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人又问道:“少爷你说咱们这生意能一直做下去不?”

敢随随便便在街边小摊上瞅见个新奇的玩具就甩出去五百大洋买了的人可不常见,想要做成生意,就得挑不差那二钱银子的主!

这一票生意就将老爹的钱给凑齐了,剩下模型飞机赚的钱那就是纯赚了,有了这些钱作为启动资金,日后无论干什么都能轻松不少。

无论是纸还是上面的墨都是他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东西,可眼下这两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东西再一次组合在一起,却给出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神奇景象。

书童来书铺替主人家跑腿买书是经常可以遇到的事情,邓阿四也没有多想,赶紧继续接待。

“小少爷,您要的东西总算是做好了。每一个我都试过了,这可真是好东西啊!真是好东西!”

“你……打算就靠着这个小孩玩意去赚三百两银子?”

说完,关坤瑜便跑去找了张废旧的厚纸,剪齐,三两下叠了个纸飞机出来。轻轻一抛,纸飞机便飞了起来,在空中忽上忽下的飞了很长一段距离才落在地上。

三家里面,唯一可有可无的便是关坤瑜他们的三房了,不过关坤瑜有信心拖着自己爹娘往前跑。

眼下长房没有什么自己的收入,花的钱是月给的零花,所以其实自管收支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影响,反正无论怎样钱总是要问家里要的。

可……说实话,就算这样咱们家也还是没钱!老大这边荫入了卫学,老二呢,出息,考上了秀才,这都得花钱!咱家家大业大没错,可也得趁着周围还有闲地的时候赶紧多占点!旁边的朱家、李家、宁家,哪个不是拼了命的垦荒?

可自己能够担得起这老狐狸的重托么?

二伯母笑道:“噢,那些啊,都让我给卖了。”

怎么办!?“

“之前你爷爷不是打算替你爹我某一个镇江巡江衙门的差事么,这事成了。”

当然,关家眼下财政紧张是一个方面,但真正原因并非舍不得那点钱,之所以去金山卫的卫学更重要的一点便是大伯也要去卫学了!

陈继儒心头一怒:“你!?”

这便是美术界的搬砖工和真正大师的区别所在。

关坤瑜奇怪的看着陈继儒。

之后的乡试等考试才算是真正的科举,相当于后世的公务员考试。

“没错,这些人都是来找你师父的,可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提起过你!还都想要见识见识你这个小神童!呵呵,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你跪祠堂的事外面硬顶着没有说,虽然你师父帮忙找了理由,但时间长了总不是个办法,尤其是你师父他道出了实情之后便更是难办了。”

“这位公子,你是说我们家坤瑜真的替武家太君画了像!?”

“找我?你找我何事?又是怎么知道我在关家的?”

尽管关家人和武家并非一路人,根本不懂武老爷在松江画坛的地位,可武家好歹是个临近的大户人家,知道总归是知道的。

关坤瑜可不想代人受过,张嘴便大嚎起来。

“二伯母好。”

想当初,关坤瑜亲自问出为什么不让自己刷牙的时候,呆呆娘的一句话就让他彻底无话可说了。

就在钱之绪即将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却猛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爆喝。

“那老神仙乾奇子去贵府又所为何事呢?”

关坤瑜也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如果不是钱之绪提出来,他还真没注意到自己明暗处理过后的鼻子上还真隐隐有一个火苗的形状。

一个“但”字没但完,全场人的眉头都皱起来了,这种时候还要硬着头皮说坏话,这不是找事么?

老太君也觉得这一次自家儿子太过失态,于是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钱之绪暗恨关坤瑜害得自己在武老爷面前出丑,却也不敢妄动,只能不甘心的瞪了关坤瑜一眼,然后毕恭毕敬的站好等武老爷说话。

“唉……完了,武老爷的脸都快黑成墨汁了,这次钱兄凶多吉少啊!”

宴席散了,评画也就该开始了。

打戏多观众们都乐意看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为了给老太君画像,武家准备的熟宣虽说已经足够好了,可毕竟熟宣的正规用途便是画工笔,制作的时候从未考虑过让关坤瑜拿过去画素描是个什么结果,所以根本不可能在耐擦写性上下什么功夫,谁家画工笔还要拿个馒头在纸上搓啊搓的!?

“诸位画师请起身,为老太君贺!”

“这……青柳乃是马夫?”

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对军户极其不待见!?

万历还算好的,撑了四十多年才办一次葬礼,到他后面就不行了,泰昌帝朱常洛前脚办红事后脚办白事,天启帝朱由校也只撑了七年。

二伯呵呵一笑,摸了摸关坤瑜的脑袋,说道:

所以说,想要考秀才,书你得先买!

关坤瑜还没说完,二伯母又插嘴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