

忍不住想,他是不是该向五弟妹问问外面的情况?打探打探?

只是,唐伟山却带回了一株灵芝和两株人参,人参中一株已经成形了,估计有个几十年的样子了。

唐伟山看着厨房碗柜满满的东西,脸上有些错愕,“这么多,怎么还说没准备?”

叶秋没注意,被小家伙一扯,咝了一声,手轻轻地从被子里拿了出来,掰开小丫头的手,拿出了自己的头发。

因为大尧山上积雪融化形成的河流,从齐云镇流下横穿了整个越山县。

“嗯嗯,嫂子和刘大哥先回去吧。”

大队黄书记把建设村承包的成果像镇里汇报以后,镇上让建设村下半年,把所有田地全部分给了村民。

唐桂芝从来没看过这样的屋子,虽然看着有些破旧和脏乱,可房屋的底子还在的,各种奇山假石,庭宇楼阁,看得目不转睛。

相对而言,秦国文的心理素质就要好很多的,依旧温文尔雅,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刚刚离婚的男人。只是,他一双眼睛时不时瞟向叶秋,又或者看向被吕建斌抱在怀里逗弄的六六。眼里情绪翻滚,不知道想些什么。

村里农民需求却依旧不减时,叶秋就把空间的工具,在乌渡镇的黑市抛了出去。

唐伟山闻言,放开叶秋的手出了房门。

“奶……奶……”唐国花已经会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话了,见到周菊就伸出双手要抱抱。

姚小兰赶紧进了老屋,夏梅花把孩子递给唐伟田,也跟了过来。

“咦,怎么五哥全部寄丫头穿的衣服啊,万一是男娃子呢。”唐桂芝这才发现,竟然没有小男孩的衣服。

黄书记和唐主任连忙迎了上来。

众人神色才收敛了。

黎明时分,雨声渐渐停了下来。随着魏红芝一声痛切心扉的叫喊后,声音戛然而止。

最初的几年,谁敢这样做,全家绝对是反动派的。那个时候流行着‘过革命化春节’。春节期间“抓生产,促生产”是全国性的行动。不少地方还要求发扬“革命加拼命”的精神,加班加点干革命。

“胎像弱,但也许是时间短的问题,你回去多注意点。若感觉疼痛或下身出血就一定要看医生。”闫学中察觉自己似乎说得严重,连忙道,“三个月后就稳定就好了。”

“嗯。已经洗完了,清一遍就好了。”魏红芝笑道。

楼下的东坡国营早点店已经热火朝天地忙活了起来。

叶秋看到唐伟山买了这么多,有些大吃一惊,他在唐家吃的并不多啊。可转眼一想,他毕竟年轻,职业训练又是费体力的,食量肯定大的。而在唐家之所以没有吃饱,是怜惜自己的父母吧。

唐伟田抱到孩子时,整个身子都僵硬了。女娃娃小小的还没有唐伟田手的手长。软软一团,似乎轻轻一碰就会戳坏一般。忍不住小心谨慎地紧紧抱着她。

姚小兰也接话,“弟妹,娘说得对。你现在不要喊闹,否则等到真正要用力气的时候会乏力的。”

政府大门处上方有一个长方形的牌匾,写着“乌渡镇人民政府”五个大字。两侧挂着语录,“听主席话跟我们党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叶秋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跟着进了老屋。吃了饭后,周菊和唐传河也下工回来。叶秋很不好意思,打了招呼回了屋子。

这话让叶秋瞬间想起了临近三个月的焦急和担忧,立刻就想从唐伟山的怀里起来。

“为什么?”叶秋着急了,追问!心里却想着一定要说服魏红芝的,“是不是秦大娘……?”

可李村长却是有心眼的,趁着这次分家,把李婆子的养老供给也敲定了下来。

唐爱国和他媳妇满脸苍白。

后面的流程跟叶秋的差不多,唐伟勇接回魏红芝后开始拜堂。先是像证婚人读一段语录和说一些祝福,然后新婚二人向主席宣言后,接着就是夫妻二人说着宣誓。最后是像父母行礼,然后送入洞房。

张果老树洞是在乌渡镇和建设村之间的一个地方,那里因为有一颗上千年的黄角树而出名。黄角树靠马路这边树身完好无缺,可另外一边,树中心被掏出了一个十多平方的树洞。

唐桂芳挑水的日子,唐家一直没有缺水的。只是这几日,村里要分粮,所以要计算半年的工分了。而唐桂芝的工分是看半年交上去的牛粪斤头来评的。唐桂芳觉得自己攒的牛粪还有些不够。于是,这几日唐桂芳都在帮着她捡石英,干草以及一些枯枝烂叶,混合在牛粪里,让牛踩着充数。

其实秦家发生什么,都与她无关了。秦国武倒台自然是好事,这样秦国文这辈子肯定不会像上辈子那么顺遂了。秦国武不倒台,也跟她没关系。毕竟,这辈子她跟秦国文已经没有任何牵连了。

可叶秋知道,吕建斌虽然爱玩爱闹,但确实很聪明的。上辈子他就是以c城第二名的分数考上了b城的一所大学。

可没想到,当天傍晚,李婆子在女儿的陪同下就跑了过来。

秦国文见是叶秋,心里突然升起一种被捉奸的感觉,脸色瞬间涨红。心里还有些后悔,秦璐扑上来的瞬间怎么就没有推开她。

然后,姚小兰抢先道,“五弟妹,这个俗话说,夫妻床头打架床位和,一家人的事情还是一家人来说,以和为乐的好。若我们帮二妹出头了,以后二妹怎么跟李家相处?到头来不是还让二妹受气么?要我说,还是悄悄给妹夫带个信,让他来接人,毕竟一日夫妻白日恩。妹夫肯定会来的。”

李夏红闻言一怔。

可因为前半个月没吃什么,所以没奶。那细米,她早就想好,准备磨细后做米粥给自己的小闺女吃的。可没想到,婆婆竟然拿出来给两个四岁的大孩子吃和十四岁的小姑子吃。

当然周菊并没有忘记今日的肉是怎么来的,也给叶秋盛了满满一大碗。

“能不能少点?”

很快人造棉被人抢光,人群也慢慢消散。

想到此,跨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叶秋转身回了屋子,找了一件宽大的衣服换了。准备出屋时,想起幺妹的衣服,叶秋打开抽屉,把所有布票都拿了出来,然后才出了屋子。

“那你就是心有不甘,故意冤枉人。”叶秋见状,大声喝道。然后让幺妹唐桂芝扶着夏梅花,对着高台,“我们唐家与村主任,不,应该是陈立国同志之前就有过节的。前不久在晒谷场那边的事情大家都应该有耳闻的。如今只凭唐伟田同志提前说了一句话,就说他是那投机倒把的人,这简直是指鹿为马。”顿了顿又道,“再说,陈立国同志是搞阶级破坏,自己身为村干部,竟然以权谋私,这行为更是罪加一等。”

村民们听到陈立国的罪名时,炸翻了天,吩咐怒目相对,原来村主任竟然是社会主义的大蛀虫,纷纷谴责。

叶秋和唐伟山也很快就洗漱回了屋子。

唐伟山点点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