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响了门铃,好一会儿也没有人来开门,嗯?我伸出舌头来搜寻,他家屋子里没有人,只有一个小亮点,还是在奔跑,应该是猫狗之类的,好吧,那我下次再来好了。

我把玩着浓墨的毛笔,在纸上随便涂涂画画,毛笔字我永远也学不了,因为我太心浮气躁,我翻看着浓墨的字,实在好看。这点我自叹不如,这话绝对不能在他面前说,不然他肯定会鄙视地说除了这一件事,我还有好多不如他,哼,才不让他得瑟呢。

“你以为我没看见斑茅草里的血迹吗?快还给我!不然赔钱!”他还是不依不挠。

“家奶小时候特别怕虫子,只要是虫子都怕,那时候没钱啊吃不饱,但看到了虫子,家奶就不想吃了,你说家奶有多怕,后来,你妈出生了,她小时候被虫子吓哭,我就不得不去变得勇敢了,本来家奶以为你女老太是不怕虫的,原来啊,你女老太不是不怕虫子,是因为有了想要保护的人。”家奶说着说着眼眶就湿湿的,她是想起了自己的妈妈,我的老太,原来家奶也有怕虫子的时候,家奶也是这样子被保护长大的,就像我一样,只是后来,后来她必须不能怕虫子,因为她有了要保护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感动。

“怎么了,从没见你上学路上吃东西啊。”他说的没错,我在路上是从来不吃东西的,这点费东喜冒泡地称之为……装淑女。

“家奶,我出来了。”临走前我还对那小孩说:“放心吧,我不会偷的。”

“我来就好,爷爷,你去午睡吧。”裴丰拦着他也有,拉着我就走了。

“你觉得帮过我的人都有问题?就允许你不……”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算了,说就说了,一口气说完好了,“浓墨,你凭什么高高在上的样子?你不愿意理我,就不允许别人好心了?如果昨天没有他们俩,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站在这里和你理论,我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当成真正的蛇妖给烧死了,又或许被淹死了,你现在竟然还能还说这样的风凉话。”

“家奶,雨是不是真停了?”我拉拉家奶的袖子连声问。

家奶很快就进来了,“啊哟,璇子,你身上的皮还没脱落完。”

就是那个很普通的天气很晴朗的上午,风儿悠悠地吹,树头悠悠地摇,我们欢快地打着羽毛球。大家都在为我的球技突飞猛进感到惊讶时,我看到他和她的同桌程洁一起从我们身边有说有笑地走过,这也很正常,因为流言说我们班出现了姐弟恋,说的就是他们俩。我的余光瞥到他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他鄙视地剜了我一眼,要说鄙视,我已经习惯了,可是……他干嘛剜我?!我碍着他早恋了?莫名其妙!

他说:“不,你去!我还有事!记着,保证她的安全!她现在一定很崩溃!”

“讲的是母爱的,文章中的母亲抛弃了自己的孩子,你还记得当时的场景吗?”他问我。

浓墨让我噤声,我闭上嘴巴。英语老师继续说:“我很不愿意和他离婚,没办法就想着先离着再试试挽回,我的脾气我会改的,他不念旧情也会想想儿子回来的,没想到就发现了那封信,他们对不起我,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泪水流了出来,她的眼睛也越来越红肿,“那个贱女人,我见过!也偷偷跟踪过,真是贱人!带着儿子就住进了我的房子!我不会放过她的。我正好知道她接了头发,然后想起看过的关于头发的故事,就想吓吓她。我从外面搬回学校时,留了一把钥匙,我买了很多理发店的头发,知道他们哪天出门,那个天杀的习惯我一清二楚,他出去运药材经常不归宿,贱女人出发去县城,我就去家里摆放了头发,装成闹鬼的样子。”她一口一个贱女人,我听着真不习惯,估计是气得太狠。

他回道,“你指的是小艾阿姨自残行为的开始和英语老师惹到不干净的东西这个时间有出入,可是,黑印的出现时间很吻合。”

李师傅听了这话,眼神变得有点不自在:“哦,这样啊。那……请你帮帮小艾阿姨行吗?”不自在什么啊,我不也是你前妻的学生嘛,早知道不好意思,昨晚还去闹得全校皆知,真是激动过头了。

“怎么可能?我刚刚真有看到!我家奶还看到小绿蛇了呢!”

第二天上课,我们班来了位长发老师,换了英语老师了,就是长得有点眼熟。正当我们在欢欣鼓舞的时候,她开口了,“同学们上课!”天哪,还是那个英语老师,我们失望之余又很吃惊,戴假发了?

土地婆用手顺了顺头发,说:“我们这里哪个湖最大?”

十点的时候舅舅和舅妈都睡了,我蹑手蹑脚的出了门。我摸摸背后的包,这是从浓墨房里翻出来的。浓墨走的时候背走了一部分,还剩了点东西。我带的全是看见浓墨用过的,我也能跟着学,就是没找到红布包裹的那个东西。

至于真龙为何要弃龙灯不顾,让严母复仇,我猜可是完全是个巧合,不然要是都有这样的现世报,那世界上的坏人就要少一大批了。我把猜想和浓墨一说,浓墨道:“那老鬼是谁?你同学的母亲怎么会发动那么一大批鬼?”这个我也想不清楚。于是我顶着大锅盖去找了严艳艳。严艳艳起初听到这件事觉得不可思议,我就说我们家有一小道士,多么多么厉害,给算出来的。她就告诉我,她非常怀疑她妈妈的死因,因为她曾梦到过她妈妈喊她的名字,像是有什么事要说,可是姑姑家拿了钱就说什么也不肯追根究底了,她一个人也没办法,也不知道做什么,所以非常乐意过来帮忙,要真的是她妈妈,就先劝住不要伤人,再来就是弄清死因,要真有冤情,一定要给个公道,要不是她妈妈,浓墨在她身上也放置了防护符,至少能抵挡几下冲击。我承认这次我们冒了很大风险,赌输了,赵家就遭殃,赌赢了,事情就串成一条线了,很显然,就目前而言,我们赌赢了。

“你是讲情分了,那他怎么不讲情分?”舅妈头发一甩,不理舅舅了。

片刻之后,他用手电筒往我刚刚踩的地方照,那里有一小堆灰黑色的粉末,我蹲下身子,用手捻了捻,凑近鼻子闻了一下,不是放枪的火药。我再扫了一眼地上,在不远处还有一颗黑色的圆圆的豆子大小的颗粒,还在反光。

舅妈笑笑,“在哪儿吃不一样嘛!我去拿碗筷!”

“你真的看得见?”她嘴唇泛白。

我推开门,“浓墨!浓……”

周围的人已经在议论了,“这小姑娘太不敬了,对神灯这么不礼貌!”

整个洗漱期间,邻里估计都来过了,惭愧。

“浓墨,我没走。”他一把拽着我退了几步。

浓墨在旁边戳了我一下,我看了他一眼,干嘛,想安慰我啊?不必了,他低下头小声说:“你活该。”我啊啊啊啊!要不是大过年的,不是这么多人,我就要爆发了!有没有人性啊?我的好心情就这样没了

他扭头不看我,“你来干什么?”

家奶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璇子,你爸妈知道你没事,就走了,先生说这种情况你们不宜见面。”怎么一会儿说我死了,一会儿又说我没事?老头说话颠三倒四的,还有没有正常话啊,我瞪了眼老头,老头笑咪咪地摸摸胡子。

明天就要考试了,复习地比较烦躁,我昨晚才洗的澡,现在这么冷,还要洗澡帐,麻烦,而且心情很差,我不想洗,“家奶,等考完试再洗吧,好累哦,我想早点睡。”

那这个还阳的人又是为什么能预测呢?阎王爷批准了他?我到是很想见见这个人。家奶告诉我一个前世今生报恩的实例,也是属于现世报,有两个好朋友,一个很穷,一个家境富有,家境富有的经常帮助贫穷的,贫穷的生了病,富有的不辞辛劳的照顾他,他认为无以为报,就说:“老朋友啊,我死后,一定投胎到你们家报恩,你记住,我是那个没有尾巴的。”这个朋友死后,富有的家里生了一窝小猪,其中竟然真的有一头没有尾巴的猪,他感伤至极,就说:“老王啊,你怎么这么执念呐,我哪需要你来报恩呢!你走吧。”于是第二天,那头猪就死了。

家奶说:“很对,连生命都糟蹋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

我拉着家奶,着急了,“家奶,你别去,我害怕,要去我们一起去!”

“璇子,门口多了好几棵草。”家奶在门口喊,草?正在思索着,家奶已经拿了进来,我接过来一看,是萝藦,止血圣品!我掰开外面的皮,里面棉絮一样的东西就露出来了,家奶也很高兴,这个季节已经很少有这个了,舅舅家的医馆到还是有几颗这个,我把絮状物揉了一下,按在伤口处,然后用胶布固定好,家奶也加入了,不一会儿我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覆盖了,我在心里说了声:谢谢你,斑点黄蛇。

他拿过纸,脸更红了,“不要告诉别人啊!你睡吧。”说完一溜烟跑了,这么大人了,还跟姑娘家似地。

“我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干鸭子吊在上面。”说的是我?老头不讽刺人会秃顶吗?

我跟着她进了屋,她打了盆水给我擦洗,我接过水盆,“谢谢,现在能告我了吗?你为什么难过?”

“璇妞!璇妞!”东喜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呢?”她又捂嘴笑,“被吓坏了吧!哈哈,不禁吓!”

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妈妈而已,再咬咬牙,稍微蹲下身子,“你上来吧。”也不知道我背不背的动,虽然我身高挺高的,可毕竟是个初一小丫头啊。

这个故事很明显是家奶的前一辈女子遭压迫的排解,那一辈童养媳特别多,女子没有地位,故事是现实的反映,是对现实的不满,也反映了他们的聪明智慧,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就像《西游记》是宣扬追求自由是一样的,听着听着我就会进入梦乡。

“昨晚的事,作为老道,我只想对你说一句话,你太不知深浅了!”我真的做错了吗?他又继续说道:“可是作为正常人,我也说一句话,璇子丫头,你太棒了!”老头的这句话把我的郁闷一扫而空,老头还是认可我的做法的。

“家奶,我们回家吧,我好困哦!”既然黑影不想出来,就先让它放松警惕好了。

癌症?这是我的第一反应,那时我在新闻里看过掉头发掉的厉害的癌症患者,年纪轻轻得了癌症真可怜,舅舅让她伸出舌头,然后说:“脱发这么严重,是劳累过度所致,压力不小。”不是癌症啊,我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