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兰双手撑着下巴,看了一眼已经坐在旁边的萧时臣。

“我没有……我从未想过伤害公子,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请公子相信我。何况大哥已经死了又怎会让人来谋害公子。”

“正是,玉基人士,今年二十有一。”沙幕绝笑着又说了一遍fanwai。

凌寒落乃是朝盛楼主人的第四个儿子,身份当然不容小觑。

宗兰很疑惑,曲水通常不会对别人表有敌意,可是为何他排斥修尘殇?

修尘殇从身上拿出金疮药,将凌寒落按坐在灯光下小心翼翼的给他上药。被修尘殇说中心思他也不想反驳,乖乖的任由修尘殇折腾。

西贵妃乃是大皇子的生母,虽是商贾出生,生下皇帝长子让她在皇宫的地位得到稳固,接着亲朋好友都跟着沾光在官商两方的势力都不断扩张,这地方官都要给他们面子。而这个恶霸便是西贵妃兄长唯一的儿子,被全家当着宝,更是因身后有人撑腰胡作非为。

凌寒落的眼睫毛很长也非常漂亮,睫毛上的水在抖动中滴落了下来,迷迷糊糊的眼神那么高雅,恍若山巅不可攀附的冰雪,让人望而却步。如同星辰绽放着摄人心魂的魔力。

“你好歹还是开口说句话呀,和你交流我很费力气。”

青花音松开扶住修尘殇的手,他一时没有注意身体的平衡又跌回到地上,青花音高高在上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人群。走时眼神带着委屈和怒shubaojie气。

“不要那么冷漠吧,至少我们也认识了好些时间。而且我说过我们有缘,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你看,刚到这里我们就相遇了。”修尘殇不得不发挥他死缠烂打的本领,鬼知道缘分这东西会不会变成有缘无分。

他一身的光芒能盖过百花争先开放的绚丽,犹比星辰,光芒万丈。

凌寒落不答,无所谓的站在原地,良久都沉默zhaishuyuan在自己的世界中。

“救我的人呢?”青花音虽然没看清那人的样子,但他的白衣却是非常耀眼。

“看个风景还能来个偶遇佳人,早知如此我就该多呆一会。”他走到凌寒落身前,抱着双臂调侃道。

果然,那些杀手迟疑的时间只在瞬间又重新聚拢而来。凌寒落身上并未有武器,也未放下受伤的女子,没有逃走而是冲向杀手。他看准这杀手中的领头,只要控制头领这些人便可不攻自破。

少年接住从天而降的树叶,纤细的手指轻轻捏着薄黄的树叶,放在嘴边认真的吹动。灵动的声音和萧瑟的秋叶一起演绎成让人心痛的旋律。红叶萧萧而下,飞舞在冰冷的蓝天下,发出刺骨的寒意。这声音潜藏着浑厚的内力将修尘殇生生逼退了好几步,修尘殇心中暗自惊叹,眼中的笑意终于不复存在,眼神认真的凝视着只留给他背影的少年。

宗兰走过来的时候,修尘殇也发现了他。

宗兰手中的剑已经出鞘,刀锋对着青年的脖颈,而那青年人并未胆怯,抬头看了宗兰一眼。

“我早说过姓楚的是一个变数,该将他们统统处死。”凌云怒shubaojie气填胸,他想杀人。特别是这个人长得有些像楚玉。先前没有察觉,如今看来这个人就是楚池。

他对楚玉并不熟悉,可凌寒落的画架上有一副楚玉的画像。凌云始终不明白,既然两相生恨,为何还念念不忘。

凌云的话让人觉得心狠手辣,但凌云从不觉得有错。

“你认识楚玉?”青花音上前一步开口询问道。她很好奇这个楚玉到底是何人竟然让这少年痛恨至此。

“那种禽兽不如的东西我不屑认识。”

“不……不是,他不会伤害公子。”在曲水的记忆中,哥哥一直都是一个温和善良的人,对于凌寒落的关怀胜过对他这个弟弟。小时候他嫉妒从未见过的凌寒落,因为总能在哥哥的口中听见对他的夸赞。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伤害他所要保护的信仰。

“你可知你的命是小师傅拖着病重的身体在雨中跪了一夜所求,为的就是楚玉的一句嘱托。我始终不明白,既然恨意浓烈为何还要在乎楚玉的言行?我很多次想杀你,可小师傅不允许我伤害你,连见你都不行。”曲水惊愕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凌云,眼睛开始泛红。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命得以保留是因为主人的鸿恩,原来却是这种结果。

曲水心中的痛如滔天巨浪一般涌来,凌云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是前所未有的畅快。他恨姓楚的人,恨不能将他们千刀万剐。

“……………”

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狐鸣声,凌云哪里还管得了曲水,转身飞奔进屋。一只银色的狐狸趴在床前,床上的人并未醒来而是痛苦的皱着眉,一只手紧紧抓住胸口,一只手紧紧抓住身下的被褥。那张白皙的脸颊苍白如纸,伴随着不时的呓语声痛苦挣扎。

“不要……放开我……不要…………”

他迷失在梦中,梦中的场景他一生都想忘记,他不断挣扎,不断呼喊……,直到嗓子沙哑都没有人来救他。

凌云冲进房间,见凌寒落的状况让他很是害怕。

“……不要……玉哥哥…………救我…………”

凌云紧紧的抓住凌寒落不安的手焦急得直淌泪水,为什么在梦中也不忘记那个该死的楚玉?

“小师傅,你不要吓我。”凌云慌乱的将桌上的各种药箱都翻到在地,各色药瓶散落了一地。他跪在地上在满地的药瓶中找寻他要的那个。

一行人都跟着凌云进了屋见凌云的模样简直像个落魄贵族。

“滚出去。”凌云朝他们嘶吼一声,那双无措的眼睛映入眼帘。这个时候谁都没有靠近,隔着床前的纱帘看着他找到一个白色的瓷瓶,欣喜的爬到床边。床上的凌寒落忽然吐出一口鲜血,好像挣脱出了梦境。只是这红色的血模糊了凌云的视线。

“小师傅。”

凌云立即将药给他服下,扶正了无生气的凌寒落,坐到床上,从他体内散发出微弱的白光,不断扩散不断加强把他稚嫩的脸渲染得耀如神子,似有揽月的气势。从他身上溢出的白光看不出是何武功路数,他小小年纪内力雄厚如斯。内力随着凌云的手传递到凌寒落身上,瞬间将他们两人包围,这层分不明探不进的薄纱紧紧的揪住人的内心。

神奇的光晕萦绕着凌寒落,等到光芒散去,凌云也已虚脱。

“小师傅,小师傅………”凌寒落无力的倒在凌云的怀中,凌云连叫了几声都毫无反应便放下他摇晃的下了床。

凌云刚才只是用内里将药力扩散到五脏六腑,这药虽能救命,可药力太强,不太适合身体虚弱的人。

凌云跌跌撞撞的走出去坐到凳子上。

“寒落怎么样?”修尘殇从来不知道当珍视的人命悬一线的时候是何心情,凌云的焦急、恐惧、害怕深深刻在了他的心上。

凌寒落的身体很差,他经不起任何伤害,这是修尘殇如今知道的唯一答案。

“他心痛。”凌云声音不稳的说。

萧时臣听说凌寒落有病的时候也有些感慨,虽然不善言语,有的时候有些看不起人,倒也不是坏人。

“怒shubaojie、悲则气逆,气的运行受阻。气为血之帅,气行则血行,气滞则血瘀,气滞血瘀的结局是不通,不通则痛。”萧时臣缓声说道。

“你是大夫?”凌云惊讶的问。

“他是否患有心疾?”萧时臣终于扬眉吐气一次扬声询问。

“不错,小师傅八年前被得知患有心疾,大夫说这病是在娘胎里就落下了,只是从前一直没有发作。”

“可有办法医治?”修尘殇出声问道。

萧时臣一只手摸着下巴思考了良久。“据我所知,这病没得治。不过只要保持心情舒畅,无喜无悲,无情无爱还是可以长命百岁。俗话说和喜怒shubaojie而安居处,节阴阳而调刚柔”

显然,凌寒落是个苦命的人,他做不到绝情绝爱。

“这病每发作一次就会严重一份,发作的时候伴随着强烈的心绞痛,然后呼吸困难,到最后就会要人命。”萧时臣没有吓唬人,这病不发病的时候看不出反常,只要犯病就会要命。

“你说得不错,经过多年的调理且心情平和,小师傅已经多年未有犯病。我想他是听见了最不想听见的话,看见了最不想见到的事。”凌云已经没有开始的气势,他现在只担心凌寒落的病情。走下去的路,又将遇见那种过不去的心结。如果他能随心所欲,不在乎世事,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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