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逸说着,心里却是想着其他。后面一干人等,本就未放在心上,不需多大时候就可甩个干净。那筑基修士若是来了,自己该去如何应对?虽然不耻这行径,毕竟都是有名号的宗门,轻易挑起事端来却是不能。幸得自己这几日身处坊市,早换了身上装束。不过,却难保以后会否见面。

那边一队,也不知如何操持的,一个个划分下去,不几日竟然就弄了几个,听说收了不少?既然分了两队。嘴上不说,心底下也在比着。。。自己这一队,真是一群窝囊废,人头猪脑!非逼着自己将话挑明了说,竟然还能存得住气去。届时自己颜面何在?

“此去却需小心谨慎,勿在外面惹事。赶紧的快去快回才是。却是只能由你一个了。”陶红儿也是别无他法,再三交代了小心。

心中迷茫,却得了喘息一口。眼下命悬一线,哪有功夫琢磨这个!然,或许今日,我命不该绝!

“剑?什么剑。”陶红儿一愣,扭头去看,旋即明白过来,捂嘴一笑,“呵呵,真把这事儿给忘了。”取剑递给李飞白。就打了诀去。

“这位道兄,都是采买,也讲个先来后到。你急,我就不急?”

这几峰,咋看都是不入眼。平平无奇,既不突兀嶙峋,也没什么清秀灵逸,还真是丢在哪里都不显眼的主。趁了这当儿,李飞白将这里打量一番,若不是这颇显浓郁的火灵气,任谁也不会留意。

一息间,万钧与来人已近在咫尺。“猴子无理!”对面立定,也未见取出什么。皱了皱眉头,只把手一抬,一道剑气直取万钧棒子。

“这隐云宗迟早来查恐怕是少不了的,只是看他们而今的做法,倒像是在借机整治?说不定就是借题发挥,把一些个不顺眼的连带都抹了。。。”陶红儿沉吟,“这样看来,到时候若是真找过来,就算不知道是谁,怕也看不得咱们在这里自在。这个。。。”

尚有两个在外面还未回转来,明知不会再有差池,奈何经了这一下,这几个却是放不下心来。安顿了金晶儿,顺了路回去,硬是在途上接住了,这才一道,回了谷中坐下。

陈暮春一听,毁矣。这厮是什么来头,竟然还不到阵前就先冲自己来了?就是要抢,也不等近前来看了再说,这也太急了点吧。

李飞白和陶红儿也从运法中惊醒过来,不好!不想这时候又出岔子!

趁着剑势回转之际,那黄明这时候才有时间立定,抬头看天,方巾已至。正想将壶收了,就去打诀。倏地,一道金色影子瞅了这紧紧的当儿,从地底激掠而出,还没恍过神来,就那样贴着他的身子,直直地蹿上去,就势将他手里的壶给撸了去。

正和陶红儿商量着,过完今日就折回去,门外突地传来几声急促的呼喊,耳熟的很。

专吃这饭,眼比刀快,哪有看不真切的。朝前打个手势,也不管李飞白和陶红儿,错步跟着就上了前头。

此际细细回味,仍有有一丝如梦似幻的感觉。就那样,一点真性情,化了成见,平平走来,却入了心去。

“姐姐随我去了就是。我。。。家里的功法。。。不甚纯熟。。。”晏云挠了挠头,这却是说的真话。整日里嗜睡如斯,那里去用心练过什么功法。几个斜眼看去,不禁无语。

哼,天不绝我。这姓陈的倒也有几分胆子,只怕平日里在那什么王爷之处,也没少落好处。

撂下这话,也不长留,丢了陈暮春自个儿在那里,又转了出去。

这是何故?不是在洞中吗?睁眼左右看看,几人却都无事。四下里也没什么异状,这透心的压力从何而来?

是了,一急倒是忘了,这剑分明就是人家给的,有什么怎会不知。先前问自己,也是问身上可有什么辟邪法器来着。可惜自己身无长物,还不抵眼前的几个。。。抬眼看看陶红儿,面色泛白,却帮不上什么,一时不知该如何拿话安慰,不由低了头去。

竟然喷出黑气来?什么玩意儿?头次赶上拼命,碰上这种东西。李飞白落在后面,左右一瞄,今日怕是没有想得那么轻松。急急点地,朝陶红儿一边冲去。

黑漆漆一个长条,也不规整。上半截倒是有尖有锋,有点摸样,下半截根本就像个疙疙瘩瘩、圆滚滚的棒子啊,通体凸凸凹凹,坑洼不平。这也太,太‘那个’了点吧,这猴子果然眼光独到。

“如此,不如我三个分了就是。”李飞白扭头去唤万钧,却不见影,“万钧!万钧。。。”不见答应,不禁摇头暗笑那猴子。

想着就弯下腰去,轻轻悄悄去寻石块儿。

见两人须臾远去,李飞白再没了兴致。急急忙忙寻了灵剑,掉头就回。

“上有日月之昭昭,下有王道治明,福泽泱民。。。既庆昌明而祁来年。”檄文一毕,香火齐燃,眨眼,“砰砰”之声不绝,道道绚丽的烟火扯着尖声冲天而起,夜幕欲燃,一时间,五光十色,惹得四周叫好不绝。

“看看,又磨叽。”似是知道书生的心思,石生抓着飞白的肩一晃,“不去,早早一个溜到这儿来干嘛。走,走,走。”

“铁子,来。。。嗯?”

自己体内的火灵气,一丝丝被那厮牵着,如何也逼不出去!

费了千辛万苦,将一缕延至末梢,却迫不出体外!逼来让去,就在那里,倒是衬得仿若自己强去拆家劫舍一般!

莫不是,不该打这里出去?复又引了一缕出来,延至另侧,依旧无功,再扯一缕,无用,再扯。。。把体内几处完好的经脉都通了一遍,只弄得浑身若火炉一般,急急停了。。。

此法不妥!“渴!”

。。。

弄不出去?不过,这样扯法,看气海那团东西,倒是被分离出来,渐渐小了。

再仔细体察一遍,那些个火气行过的脉络,处处都有残留,似乎也并不如火灵乱蹿时那样,损了经脉,却是无甚异状。这是?

殊不知,昔日火灵****火法,那是有意运法激了来焚,自己才会如此不堪。粹体之人,本就是引气修体,以祛陈杂,怎会不容那火灵气?

而今没有激发,却依旧火热难耐,那是从未研习火法,经脉不适。五行本源功法灵气,最是霸道,不去特意激发,却不会死人。只是无法适应而已。

眼下李飞白哪里知道这些,看到那团东西日渐小了,自身又无大碍,又动了心思。左右拿这厮没有办法,不如干脆,就这样把它搅没了得了?总好过留在自己气海里,一片热气腾腾如蒸笼一般。由是扯出去了,似乎自己经脉也还受得住。

有了计较,这才不去胡乱拉扯。静了心神,也不着意,就在那里引气运法,周天往复,如平日一般。

丝丝缕缕,那拇指大的一团,渐被气海的灵力带起,淡淡渺渺,行转轮回。。。这静静循环之下,纷乱火气才始消散,漫布了全身。在这消磨中,气海终见平复下来。

斗转星移,如是这般,哪觉得日月穿梭。

。。。。。。

“姐姐,今日有感,却得几个帮我招呼些个。”

“哦。。。这却须得好好设计一番。晶儿。”陶红儿扭头一伸手,“那些灵石今日可不能省,拿来设了阵用。”

万钧这准备,若是那些个宗门瞧了,非得吐血。

寻常修士冲击神桥,积攒些个,再去借些来,顶多也就是弄个百十块灵石候了,唯恐临时灵气一时不足,就地取了补上。若是无有什么感应,备上再多也是无用。金晶儿与晏云倒是见过冲击神桥的阵势,只是,他们见过的那些个,守了福地洞天,都是跑到了灵气充盈得无以复加之地,哪知道外面情形。

几个里第一个架越,有备无患,更多的,是一个欣喜。手忙脚乱,一阵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