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兄弟,这一次真是对不住了,我刚刚竟是信了这张老七的疯言疯语,怀疑了小兄弟,真是罪该万死!

光有白老爷子的手艺,这木片子能飞上天么!?

关坤瑜阴险的笑了起来,道:

樊头目都快被气笑了,这个张老七闹事闹到清江帮的地头上来本来就是过界的行为,若不是事出有因根本不可能饶过他!现在事情败露还死不认罪,更甚至于亮了刀子!这要是不给他一个教训那他姓樊的以后岂不是什么人都能过来踩上一脚!?

关坤瑜瞅见张老七的人里有一个偷偷摸摸的钻进了人群,还没想明白他想要干什么,就看见那人捡起个石块,起哄的大喊了一声“打死这些个偷!”,接着石块便砸了下来!

好在徐叔他们并没有在打,只是和别人互相指责鼻子骂街而已。

“三郎,你也看到了,之前那曹少爷也算是豪爽之人了,可人家也只出了一百八十两银子而已,这一次也只买了一百二十两!这样吧,这一次还是三百两给你,不过你一定得让我见到你家主人了!你们不能不守规矩吧?”

若是有个翰林的画让他代卖,哪怕画的狗屁不通,他有信心找个不懂行的冤大头卖出五六百两的行情来。就算是卖给懂行的,没有二三百两银子也休想拿下!

眉清目秀小书童愣了,刚刚……貌似好像也许……自家林大少说的不是邓掌柜而是他!?

林大少郁闷的长长出了口气,问道:“那还有没有鬼月大师别的画了?”

在明朝的书画界里,经常有人在自己的作品上不愿意用真名,尤其是一些特殊的作品就更是如此了,比如说著名的金瓶梅,又比如说邓氏书铺里这些春哔图,相当一部分是用的化名。

“嗯,我明天就去问问这里的摊位能不能留下来,以后咱们就在这里继续卖。”

“真是奇怪了,这鲁班鸟明明很好玩啊,为什么就是没人肯过来看上一眼呢?”

“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自己出去了呢,这要是有个万一……我……我可怎么跟你爹娘交代啊!”

这一次邓英终于听懂了。

“画?”邓阿四道,“有!我们这里自然是有的!不过和那些字画店比起来,我们这边的画不算太多,不知道客官您要什么画?”

不过,和后世常用的钢笔并不相同,关坤瑜打造的这些都是蘸墨的钢笔尖,笔杆都是实心的,不能储墨,远远没有后世广泛使用的储墨式钢笔复杂,所以也更好打造。

“这东西好玩吧?我打算等春节前那几天卖,那时候大家手里都有点余钱,看见这么东西小孩吵着要怎么办?两钱银子一个,家里有钱的人不会在乎的!”

“等等,你找什么纸啊?生宣太软不行,草纸太脆也不行,得找厚纸,好纸!咱家的纸都在二伯母那里呢,你能从她那要出来么?我这张纸要不是边上破烂了也一样到不了手里。”

比如说之前他就设想过的粗糖过滤制精糖的生意,这么干是必须要加东西来吸附杂质的,明朝的方法是用黄泥,而关坤瑜的法子是用碳和纱布等等,但无论任何一种方法,依照他对呆呆娘的了解,只要自己敢把糖水往黄乎乎的黄泥上或者黑乎乎的碳粒上倒,那下一秒必然是要挨揍的!

之前关坤瑜的状态便像是个职业经理人,哪怕做的再好,归根到底也就是个高级打工仔,任何事情都必须向关老爷子这个真正的老板负责。

呆呆娘眼睛泛红,委屈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许,爹你说我和宏魁到底该如何是好!?老大和老二都要银子没错,可我们家宏魁就不要了么!?我不求咱家的银子,自己去找银子难道也不行么!?”

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然后建造一个大大的水晶宫,这才是人生啊!

“唉,不是我跟说你,小呆呆啊,你就不适合画这些水墨的东西,那么厚一沓纸根本一共也就买了六钱银子!用这么好的纸真糟蹋啊!还不如留给我们家男人练字呢,怎么说我们家宏鑫也是秀才公了,他写出去的字怎么也要比小呆呆的这些东西值钱吧。”

呆呆娘又道:“再说了,这一次咱们也不是去借银子的,为娘带着自家孩子去看他姥姥姥爷难道有问题么?咱们啊,就是陪着你姥姥姥爷说说话,一两银子也不带回来。”

“替咱们牵线的人说了,巡江衙门里的差事分很多种,差事不同,需要打点的价格也不同。眼下正好衙门里空出了一条巡防船,若是你爹我出的钱多,这条船就能归我管!”

为了互相之间能有个照应,大伯和二伯自然都去一个地方的好,军生只有卫学能收,所以二伯自然也只能跟着去金山卫卫学了。

关坤瑜摇头:“陈师这画……一点也不别扭,相反,却是极有韵味的。学生说的并非是整幅画别扭,而是单看每一笔。”

但到了明朝,关坤瑜深信自己的这“一长”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独步天下了!

关坤瑜点了点头。

大明朝开国之初,军户的确是比民户还要吃香一些,但那都是老皇历了,眼下最吃香的是什么?还不是考科举去当个天子门生!

等等……他压根就不知道实情是个啥啊!?那陈继儒那厮到底说的是什么!?

呆呆娘听得喜上眉梢,追着又问:“那武老爷送东西给我们家坤瑜了么?”

可他到底做什么了!?一鸣惊人!?

周围众人都是点头,自家开的是杂货铺,什么东西都卖,有武家的纸一点不奇怪,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呆呆娘被陈继儒的大嗓门吓了一跳,不过既然大家都说打,那就打吧。哪里还给关坤瑜分辨的机会,扯下裤子“啪,啪”就揍,力道比平时更足,疼的关坤瑜哭天抢地,嚎啕大哭,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恨恨的盯着陈继儒瞅。

“你这个包袱是怎么回事?我可不记得你出门的时候拿什么东西了,难不成是从杂货铺里顺回来的?这可不行,杂货铺里的东西都是咱们关家要卖的,不能由着你乱拿!”

看看,百户家的孙辈都这种待遇了你还能指望个丫鬟能跟现代人似的一张嘴便是一口的光洁亮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