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边的游泳池边上比赛已经进行到了第三组,主持人还是劳伦。今天他套了一件西装外套,带着墨镜打着蓝色领结,下半身则是一条画着椰子树的黄色沙滩裤,脚上踩着一双拖鞋。看起来要多不伦不类有多不伦不类。

妈-的,越来越觉得这玩意儿是个鸡肋了啊。

露丝显然还是听到了关键词,扭头看了一眼弗劳尔。

“学好学坏一溜”老约翰紧紧皱起了眉头,“该死的你说的这是什么东西。该死的貌似你说英文我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掰弯容易掰直了难是什么意思。”

我装作没看懂史迪威眼神里的意思,朝他笑了笑当打过招呼之后就直接坐在了成一身旁。

气氛顿时消失殆尽。

我没好气的看了弗劳尔一眼,也懒得继续再问下去。看老爷子的表情我就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个结果来,不如直接走到游泳馆外看个究竟。

弗劳尔打断了史迪威,声音有些颤抖,“来了就不晚,不晚。你们来的刚刚好。”

我看了一眼劳伦,跟前面几组的人说的都是一个十分不错的成绩或者是看起来你们是第一名的强有力竞争者,到这里就成了恭喜你们成功完成了比赛。这家伙估计也是知道这成绩实在是惨不忍睹。

说着,劳伦看向已经扑进了自己妈妈怀里的小萝莉露娜,“现在,露娜轮到你喽。”

十几秒后,弗劳尔抵达,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弗劳尔没好气的看了露丝一眼,“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有告诉我问题的答案。”

打个比方,同是去帝都旅游,今天去了香山,看到了落日余晖,就算想不到落霞与孤鹜齐飞这种高逼格的句子装一波逼但好歹也知道好美啊这仨字,不影响体验和心情。然后明儿个改道去国家博物馆,事先没做功课也没导游带着,就一帮门外汉。看到那些瓷器那些布匹那些书画,别的不说,光是字帖上那些字就能让你傻愣愣瞪上半天,搞不好最后还没认出几个字来。

得了吧,你除了长得老之外再没有一点像老年人的,还有,你现在哪里精神啊,看起来就是一只瘟鸡啊!

“真的?”

我笑着道:“火焰威士忌?那不是猪头酒吧的东西吗,你们这还抢人生意?不怕邓布利多来找你麻烦?”

说到这里,弗劳尔突然看了我一眼。

“酒吧?”露丝如利剑一样的目光瞬间射向了我和弗劳尔,“你喝酒了吗?”

“去”

接过了钱揣进兜里,兮兮俏皮的朝酒吧里所有看着她的人俏皮一笑,手指在吉他上轻轻一拨,一阵流水般轻快悦耳的音乐下一刻缓缓响起。

和古代的客栈唯一不同的是,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小的舞台,上面支着一个麦克风。但没有歌手在上面唱歌。

成一淡淡道:“里德利和拉蒂默。两个中世纪宗教改革的牺牲者。死在玛丽都铎对于新教徒的血腥清洗浪潮之中。”

弗劳尔朝着蜡像一努嘴,“亚瑟王时代的女巫摩根勒菲,这是在告诉你,血腥,残酷的英国史片段,从这里就要开始了。”

成一抓了抓头发,“我也不知道。要不我们投骰子决定?我手里有这个,我们一人输两个地方,不能重复。然后让它来决定我们去哪儿?”

弗劳尔一耸肩,“这里是海德公园,在这里它找食物要比在森林中容易得多。卖个萌就能要到吃的,能不胖吗?”

二虎无奈的走回石子前,衔起石子把石子丢在了一旁一丢,自己则是躺下之后再站起来,随即一摇一摆的走了几步,好像一只刚孵出来的小鸟。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我诧异的看着弗劳尔,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吊儿郎当没有一句正经话的老爷子会突然说出这一番话。

“关于这道菜我要说的第一点是,永远不要小看这道菜在英国人心目中的地位。在英国2012年一份“你认为什么东西最能代表英国?”的调查投票中,炸鱼薯条打败了披头士乐队、下午茶、莎士比亚、白金汉宫和英国女王,成为英国人心目中最高象征。所以说,你最好不要在除我之外的英国人面前开这道菜的玩笑,我不敢保证你是否会因为这道菜挨揍。”

“那你点餐这么熟练?菜单都不看?”

我死死盯着壁画,心里有个声音越来越响,祖国华夏,49年建国,距今67载。67个春夏秋冬以来,祖国华夏从默默无闻,世界倒数到全球第二,令人侧目。祖国华夏,每一天都在繁荣强大。第一个67年我们的实力还不够,还不能让英国把这些文物送回来。但是第二个67年,第三个67年,乃至第四个,第五个总有一天,这些文物终将回到祖国的怀抱!那时候,女史箴图,无论上品的摹本还是下品,都将在而且只在故宫里展示!

我一愣,“背后的故事还能有啥,讲解器不都讲完了吗?难不成你还能盯着他看看出一朵花来?”

弗劳尔跳脚道:“你他妈也知道啊!娘希匹的我就不该听你的话鬼迷了心窍把那七只渡鸦给伯德送回去,我真是信了你的邪!早知道是这样我他娘的宁愿一辈子不跟他见面,那个老杂毛明明从来不运动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老朋友”露丝一愣,随即喃喃道:“是啊,老朋友。他们的确是很久没见的老朋友。我想想这得有多少年了,快三十年了吧。三十年没见的老朋友”

我和弗劳尔相视一眼,二话不说同时朝着客厅跑去。

伯德看了二虎一眼,赞赏道:“这就是你的红牡丹鹦鹉?不错,它看起来很健康。”

弗劳尔点点头,“嗯。”

我不耐烦的打断了医生的话,“那大虎现在还活着吗?”

弗劳尔的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头暴怒的雄狮,满脸通红的愤怒道:“当然。只不过不是这种办法而已,先把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亲戚朋友都叫上,一起涌上一辆公交车。然后自己再开车故意制造自己是全责的交通事故,等交通判定书出来是自己全责之后,那些看起来是乘客其实是托的家伙就会宣称自己身体哪儿哪儿不舒服,既然小车的司机毫不犹豫的宣布了自己对这次事故负责了,他们也就能有正当的理由向小车的保险公司索赔。这,他妈才叫真会玩。”

弗劳尔没有听到我的嘀咕,而是自顾自打开了啤酒然后一手抓着一块鸡肉一口肉一口啤酒的在吃,吃了几口之后弗劳尔放下鸡肉不屑道:“这么吃味道也不怎么样嘛,还不如配可乐呢。真搞不明白这种吃法为什么会这么受欢迎。”

露丝温婉一笑,“刚刚弗劳尔的话我都听见了。弗劳尔的脾气我很了解,如果不是你在旁边,弗劳尔不会说出那一番话。所以我要谢谢你,走吧,请你去吃炸鸡。”

陪着罗兹玩了一个多小时之后,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弗劳尔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然后脸色大变的走了回来,“敌人上门了。露丝,你把罗兹带上楼,我和李察来应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