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幻阵一启,却需晏舒进去,演一出戏来。安抚一番火灵,也好将来渐渐收心。

南海幻蝶,天下独步的通玄幻术,与生俱来,正是让那火灵去躁静心的不二选择。偏偏在这时候,久出不归了。。。

远远的,不见动静,就无法动弹,这是。。。法力禁锢!

“清风拂波,翠柳如烟,果然是一处好地方!”

“我去求了父亲,那么大地方,多几个人算什么。”

耳边脚步慢慢临近,几个连神识交流也自不敢,万一对面的神识不弱察觉了,几个这次性命难保。再次对着金晶儿与晏云嘱咐一声,暗暗将法力提了,只能静静等着。

“这妮子。。。”晏夫人一脸无奈,“这许久,你还不知道她那心性,哪像个女儿家,都那般修为了,还整日的不着边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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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掂量着,身后那一干人已经拉得只剩模糊影子,扭头再看,那筑基修士却是打后面急追而来。遂一折向,朝一旁疾驰而去。

哼哼,有意压低了,放慢些速度。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原本是打算在此歇歇脚来,停上些许日子,也好外出打探一下风声。若是无事,就可转回。若真是隐云宗将事弄大,搁不下,也好就此继续,一路往南,就往那曜华宫的所在去。那赤焰山,座于绵绵连云山一脉,不知比栖霞山大上几倍,隐在那里,又有晏云在侧里照应,安安生生,也自不错。

“嘶”。。。虽是此路可通,却不是正经的路途,那是生生被热力冲开!通是通得,也是一样的撕裂如破絮一般。一经触碰,却是疼痛钻心。

怕是烧急了,跳着蹦着一阵胡乱扑打,一骨碌翻到,就地就滚。

“哎。。。这位道友,既然来至店前,恰逢此事,正好见证小店诚信。小顺子!赶紧的。”伸手一招呼,旁侧又跑出个小道童来,“给这位道友换瓶上品的补气丹来。哎哎。。。你小子别急啊。这二位,一看就是于丹道一途侵淫颇深,独有见谛。再拿两瓶上品的中气丹来,让二位品鉴品鉴。。。呵呵,二位道友,静候片刻,静候片刻。日后常来,也好让我等多多领略风采。”

“如今这剑挺好,红儿何必还惦记那事。”

“万钧!”陶红儿一声急急喝断,使了个眼色过去,“不可胡说!且住。听他来意再说。”这猴子,嘴下险些自己说漏了去。

“唉,整日在这里想得发蒙。头都炸了!杀两个贼毛,还就这样阴魂不散了。。。”万钧将后脑挠得掉毛,“既然左右都少不了来人,也别商量了,我看,尽早离了这儿避避得了!唉!”

“此次亏了万钧赶到,否则,恐怕还真是相见无日了。”李飞白看看猴子,这话,却是由心的感激。

侧目一看,一道身影如飞,疾行之法使到了极致,带着一串灰影,倏倏地蹿来。近前也不停顿,手里一根黑漆漆棒子,搂头就朝陈暮春砸了过去。

正在那里盘算怎么出手,几个已经解决了黄明去。眼看那书生和女妖都着了道,自顾不暇。陈暮春即时将拂尘打了出去。天予不取,更待何时!

三个这时才又聚到了一处,错眼一看金晶儿手里红壶,就和上回的一般无二,不会差了。暗自松了口气,总算这一步没有出什么差错。眼下,唯余倾力一战!

“飞白,你快看看,村里就你跟过先生,有些见识。快看看。”村长二人急步跟着,进了屋里,“好端端的,怎就没了生气。”

李飞白不答话,手指搭了柔荑,一时间,腿脚硬得似扭了筋,迈不出去。

只是昨夜最后,怎就听得陶红儿的琴声,一改平日抑郁晦涩,心情大好。却不知想到了什么,还得好好探探去。

“我的事,心里清楚。你们的心思,我也明白。我体内隐疾,近日已有想法,或许不日就可除去。你们不必再费心思了。”

那晏云,经了三日已无大碍。和金晶儿一般的胖嘟嘟惹人,一头打了卷儿的红发,煞是可爱。偏偏是个闷葫芦,言语甚少,又不喜动。整日里窝在木屋,见他十次,倒有八次是睡眼惺忪。让李飞白好生怪异了半天,一个古灵精怪,一个难得睁眼。这样两个,却能硬是凑到一块儿去。

寻思良久,也无什么头绪。只是在心底暗暗思定,来日见面须得多留些心眼,别被坑害了就是,若真是能助自己,管他什么。

忽地,仿若捅开了一扇天窗,李飞白只觉浑身一轻,那让人欲绝的威压如泄般逝去,转瞬消失无踪。怎么?

“我怎么不知姐姐什么隐疾?”金晶儿挠头。这金晶儿是后来此地,未在一处落脚,没有时时守着,自然不曾知晓。

眼看对面女子就要力尽,却见后面的书生跑了过来。

“公子。。。”

听了万钧的话,倒是真有些玄机道理,李飞白一愣,也是,无非就是顺个心意吧,“呵呵,说的有理。只讲心性。”

只见那株奇花急急颤动,底部几片叶子抖动中急剧枯萎,眨眼崩散,化气消逝无踪。随之整株花儿紫色更甚,竟然缓缓往石中沉落!

旁边少年却是心思活络无比,听得老者一言,立刻神色郑然,对那青年深深一躬。“林瑜对许大哥仰慕已久,自幼便听家父时时提起大哥事迹,还望大哥得闲时,多多指点迷径。若能有幸侍奉大哥左右,林瑜必肝脑涂地不悔。”

想到此处,少年手里捏起御使控物的法诀,暗运法力,瞅个当儿,朝圈中烟火甩去。手指在袖中连番勾指圈点,顿时,那蹿起的烟火宛如有灵,正有了那火蛟缠空的异象。

自母亲思亲体弱,郁结不开而逝,自己仗着懂得些许拳脚功夫,加上村中邻里照顾,倒是无虞温饱,只是毕竟年少,寡欢的阴霾却时时甩摆不开。这兄弟二人虽无点墨在胸,却透着山里的质朴淳厚,有事无事来寻自己,无非是担心自己落了单,落寞无解,心中抑郁。自己怎会不知。

“哈哈哈。。。醒了!醒了!”

“呃。。。”晏正潇终于出一声短短颤颤的呻吟。气海。。。眼下,气海已是一片蒸腾。

“我为你护了,且正了心神再说。。。”晏心展话音带颤,头上竟然冒出汗来。

“嗯。”略点点头,晏正潇即刻闭了目去。

“心展好生护了就是,不必太过担忧。此际已入气海,法力蒸腾,但是相形之下,灼力却是锐减。能及此关,已成一半。”

“嗯。”这个晏心展自然明白,看看台上的晏正潇,一张脸犹自肉拧不已,却是哪里放得下心来。待会儿要循法周天,自己终是要放手,这却如何是好?

“孩儿好生调息,待稳了心神,气正之后,为父再行撤手。你需谨慎接手护了。火灵之力,缓缓释放,不可过急。。。”

一群人眼瞅着台上,几道丝液打过之后,颜色渐正,不由都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