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先前和晶儿跑了一趟外面,似乎陈州那边扯出了那灵石的事儿,暗地里不知怎么闹腾呢。”万钧接了话去,一脸坏笑,“也别想了,就按原来打算,接着往南,往曜华宫那边去吧。”

两个这才循着那曲折岩隙进得洞来。

晏舒一愣,此话玄机,为人父母,自幼疼爱有加,还真有此理。不由一叹,“时势命理,机运已行至此,只需去应,成与不成,非是揣测能明,且看吧。”

“倒是听说那袁神通也是身具法相的。。。人家天纵之才,而今都要飞升的主。。。”晏云话说一半,只是去瞥猴子。

“这真是没了天理,我呸啊!”

许逸说着,心里却是想着其他。后面一干人等,本就未放在心上,不需多大时候就可甩个干净。那筑基修士若是来了,自己该去如何应对?虽然不耻这行径,毕竟都是有名号的宗门,轻易挑起事端来却是不能。幸得自己这几日身处坊市,早换了身上装束。不过,却难保以后会否见面。

“快看,快看!那是仙人!”

“此去却需小心谨慎,勿在外面惹事。赶紧的快去快回才是。却是只能由你一个了。”陶红儿也是别无他法,再三交代了小心。

也不去看那畏畏缩缩的火灵,看也无用。只把全神贯注紫幕,稍试一引,一阵颤动。。。心底一喜,大善!此法可行!顿时精神又涨了几分,再来。。。只需先困了这厮,后的再说。

“剑?什么剑。”陶红儿一愣,扭头去看,旋即明白过来,捂嘴一笑,“呵呵,真把这事儿给忘了。”取剑递给李飞白。就打了诀去。

“管事儿?你自来看看!”

这几峰,咋看都是不入眼。平平无奇,既不突兀嶙峋,也没什么清秀灵逸,还真是丢在哪里都不显眼的主。趁了这当儿,李飞白将这里打量一番,若不是这颇显浓郁的火灵气,任谁也不会留意。

“万钧,且住。”李飞白与陶红儿也是看出,来者似无甚恶意。对面的修为,根本就看不透,不知高出多少去,绝非普通人物,却并未放了威势出来。就凭适才那随手一击,明显手下留情,已是那样威力。而今,也只是背手站了,并未再有动作。

“这隐云宗迟早来查恐怕是少不了的,只是看他们而今的做法,倒像是在借机整治?说不定就是借题发挥,把一些个不顺眼的连带都抹了。。。”陶红儿沉吟,“这样看来,到时候若是真找过来,就算不知道是谁,怕也看不得咱们在这里自在。这个。。。”

“说的是,姐姐将养要紧,回吧,回吧。”几个这才转了出来,陶红儿自在那里盘膝坐下,入了静去。

陈暮春一听,毁矣。这厮是什么来头,竟然还不到阵前就先冲自己来了?就是要抢,也不等近前来看了再说,这也太急了点吧。

那黄明命歹,分明也瞧出什么,却是无暇,反而丢了性命。

趁着剑势回转之际,那黄明这时候才有时间立定,抬头看天,方巾已至。正想将壶收了,就去打诀。倏地,一道金色影子瞅了这紧紧的当儿,从地底激掠而出,还没恍过神来,就那样贴着他的身子,直直地蹿上去,就势将他手里的壶给撸了去。

“好,走!”也不多话,李飞白跟着就走。奔起来这才又问了,“大叔如此惊慌,到底发生什么?”

专吃这饭,眼比刀快,哪有看不真切的。朝前打个手势,也不管李飞白和陶红儿,错步跟着就上了前头。

一直以来,却是从来不曾问过她的出身。虽然也明白,必是妖身无疑,却总是开不了问询的口。是真的不在意,还是自己有意避过了?沉吟许久,突地又一笑。想着想着,竟然纠结到这上面。。。怎么今夜就想起这些来,不管如何,且行且看吧。

“姐姐随我去了就是。我。。。家里的功法。。。不甚纯熟。。。”晏云挠了挠头,这却是说的真话。整日里嗜睡如斯,那里去用心练过什么功法。几个斜眼看去,不禁无语。

。。。。。。

撂下这话,也不长留,丢了陈暮春自个儿在那里,又转了出去。

苦也!这一次,脑海中犹如巨锤轰击,险些一触崩散。只觉得神海,一击之下,还了混沌一般!

是了,一急倒是忘了,这剑分明就是人家给的,有什么怎会不知。先前问自己,也是问身上可有什么辟邪法器来着。可惜自己身无长物,还不抵眼前的几个。。。抬眼看看陶红儿,面色泛白,却帮不上什么,一时不知该如何拿话安慰,不由低了头去。

当即就要御剑出去,一想又握了,直取执壶修士。

黑漆漆一个长条,也不规整。上半截倒是有尖有锋,有点摸样,下半截根本就像个疙疙瘩瘩、圆滚滚的棒子啊,通体凸凸凹凹,坑洼不平。这也太,太‘那个’了点吧,这猴子果然眼光独到。

李飞白这才从惊异中回过味儿来,顿时闻得香味儿扑鼻,腹饥难耐,“也好,也好,正是饿得难受了,呵呵。”这时才望见侧里,万钧支起的火堆,架上支的,焦黄流油,正是火候。

想着就弯下腰去,轻轻悄悄去寻石块儿。

“我观那两个,不似有心作乱为恶之辈。只是扰了烟火,即刻匆匆而去,怕是知错了。也没甚旁的出格举动,这才作罢。呵呵,林伯父何必计较这许多。”青年神清气正,目若朗星。言语之际,神色坦然,显然未将烟火之事放在心上。略一顿,看了一眼老者,又道:“许逸此来,林长老亦有所嘱,但将该办的事办了便罢。毕竟此地陈州,是那隐云宗的所在,我书院虽是修界泰斗,也不宜事事出面。”

“上有日月之昭昭,下有王道治明,福泽泱民。。。既庆昌明而祁来年。”檄文一毕,香火齐燃,眨眼,“砰砰”之声不绝,道道绚丽的烟火扯着尖声冲天而起,夜幕欲燃,一时间,五光十色,惹得四周叫好不绝。

望着撒丫子往山下蹿去的兄弟二人,李飞白一阵发愣,摇了摇头,又捏了捏缠布的指头,适才那一下,划的不轻。这短剑,绝不是平日里的铁疙瘩那般,却是光润异常,尤其锋利,也不知什么材质炼的。只是,不会用,就这样当把匕首来使。。。唉。

“铁子,来。。。嗯?”

“上来啊。”巡查弟子见林瑜还在那里愣瞅着纸鹤,又是一笑,“师弟稀罕这纸鹤?呵呵,原来不只是我会那样啊。。。才来时候,都是被引得新鲜不已。回头见多了就好。”

“呃。。。”被人家一语道出,林瑜脸上微微热,赶紧转问一句,“林瑜失礼,还未敢问师兄贵姓?”

“不必拘礼,以后都是师兄弟。叫我方梓文就是。先上来吧。走着说。”

“好。”林瑜又瞅了一眼纸鹤,足下一点,轻轻落在背上。

瞧着林瑜小心翼翼,不敢着力的样子,方梓文随手掐个诀要,一面御鹤而起,一面说着,“林师弟不必担心,纸鹤载几个人飞,还是足足有余的。”

林瑜小心往下坠了坠,果然无恙。这,真是个好东西!

“院内。。。都备有这纸鹤吗?”

“嘿嘿。。。”方梓文也不扭头,“就知道你有此一问。当初我也是,咋一见这东西,稀罕的不得了。后来才想通了。。。你看这度,慢成这样,又是纸的,要来何用?斗起法来,岂不生生是别人的活靶子了。”

“既然有鹤,就没有其他结实又快的吗?”

“你说的那些,都是承得重击,来去如梭的法宝吧。”方梓文顿了顿,“那哪是那么容易就有的,光是材料就无比难得。院里也没有几件。。。平日里,各峰往来,四下巡查,用的只是这样的法器,就是图个方便。”

“让师兄见笑,倒是我想多了。。。”

“待来日筑基,你我也都可御器而行,御了自己手里法器就可空行。除了不如专门御空的法宝那样,专带了破空,遮护之类的法阵,也没什么遗憾。呵呵。”

“师兄说的是。”林瑜又踩踩脚下的纸鹤,不由心底自嘲。才来这里,就被恍惚了心神,胡思乱想。今后当时时警醒,万不可再这样乱了心思。

筑基御器。。。憧憬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气。

不过片刻,纸鹤飞至一处殿外栏台之上。

“师弟随我来。”方梓文手一招,纳了纸鹤。抬步朝大殿行去。

紫云殿。林瑜神色一肃,正了正衣冠,随后跟上。

。。。。。。

“而今先在外院,好好修习基础,不用多想其他。待得每年考核通过,自然会有公正评定。资质只是一个捅子,往里装得多少,却是个人的事。”

“是,谢老太爷教诲。”林瑜恭恭敬敬看了眼前鹤长须,灰白长衫的老者,不敢丝毫走神。

“有了考核举荐,才有机会入得内院,届时,各峰自会安排师尊教导解惑。在此之前,传功之事都由院内执事师兄讲解。”

“这个。。。老太爷,各峰可有什么可选的?”

“多想!”老人神色一顿,“还未入内,就思偏门!当自醒过!”

“是。。。”

“今后在院内,唯思好自修行。各峰一样,无甚差异,高低只在个人。不可懈怠,辜负了族里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