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体丹,自然能炼,然而其中几味药,这儿却是都没有现成的,还需另外去找。就不知,在这氾林之中,能不能找齐了。

“叶飘零见过二位道友。”筠阳微微一礼,却是看向了对面的李飞白,只见皱了皱眉,却未曾开口。唉……那就这样吧。对视的两个,一时弄得浑身的不自在。赶紧扭头去看毛球。

再让挣脱跑了那还得了。三两步来至近前,什么也不说,抬手就是一剑。“噗!”地斩了。

境外的修士,哼,就是你们惹的事儿!不来我还想找点事儿呢,自己来送死!

下面的那只毛球,正了正神,扭身,正欲往昆虚内中驰去,突地,“哗哗”几声,身后的湾流之内,一道暗光闪过,如炸了一般,掀起滔天的巨浪!

然而那一日,栖霞山中,那一道飘逸的身影,怎么看,就是和别的家伙哪里有些不同呢……

“但说无妨。”林行远稍一蹙眉,似乎想到了什么。

如此尴尬的一座大阵!如此尴尬的六山!

嗯?匡雄扫了一眼战场,不由轻轻一笑。西梨千净观,默默偏于一隅,倒还真是有些影响。这时候蹦出来,一脸急切的样子,用意何在?待会儿要是说不出什么来,只是一味地说理,可是没有几个会听,只怕出不完的洋相啊。

先前彩衣突地一搅,才过去几刻,居然就变成了眼下的样子。

突地,身侧黄光一闪,一股灵气巨涌,鉴正心里一凛,却是身旁的郑东阳率先出手,一柄开天斧,兜头朝着眼前的杨真打去。轰然,空中的战事炸响。

多年过去也不会记错。正是在自己与彩衣相处几日,分别之后,心生困惑之时。那夜,闷闷难开,独自行到了山中,恰巧看见谷中篝火,一人和几妖对饮清风月下,其乐融融之景,应了自己当时的感慨迷惘,才会兴起,就那样过去讨了几碗酒喝。

深吸口气,再抬首,不由深深一震。

战阵突地诡异一变就如一只遮天巨手捂下,泛红的雾浪,静谧无声,霎时将阵流一分为二。人修的阵流倏然卷入身后的大阵,凭空消失,轰鸣尽掩,纷乱不再!

“呃!”筠阳之入神之中突地惊醒,皱了皱眉。心神一定之际,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起了一脸疑惑。

“嗵!嗵!嗵!”六山大阵中,数道红得如血的法箭斜斜打出,在南北两侧的外围护阵上空炸裂,一片耀眼的光华,顿时四野鲜明。

真是不知这白小子心里,是怎样的苦楚。不行,此次晶儿回来,怎么说也不能再让他胡乱跑出去了,还是给我好好在这儿呆着吧。

“前些日子,你那黑渊可曾有过什么动静?”

几个依旧无话,相互看看,就这样,心照不宣。只是在心中,再想想匡雄,都是忍不住倒吸凉气。这事儿,这个家伙说做就做了……放在自己身上,就算一样破入返虚,恐怕也做不出来吧。

“弟子已收到传讯。”

却需与许逸好生交代一番,再加派些人手,战时,谨观事态,不可强撑落险。

“嘿嘿,我的境况,自己还会不知道”老任摇了摇头,转而直直看向李飞白,“你以为我还跟你似的,血气方刚?本来就没几年活头。筑基这许久,却是一直难再有精进,而今又这样折腾一下,活一天算一天啦。”摆了摆手,止了李飞白的接话,“先前还在担心你小子怎么跑出来,看看自己无事回了院中,才猛然反应过来,恐怕就是你救下的。唉,糊涂了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结阵,缓退,不可乱了阵势!”

此话一出,聚起的十余个宗门立时有半数响声应和,战事之下,哪里还有那么多的商量余地。

一人提剑,行在自己的画中。

静心,凝神,李飞白浑身气息一敛,忽地,仿佛一个错觉,竟然如消逝了一般。人在谷中立,只如随意点落的虚虚一画,身不在此间。

且再看看吧。一阵微不可查的波动一闪即逝,阵中人又隐了去。暗中,传讯给了许逸。

“噗!”飞出的身影喷出一蓬血雾。

李飞白一面疾驰,一面转视左右,很快,又寻到一处战团。然而这次,眼看就要截上,身后的几名妖修居然不待近前,急急就往旁侧绕了过去。

惊异归惊异,自己不擅使剑,倒是正缺一件防御的法宝,先前一出手,就被那青玉一般的龟甲引得再挪不开眼去。好宝贝啊!二十几个筑基轮番不停地轰击,那是个什么情形!若是寻常的法器之类,就是品相再好,恐怕也轰碎了。

呀!李飞白直至胳膊一紧,空中被缚的老任朝着自己飞来才反应过来,那是,腕上的弦丝!

四方馆首当其冲,不知被多少妖修惦记,只是赶来的慢了,远远看见如此大队人马已经接上了手,没有再往前来凑而已。自转去了其他方向。

一众妖修四下铺开,顿时,情形大变,急转直下!

这龟甲,也不是一般的玩意儿啊李飞白紧扫了一眼,只觉得那青玉一般的龟甲,灵气盎然,恍惚觉得似乎有青气缭绕一般,淡淡莹光不显,更是衬得不凡!没功夫细想,心底里却是踏实了许多。又提一口气,凝神望向对面,空中,静悬的青黑龙牙剑锋直指,暗芒流转之际,剑身的暗金纹络隐隐有光。

“斗战辛苦,还不赶紧歇息着去。”

陷阵!周遭只剩一片迷蒙。阵阵惊呼,怒喝,叫骂,全被吞噬,都是徒劳。相互不闻,无论外界。

战线后撤,缓缓越过峰去。徐镇几个驰身而去,远远吊在后面。

收剑,俯身,林瑜躲过那呜呜作响的链锤,身侧,又传来几声惨呼。“啊!啊!”一名人修,一名妖修,被那余势未尽的链锤“呼”地扫中,斜飞了出去。

“妖修那边,确是已知咱们动作,看来正在商议。”许逸接话,“只怕用不了几时了。”

难!当此天下莫名势起,又挑起南边连云山,一同陷入。只怕自己在主峰上,而今也会迫于无奈,进退两难,正在头疼吧。

居然传来那曜华宫晏姓也插手行凶,这消息,自陈州隐云宗传来,却是确凿无疑。那晏舒,寻常都不见有什么表态,听说一直剜心在返虚悟劫之上,这次的动作,又是何意?

“自然是如此,即便天下都知道是他的事儿,眼下,却也不会就那样站了出来。只怕不挑起乱斗,把六山弄得应接不暇,他是不会出面。”

想来想去,事未起就先找了人回来,终是不妥,外面的散修如何想?这四方馆,不到万不得已,不但不能弃,反倒成了集众树威的一处要地!

“好!”任菁菁狠狠一点头,冲着李飞白一个得意眼神。

这塘不多,留着自然可用,指不定今后哪天,又想起这茬儿来。还是先投些鱼进去,候着再说吧。

未多久,玄机阁就闭了宗门,再不出货。海明月退去许多灵石,哪怕你说的天花乱坠,眼前没货,等等也行,也不再收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