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伢子,你再去找找看,说不定只是不记得在哪里了,我们真没拿。”

“啊?那你什么时候不怕的呢?是不是真的长大了就不怕了?”我托着腮问。

我从书包里掏出两个苹果,一个递给浓墨,说:“喏,拿着。”

“璇子,里面有什么?怎么还不出来?”家奶在外面叫我了。

“没事,它会自己回来的。”他要过来带我去洗手。

其实,舅舅跟我说,没弄清楚是什么病时,千万别乱吃药,比如我们现在在网上浏览到的病症吧,很容易对号入座,就拿肾阴虚和肾阳虚来做个例子,症状很相似,有其一病症的人看了肾阳虚的症状会觉得自己肾阳虚,看了阴虚的又去买肾阴虚的药,这是极其危险的,吃错药了病情会加重,千万要先去看医生,确认一下才能对症下药。所以,我不敢对他们胡乱猜测,怕一不小心出了错,会越错越多。

“雨停了雨停了!”又有人喊。

“家奶,赶紧扶我起来,要打雷了,可不能泡在水里。”

我吃着碗里的菜,味同嚼蜡,因为我最近和浓墨闹别扭了,跟我的舌头没有半毛钱关系,究其原因……好吧,我都没弄清楚我和他是怎么怄上气的。

“你呢?你也去吧!”我不要一个人!

“浓墨,我找到了!你看!”一堆乱书中,我扬了扬手中的纸张,浓墨接过去一看。

她立刻红了眼睛,吼道:“我看见过一封信!在离婚之后,我在外面的房子里翻出来的,里面清清楚楚写着那个贱女人对天杀的男人的思念!署名小艾,日期是在离婚半年前,还有假吗?”这到底谁说的是真的?我糊涂了,他们当中必有人撒谎。

我反驳,“英语老师的报复可以说得通,英语老师也很明显是真的惹到东西了,但是时间有出入啊。”

浓墨说,“叔叔好,我也在你前妻的班级上课。”

浓墨走过去,小心翼翼地翻动着草,“没有啊,哪里亮了?”哎?不会吧!

家奶给我夹了块咸肉,“是啊,我也觉得很巧合,这就是缘分吧!”萧浓墨,萧浓墨,原来他真的姓萧,这下冒充我表哥连姓氏都不需要改了。

“请你们告诉我真龙在哪里?”他们是土地神,就要保护一方,真龙走了,这里天灾了,他们也有责任啊。

家奶围着围裙进来了,“浓墨要明天回来,回来就能上学了,你舅舅说都弄好了。”他还没回来啊,我晚上可能要再去土地庙那里一看究竟,只能一个人了。我是个急性子的人,就像麻雀一样,家奶说如果你逮到了麻雀,就得放了,是养不成的,麻雀的性子太急,终会急死,如果放在手上握着,那一会儿就死了,所以能把麻雀养活的人实在是高人。我就是有事不做就会急死的那种人,当然,除了作业……所以今晚我要去舅舅家睡觉。这几晚都是在舅舅家睡的,可是今晚浓墨不在,没有好借口。吃过晚饭,我就赖在他们家不走,然后装作睡着了,舅舅果然一会儿就抱我进去睡觉了。

没想到那天晚上,我意外看见了地上的粉末,进而看见了药丸,我本想不起来是什么,回家一想脑海里出现了严艳艳家的瓶瓶罐罐,就猜想是药丸,祠堂里都是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怎么会有药丸呢?有怎么会有人带到那里去呢?于是我把药丸拿给舅舅看,舅舅说是给咯血的人吃的,再想到赵家引起的龙灯事故,就隐约知道可能是严艳艳死去的母亲索命来了。

舅舅摇了摇头,“我们是老交情了,再怎么扣称,那也要讲情分不是。”

我把手电筒递过去,“给你,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往后一退,一脚踩在某圆乎乎的东西上,脚下打滑了一下,“啊!!!”我两只脚乱踩,向浓墨扑过去,我撞到了下巴,他捂着头,幽怨地看着我。

舅妈正要起身,我连忙阻止道:“不用不用,我一会儿回家吃,我是来找浓墨的。”

“阿姨,她还在看着你哦。”她惊恐的睁着眼睛隔着窗子看着车里面,她很相信,越信就越好吓唬。

家奶摇摇头说,“赵家是大户人家,即使做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有钱人呐花点钱就能行。不过还有种可能啊,他们家可能会出事啊。”我已经否定这个答案了,真龙是走了,千真万确,要是提醒什么,不会这么极端,我既不能告诉家奶这个,也不能一个人琢磨这件事,有一个人是最佳人选。

“龙灯怎么了?不要胡说!”浓墨又来拉我。

“……”

“林璇!”啊,胳膊疼,我看向浓墨,到底怎么了?“林璇,你都不知道你刚刚自己在走吗?”什么?我怎么会没感觉?

我失落,咬着筷子,“嗯。”心里却不是滋味,即使日子再怎么不好,小孩子也是稀罕生日的。

我有点生气,“你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我好奇才看看的,又没有别的意思。”

“丑死了!”这声音?浓墨!我惊愕地抬起头,人群中,一大一小,大的很老,小的很嫩,大的白衣,小的黑衣。他们都来了!那爸妈呢……我眼睛搜寻着周围,爸妈好像没来……

一回到家,我准备先洗洗脸,家奶说:“璇子,今晚多烧了水,洗澡吧。”

家奶说传说有一个人,死后去了阴间,发现在阳间的认识的朋友,死后在下面,卖豆腐的依然买豆腐,开当铺的依然开当铺,在下面游走了一圈,最后见了阎王爷,居然说收错了魂,让他还阳,但是不许告诉阳间阴间的情况,否则死后会被割舌头。我问家奶这样说来那个人肯定说了,死后真的会被割舌头吗,家奶摇摇头说死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我想了想,“是亲人,是生命。”

家奶起身小声对我说:“家奶去看看,你别出声,千万别出声。”

“家奶去换一盆水来。”家奶说完就往厨房去了,我按着伤口,闭上眼睛。

“哎~哎~留下留下,我笑的意思是这么简单的还用问我舅舅?我写给你。”我从本子上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上:醋两勺,蜂蜜随意,加五倍水稀释,饭后喝下。

“是啊,这屋子一看就刚死活过人没几天。”刚……刚死过人?!不会就是……啊啊啊,我进了一个刚死过人的屋子!

她说:“不如去屋里坐一坐吧,外面有点凉。”心生欢喜,我求之不得啊!我要救的人就在眼前!

那么她警告我的两件事,学校的可以肯定是真的,我的吊坠……我摸了摸兜里的吊坠……真的不能带吗?她说这吊坠不是用来吸蛇气的,那是用来干嘛的?老头是不可能骗我的,除非他不知道,那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什么都算得到啊,不行,等不到寒假就要请老头了。

“我……我鬼气受损,你可愿意背我过去?”为什么这口气我想到了《西游记》里孙悟空背的妖精?我正在犹豫之时,撇到了她破碎的膝盖,唉……我的夜视能力为什么不差一点呢。

谁知男子的妻子往门槛上一跨,“你知道我是进门还是出门?”神仙急了,啧,这不行,这女子太聪明了,会压过男子的,于是送给男子的妻子一个红色的护心肚兜,自此女子比男子智慧的心就被护住了。

“老头,昨晚的事你怎么看啊?”小屁孩先放一边,正事儿要紧。

家奶走过来敲了下我的头,“你舅舅喊你那么多声都没听到,这小脑袋在想什么呢?”在想怎么和大黑影搏斗啊,不过还是不能说。

舅舅说:“你先不要急,说说情况。”那个姐姐一把脱掉帽子,就露出了头发稀少的脑袋。

马齿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