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尘殇从身上拿出金疮药,将凌寒落按坐在灯光下小心翼翼的给他上药。被修尘殇说中心思他也不想反驳,乖乖的任由修尘殇折腾。

“美人,跟着本少爷保证让你每天都过得有声有色,真是个尤物,床上功夫应该不差,本少爷今天真是捡到宝了。”

凌寒落的眼睫毛很长也非常漂亮,睫毛上的水在抖动中滴落了下来,迷迷糊糊的眼神那么高雅,恍若山巅不可攀附的冰雪,让人望而却步。如同星辰绽放着摄人心魂的魔力。

听了片刻,好像曲子始终不会结束一般。修尘殇从墙外翻了进去,惊动了一池的金鱼。

青花音松开扶住修尘殇的手,他一时没有注意身体的平衡又跌回到地上,青花音高高在上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人群。走时眼神带着委屈和怒shubaojie气。

“我叫了你好几声,你怎么不回答我?”

他一身的光芒能盖过百花争先开放的绚丽,犹比星辰,光芒万丈。

“你……为何不还手?我可不想占你便宜。”如果是一般公子小姐早已被这满地的窟窿头吓得掉头就跑,可凌寒落面不改色,对于迎面而来的斧头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躲开。他从那面斧头落下时已经看清他手臂上的刺青,心中顿时明了,他是应天门的杀手。凌寒落杀死了应天门杀手,对于应天门这种等级森严,看中声誉及实力的杀手组织,他成为目标也无可厚非。

“救我的人呢?”青花音虽然没看清那人的样子,但他的白衣却是非常耀眼。

他的怀中抱着一位橘色女子,女子身上满布鲜血,即使是离他三丈远的修尘殇也闻到了血腥味。

果然,那些杀手迟疑的时间只在瞬间又重新聚拢而来。凌寒落身上并未有武器,也未放下受伤的女子,没有逃走而是冲向杀手。他看准这杀手中的领头,只要控制头领这些人便可不攻自破。

修尘殇尴尬的微低着头摸了摸鼻子,他以为少年并未发现他,才想了这么一句搭讪的话,却让少年一语点破。

宗兰走过来的时候,修尘殇也发现了他。

同行五人,能坐者只属一人,宗兰和另外一位身着黑衣,身材健硕的青年人站在少年身后,其余两人看护着马匹。看这阵势有些让人感到紧张。

“……我……说真的啊,你看这人长得倒是人模人样,说的话真是太不好听,狗仗人势这句话用在他身上实在是再好不过。”萧时臣用力推开文珠兰捂住他嘴的手,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用手指着曲水。

他这人说话从来不懂得转弯。

曲水平时虽冷静可也是一个有傲气的人,他从小家境盈实,过的也是养尊处优的生活,虽然家破人亡之后学会了隐忍,却是年纪尚小,功夫不深。

宗兰知道事情要遭,立即抓住曲水握剑的手,修尘殇虽然被嫌弃,但他还想平安的跟凌寒落到盛阳,和他身边的侍卫打好关系也是必然。

这气氛一开始就如此僵硬让修尘殇无语望苍天。

“……没事,哈哈哈哈哈……,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不用当真。”

除了修尘殇的假笑之外,没人觉得这是一个玩笑。

曲水没有答话,倒是宗兰朝修尘殇鞠了一躬,表示了歉意。连公子都未曾对修尘殇的陪伴表示意见,他这个侍卫也不会多嘴,只要这个人不威胁到公子的安全。而且他觉得让公子结交朋友也许会让他过得快活。

子规已经将马车准备好,两辆看起来外观普通还算宽敞的马车,两匹普通的马。凌寒落脸上的面具是由一种特殊的材料所制,他自己本身并不会这种易容术,不想被人发现他的隐秘如今也只好坐马车。

凌寒落对身边的硝烟充耳不闻抬腿朝马车走去,修尘殇见此想要跟上去被曲水拦下。

“你们坐后面那一辆。”

曲水表情严肃,他不会让修尘殇安逸的和公子同坐一辆马车。修尘殇只能蔫蔫的走向后面的马车。

一行人总算平安出发,说是同行肯定也没人给他们驾车,所以只能让两个大男人自己驾车。

坐在车中,青花音怎么都不舒服,修哥哥对那个男人好像有些不同,这个信念让她一直心有不安。

“花音,在想什么?”文殊兰坐到青花音的身旁亲切的询问。

青花音回过神来,过了片刻又埋下头。

“我在想那个凌寒落到底是什么人?”要是威胁到修哥哥的安全不论是谁她都不会放过。青花音在心中做了无数个猜测,都无法猜想出凌寒落的身份。他应该不是纯粹的江湖中人。

盛阳是国家的权利中心,经济繁荣一时,前往盛阳不是富贵之人就是官宦之家。青花音是个心细之人,她发现凌寒落穿着的白衣上有不起眼的刺绣花纹,用白线在白衣上刺绣,低调而已无尽奢华。

“说起来他的身份的确可疑,也不知道如今一路同行是福是祸。”文殊兰想了想也觉得好奇。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文殊兰也为他的风姿惊叹不已,可他周身的冰冷可不是一般的火能够融化的。

“修哥哥和他很熟吗?”

“修尘殇对谁都是自来熟,固执的要和凌寒落做朋友。不过,现在他们应该算是朋友了。”

青花音靠在马车壁上,从车窗的缝隙中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

“修哥哥是个善良的人,见不得别人不好。”青花音想起她自己小时候的遭遇,然后修尘殇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关心她、呵护她。

青花音总是害怕修尘殇的爱太过宽广,然后她只在他的心中占据微小的一部分。

“花音,你在担心什么?”文殊兰不解的询问。修尘殇的身边只有青花音一个红颜知己,可她就是忐忑不安。

青花音收回心神笑道。“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文殊兰见她不想说也不好意思追问,想要说点其他的事情来转移青花音的注意力。

“我们第一次见到修尘殇的时候,他就像一个山顶野人一般……。”文殊兰的声音还在继续马车忽然停滞,两个靠着比较近的脑袋很不幸的撞在一起。

“怎么回事?”

文殊兰揉着额头气恼的探出脑袋去看。

已经到城门口,今日城门口设置了关卡,说是为了找寻一个犯人。

前方的马车上并未了动静,也没人上前去贿赂官差。那守门的官差手握长刀趾高气昂的走过来。

“昨日西侯爷家的公子被人打伤,如今城中戒严所有要出城的一律严查。马车上的是何人?通通要下车接受检查。”

修尘殇知道他们要找的是谁,立即下车走到凌寒落的马车旁对着车窗小声说道。“寒落,别担心,一切有我。”

而此时坐在车上的凌寒落由于昨日睡得晚,在车中摇摇晃晃有些睡意,迷迷糊糊的根本没在意外面的骚动。

“车上的人怎么还不下车?”外面的官差大声的叫喊,旁边的普通老百姓也不敢多言,只说天理何在。

文殊兰与青花音不知何故纷纷下车走到前方。要想让凌寒落下车让他们查探真的要冬雷震震,夏雨雪。

宗兰,子规挡在官差身前。

“你们是奉谁的命令在此设置关卡,可有公文?”

“当然是奉西侯爷的命令,在这玉基城中西侯爷的命令就是圣旨,谁敢不从?”宗兰微皱眉头,他只知道西侯爷不过空有爵位而无功勋,在朝中也无一官半职竟然能在这硕大的玉基城只手撑天。

“西侯爷不过是一闲散侯爷,他有何权利在此设置关卡?还不快快放行,误了我家公子的行程你们可担待不起。”

官差被宗兰两句话激得气愤不已,虽然他的话非常正确,可耐不住人家有钱,上面有人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