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鬼畜的分界线

我喘着粗气往电梯那里跑,我找了一下,可是如果顺着来的方向的话……电梯却在废墟那边,在废墟那边!废墟几乎堆满了走道,我又怎么能够过去?不是说这里通向另一个住院楼吗?那应该还有另一个出口!太平间的门被撞的力度越来越大,门把上的扣子螺丝已经松了,这里不知道废弃多久了,所有的东西都旧了,撑不了多久的,“有人吗?有没有人啊!”我往另一边跑去,希望可以看到另一个出口!

“你只是不想承认罢了,林璇,你在学校的湖里就淹死了,你早就死了,你的家人已经给你办了丧事,你不甘心,硬是杜撰出来自己还活着的场景,我能了解,因为有很多人死了之后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便一直认为自己还活着,所以就错过了下去的好时机,来吧,让我来为你引路,带你去你该去的地方。”她向我伸出手,很友好的,只是笑容依旧可怕。

“啊!”眼前这样的情景,再加上耳边突然传来的冰冷声音,吓得我打叫了一声,一把关上了门,然后后退了几步,是“护士阿姨”。

“我啊,不住在这里的,住在另一栋楼啊,病房里不止我一个人,但是我不能喘气啊,无法叫其他人。”她说。这么说,她就真的不住在这里了,因为别的层我不知道,这一层嘛,好像一间只有一个病人,除了看护的家人。可是竟然在另一栋楼,这我就有点为难了,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夜里在医院跑总归不好。

浓墨也没问我要干嘛,真的就去接了一盆水,放在桌子上,“端过来!”我说。

我渐渐冷静下来,护士走的时候,浓墨坐到我的身边来,我主动抚上他的手,“抱歉,我刚刚失控了,有没有伤到你?”我最近是太容易失控了,什么时候才给我去除蛇气呢?

“一对约会的情侣,他们傍晚的时候在那边,然后看到了你,把你捞上来,就通知学校了。”浓墨说。

“爸妈,我这是怎么了?”我哑着嗓子问。

“谁让你跟我玩捉迷藏啊!”我四处看,可还是不见人,这梦,搞什么啊!能不能专业点!

“你把我带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么坐着?”静坐了差不多五分钟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

“好几天就有了啊,他们是要去领书本,也会轮到我们的。”年初青微微一笑。

“怎么又哭了。”浓墨急着来哄我,“那只是噩梦,不会成真的,虽然这句话,你大概听过了很多次,我也不喜欢,但是,有些梦真的是相反的。”

“那他的鬼魂去哪儿了?”浓墨见到老板的时候老板还未死,老板死的时候浓墨又不在,他是怎么帮助老板的?

“我们人类?”我不解地看着浓墨,“我们人类怎么了?”我问他,他只是冷冷地盯着猴精怀里的小鬼猴子,并没有回答我的疑问,“浓墨。”我拉了拉他的裤子,“你说话啊?我们人类对这些猴子怎么了?”它们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要吃人脑袋呢?还拿着小锤子敲啊敲的,这行为太诡异了,对了,猴子的模仿能力非常强,这些行为完全有可能是从人身上学来的,可是人是敲什么东西的时候被她们给学过去的呢?

“这叫趁其不备。”我又听到了一声刺啦加上锤子掉到地上的声音,我知道,又有一只猴子鬼灰飞烟灭了,我等着听第三声的时候,我被浓墨搂着出了电梯,他的手掐着我的腰,“乖,在这里等着。”他将我按在电梯门的旁边,还有一只猴子鬼。

査承彦抿了抿嘴,“你一次也没选过蛇族,璇,其实我想说的是……”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我怎么忘了,在萧浓墨和我之间,你从来都不用想的。”他撇开眼睛,看向门口,“去吧,你知道的,你要是真想走,我们也无法阻止你。”我的心突然感觉到隐隐的痛楚,要是浓墨是这样对夏重彩的,那我是不是就会体会到斑点的难过了?事实上,只要想想,我就会崩溃。

浓墨直接就眼神一变,对我说:“去躺床上,盖上被子,什么也不要听,也不要看。”我本来就害怕啊,浓墨再这么一说,我心里就冷了,这外面是有什么啊?这么可怕,不要听不要看,当我是瞎子聋子吗?什么事情一次处理不完呢?我不能想象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我只能想象着自己冲出去的样子,所以他这句是废话,对我不起作用,他明知道我不会听的。

还好,在灵堂旁边给我和浓墨安排了房间,我死活不愿意一个人一个房间,所以就变成了一个房间两张床的房间,我一进去直接一舌头把两张床给甩到了一起,门一关,外面可是灵堂啊,一具尸体在呢,而且,我环视了一下四周,人走了之后,这里简直就没人气好吗,完全只有鬼气了啊,毫无生气的丧事酒店,还是在六楼!吓人不带这么损的!

“还记得我跟你们说的我柜子上的黑色印迹吗?就因为那些黑色水粉,我慢慢找发现里面有的东西啊!不过我也没想过会找到这幅画,只是碰巧而已。”我没跟她们说实话,也没说于魏学姐鬼魂的事情,年初青瞥了我一眼,偷偷给我挤了下眼睛。

“嘘,初青可没想法,是我自作主张的,那你可打听到了他的资料啊?”我问。

“你可以相信我的舌头。”我说,顺便把舌头伸了出去,在她身上一圈,便把年初青给拽了进来,她坐到了草地上,我撤了舌头,她还是惊魂未定,她摸了摸身上的衣服。

问念珊转头看了看她的内衣,大呼一声,“等我一下!”便赶紧过去收拾了,要的就是这效果。

“好了没?”我问。

“那你没办法。”他的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头顶,“门神分很多类的,有祈福的,有捉鬼的,你家的这个,叔叔阿姨应该花了大心思的,这是捉鬼类的门神,捉鬼类别理由金鸡和金虎,神荼和郁垒也是。后两个是归于天师钟馗门下的。相传东海有一座山,桃都山有一棵大桃树,蟠曲三千里,这颗桃树顶端有一金鸡,日出报晓,这颗桃树某一端延伸出来,弯曲到地面便成了一座拱门,这拱门通向著名的鬼城,鬼城里的鬼呢,夜里就会从鬼门出来,金鸡一报晓,它们就要回到鬼城,鬼门两边守了两个兄弟,左边神荼右边郁垒,他们会把做坏事的鬼抓起来,喂给金虎吃,日后这两兄弟便被收于天师钟馗门下,做了门神,专门捉鬼。”

梯子看起来很长,但是年初青下来的时候也很快,“璇子,我好疼,我们快走吧。”

shìpín里拍摄的画作都是很棒的画作,虽然我看不懂,但很好看就是了,魏教授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有着大学教授的典型特征,谢顶,戴着一副眼镜,还有着胖胖的身材。记者正在采访他,记者问:“魏教授,听说您好像自创了一个画风是吧,而且听说这个画风的代表画作已经出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让我们一饱眼福呢?”

“少跟人起争执,这些蛇今天在学校漏了面,你们学校在这块肯定会加强戒备,因为这威胁到了学生的安全,以后蛇族行动就要更加小心了。”査承彦说。他今天也是穿着迷彩服,所以跟我站在一起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刚刚的一大群蛇和震动让他们仍惊魂未定,顾不了我们俩。

我承认自己在这方面欠缺经验,也实在受不了关系突然变得很亲近的时候,她还这样隐瞒我,人在有了感情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苛刻起来,有句话我一直觉得很有道理,我们总是把自己最不好的一面,最无理取闹的一面,脾气最暴躁的一面留给了最亲的人,对那些陌生人,我们总是报以礼貌和宽容。刚来的时候我觉得她不说,我也无所谓,因为没到那种熟的程度,现在却受不了了。

“已经不热了。”她要坐起来,我准备过去扶,然后又止住了。

虽然变黑不是我的困扰,但是很热,流汗却是我们共同的问题,我们的连队在偏远的道路上训练,由于是新校区,学校的树木都比较小,装饰的大树都在人群密集地带,这里只有光秃秃的树,又由于这里风大,所以很多树头都没了,估计是被吹的,所以我们都没有阴凉处可以躲避,完全暴露在天空之下,地上的水泥路面再撒点油就可以煎荷包蛋了。年初青躲在遮阳伞下都快面如土色了。

“很有缘分的是,陈学姐,我和你住在同一间宿舍,也许,你们这个六月份在从这里搬走的,现在是九月份,时间也不久,我能问问你一些事吗?”我小心翼翼地说,生怕说错了话,她不理我或者骂我就糟糕了,虽然听起来她的性格很不错。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他把我翻过去,弯下腰把我的脸捧起来,“阿璇,谢谢你原谅我。”他给我擦着眼泪,“我越是喜欢你,就越是介意,阿璇,我有时真的很介意。”

“不知道了,后来杳无音讯了,她都回家了,我们也就没什么话题了。”话题?看来,别人的痛苦,真的是无法感同身受啊,只能变成大家口中的话题了。看来,大家都不知道她已经死了。

她相信我,点了点头,然后小声对那个男同学说:“麻烦你了。”

这一带并没有小店,也没有卖冰水的地方,只有教学楼有,我们一出操场的时候,整个操场都震动了一下,人群里一片哗然,广播里传来领导的声音,“大家不要紧张,刚才可能只是哪里在炸山,大家不要慌张!这边有一个同学中暑了,请保持安静。”其实我觉得,他让大家解散比较好,这么热的天气,这么大的太阳,难道他还想制造出中暑的人来不可?

扎着长长的马尾,帽子压着头发戴在头上,我把额前细碎的刘海也弄上去了,因为额……我晒不黑,而且即使会晒黑,要这几根毛毛挡着也没用,刘海太碎了,离远一点就看不见了,一会儿热了这么几根贴在脸上很奇怪的,所以我把刘海弄上去了,穿戴整齐后,看起来一定像那么回事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