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模仿者那些人喊道:“清姑娘、小姐、小清,呵!你大舅子小情人仆人丫鬟都来了,姒大小姐,如今到了你的地盘上,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时机可算来了,但你可要记住若不是本公子,你昨天不摔死也要被毒蛇咬死。”

山海界融入神魂之后,便相当于在池塘里面投下了一颗珍贵无比的种子。神魂无意识却毫不间断的同化之下,山海界的壁垒已经慢慢的变薄,总有一天会与池塘融在一起形成识海。

但山势陡峭,如择人而噬的猛兽,女子抬头望着似有些恐惧,站在崖底久久不肯攀登。

有莘氏虽然依旧保留着部落制,但真实实力却超过了许多诸侯国,前几年也曾登过山河榜前十,实力却绝对不容小觑。

二人的话题从“丹师“移开,黑袍说:“在我来之前山河榜已经放榜,商国跌出前十!“

商王把代表商国气运的玄鸟气机分给了这十个死士,不合常理;

面对比自己高一个境界的葛衮,大唐没有丝毫怯场,他一提雪白的素剑,当先走到篱笆院东的空地上。

他坐在军帐之中,听闻刀枪棍棒齐集的有施部落军队,有些百无聊赖,挥了挥手便让儿郎们杀过去。

工刺似是有些无奈,反问道:“我从鸟背跳下来,地上都砸出了坑,你就给我看这个?“

他此时尚处于洞玄境界,哪里能体会到其中奥妙,否则这一块龟甲何以引得天下人趋之若鹜。

他们手中的青铜剑砍断了族人手中的骨刀石剑,他们的盾挡住了族人的石簇,他们的剑锋钺刃砍断了族人的手臂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大唐随意安排了身后的天干玄鸟,然后迈开步子在野兽队伍中间穿过。从远处看,他仪态端庄,同样像极了斟浔城里在仪仗队伍中间昂首阔步的天下共主,夏后。

各种各样的甲骨书籍钟鼎铭文,告诫他必须保持心境通明,情绪不得有大起大落。

除去中年首领之外,这十人年纪最大十五岁、最小不过十二,修为俱在元婴三品上下,其天赋比起大祭司口中的喜水儿或许不如,但仍是天下中上之资。这样的一个小团体若经过十年磨砺,绝对不容天下小觑。

玉钺是权力象征,这老人是有施氏部落大祭司。

门前人头涌动,熙熙攘攘,一个年龄约莫五十的平民,穿着粗麻布,卷起袖管露出干瘦的胳膊说道:

大唐在黑袍这里十分放松,他是商伯的绝对心腹,而商伯虽不喜欢大唐,却也没有丁点杀心歹意。

之后丑公子便仰着脸,婢女将温热的毛巾覆上去,十分认真地擦拭他脸上的污垢。往往这个时候他便有些不耐烦:“这么用力干嘛,反正也看不出来干净不干净!”

几人稍作休息之后,小七甩着细细的腿赶了过来,手里拿着两个熟透的野果分给了大唐和谷雨,说:“请唐公子享用。”

看看小七,身上本来破旧的衣服有多了几个豁口,脸上还多了几处淤青,便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他跑到人家的果园里偷水果给二人吃,结果挨揍了。

大唐接过之后将这果子在手里颠了颠,个头不小,应该是某家农户用心栽培的。他心里有些温热,低头问小七:“你吃过了没有?”

小七摇摇头。

大唐把那果子分成两半递给小七一半,命令他吃完之后说道:“小七,以后不要再去偷人家的东西吃了,男人做事要光明正大。”

小七点点头,除了妈妈之外在也没有人管过他的行为,更没人跟他说过这样的道理,当下也是感动异常。

甲依旧冷着一张脸,对于从小被教育过许多阴谋诡计、人性黑暗的玄鸟们,此生真正发自内心信任的人恐怕只有黑袍和商伯了,让他们去信任一个人比杀一百个人要艰难许多。

他们对大唐的信任是机械强制性的,因为如果大唐有一天让他们去死,他们也得无条件的去做。如若不是身份限制,他们连大唐都不怎么信任,更何况半路跑出来的野小子。

几人又聊了聊姒清布置下的那个幻阵——到现在大唐也不是很清楚,那个女人体内没有丝毫气机,她怎么能布置如此厉害的阵法。

据甲的说法,这个阵法应该只是一个徒有其形的阵图,并不是一个完整,否则给他们根本出不来。

难道是伊挚教的?

大唐对伊挚更加有兴趣了,那个人修为据说大洪荒境,一手厨艺天下第一,脑子装着治大国的理论,还能精通阵法?

在这里就不得不说一句,大唐前世如果不是一个历史白痴的话,就该知道这个伊挚对他这一生有多么重要,所谓商汤灭夏可不是拍脑袋拍灭的。

走出这几座连绵的山峰,前面便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再往前十里便是有莘氏族中心所在。

这时,那个身着黑黄相间衣服的公子哥挡住了大唐的去路,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先来介绍一下我自己。”

大唐虽既然知道这人的身份,可如果身份挑明,他们再有矛盾的话大唐的处境将十分被动,毕竟这个天下是这“殿下”家的。

于是他阻止了贵公子的话:“不用自我介绍,萍水相逢本来只看缘分,这位公子有什么要赐教的?”

“赐教?我来通知你一声,再纠缠姒清,小心你的脑袋!”这公子的话语硬气之极。

本来大唐是想解释一下,说清楚自己和姒清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可现在这殿下衣服鼻孔朝天的样子,解释便是示弱,他说:“想要我脑袋的人有很多,今日之前一共遇到一百二十七,他们的尸体已经变成山野狼粪,你若有能力便来试试!”

贵公子似乎没有料到大唐竟然回答的比他还强硬,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跟他说类似的话,乍然听到不禁哑然失笑,拍了拍手道:“有趣有趣!真要掉脑袋的时候,希望你还能这么硬气!”

大唐哪里肯受他的话,反问:“就凭你?”

贵公子一再被这个不知哪里来的土包子出言顶撞,当下失去了所有的耐心,粗声粗气地说道:“你想死!”

商国从商伯到普通的平民,大多都不信奉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的屁话,做事基本是你打我一拳我揍你全家的强硬作风。如果不是这个,商国也不会在三千诸侯内脱颖而出。玄鸟们被黑袍教育了十余年,自然也沾染了这些习气。

甲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大唐的身侧,食指伸出分别指向贵公子和他身后一个器宇轩昂的中年人,语气轻淡道:“你,和你,可以来试试!”他的话说出去不带丝毫烟火气,偏偏杀伤力十足。

他的话音刚落,玄鸟九人“唰唰”抽出兵刃,就连干瘦的小七都摆出同仇敌忾的模样。

大唐一直很好奇玄鸟们的底气到底是什么,修为不算高,可无论对上什么人,无论对上多少人,都是一股烟儿似的,从不弱了气场。

贵公子本意只是警告一下这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并不想打架,可现在居然被这群小喽啰如此挑衅,脸上便有些挂不住。说不得只好给他们一些教训,如果还是不听话,杀了便是。

这天下没有他们家不敢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