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可有什么不适?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疼痛肯定会有,不用担心,痛的话就告诉我。”文殊兰笑着说道。

宗兰有些焦躁说话声音冷漠了一些。“不用。”错身从萧时臣身边走过,萧时臣愣了一下,他好声好气的说话却被无视了。

凌寒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衣上沾染的血,他讨厌鲜血,非常讨厌。

苍山上红叶满地,犹如被血侵染的染布。疾风拂过红叶萧瑟而下,细语中似乎有丝丝哀怨。在他人看来,这是一道美丽风景,而相对于红叶而言,则是逃不过**的命运。

文殊兰温柔的声音让小厮不忍作答,实在是本地苍山红叶太过知名,又到秋季,许多外地的游客慕名而来,导致现在客房紧张。连最后的几间客房也被一位公子定下了。

宗兰松了一口气。“公子,不如我们在此休息一会吧!”一路上,少年的速度都让宗兰胆战心惊,这崎岖的山路颠簸异常,连续的快马让宗兰及几位兄弟都有些吃不消,何况是身体单薄的小公子。

凌寒落在斧头落下时错身躲开,本就是在崎岖的山道上,一侧是岩壁一侧是悬崖,男人的速度极快,和他这种大个头成鲜明的对比。凌寒落面无表情只是闪躲,仿佛只是在嬉戏,那男人非常生气,忍不住嘶吼一声。他的吼声震得人耳朵发麻,抖落了岩壁上松动的石头。

“你……为何不还手?我可不想占你便宜。”如果是一般公子小姐早已被这满地的窟窿头吓得掉头就跑,可凌寒落面不改色,对于迎面而来的斧头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躲开。他从那面斧头落下时已经看清他手臂上的刺青,心中顿时明了,他是应天门的杀手。凌寒落杀死了应天门杀手,对于应天门这种等级森严,看中声誉及实力的杀手组织,他成为目标也无可厚非。

凌寒落不想与他纠缠不休,在他又一斧头劈过来时抓住了他的手腕,他虽然力大无比,凌寒落在强悍的内力支撑下,两人也是旗鼓相当。男人挣脱不开,凌寒落使力将他向身后的岩壁掷去,男人重重撞在使壁之上,落地之时也只是甩甩了头,几乎没有受伤。他的特点之一就是经得住摔,扛得住打。

“你的确很厉害,哼,我不玩了。”男子如同稚儿一般哼了一声,转身双手双脚并用爬上高高的岩壁,顷刻间消失无踪。

宗兰、子规、曲水三人即刻冲到凌寒落身旁,急切的问道。“公子,可有受伤?”

宗兰的武功在江湖中也算少有对手,可这男人单单是力大这点就让他不敌。今日他也见识到了凌寒落这几年所学的成果,果然如传闻一般,公子在武学上的造诣已经登峰造极。

凌寒落不答,无所谓的站在原地,良久都沉默zhaishuyuan在自己的世界中。

“公子,是否要将这件事报予主人知晓?”

“不用,他是应天门杀手,江湖事江湖了这是江湖规矩。”

凌寒落与应天门之间算是结下了梁子,应天门门主岂是吃了亏默zhaishuyuan默zhaishuyuan吞咽之人,他们之间还会有源源不断的较量。

再说应天门门主,无人知晓他姓甚名谁,长什么样子,他面对门中弟子时皆带着一张银白面具,只能从声音上听出他是一位年轻男子。应天门的杀手是经过严格的筛选和严酷的训练而来,损失一员对于应天门而言都是极大的损失。这次的任务原本非常简单,应天门还未杀过女人,并且是一个武功并不高强的女人,反而是这样的任务造就了失败。

在江湖人眼中应天门门主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实际上他杀人从不用自己动手,他从未杀过人,一双手如同富贵公子哥握笔的手一般,五指修长,白净如雪,就算站在天下武林人之中也无人能识破他的身份。

那腰圆膀大的光头男人名叫幻盗,虽已过而立之年,心智却只有十来岁。据说是小时候发烧没钱医治烧坏了脑袋,可这力大的本事却是天生如此。

他虽然行为痴傻,可非常在乎门主,只要是门主的吩咐无论什么事他都会一根筋的去完成,就好比这次试探凌寒落这人的武功。应天门门主就站在高高的山顶看着这一切,那一身白衣真正是一尘不染,孤高冷清的面容没有一丝起伏,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将幻盗放在眼中,就好像他早已察觉了应天门门主的存在一般。

凌寒落的武功已轻盈快捷为主,可攻可守。幻盗的武功毫无路数,只是用强大的力气来支撑招式,这一点凌寒落从他出手就已经察觉。而且幻盗的身上并没有杀气,他行为稚嫩,脸上强装凶恶的表情,看起来反而好笑。也正是因为如此,凌寒落才未有伤他性命。

此刻站在应天门门主身前的幻盗就是一个孩子,被门主摸着光洁的头露出赤子的笑容。

“主人,我打不过他。”幻盗为打不过凌寒落而感到沮丧,凌寒落看起来瘦小,可内力太过强横。

“幻盗觉得他的武功厉害还是我的武功厉害?”幻盗虽看不见门主面具下的表情,但他还是望了望那张熟悉的面具然后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这个问题让他非常苦恼,他觉得凌寒落非常厉害,想说凌寒落厉害,可又觉得主人管束这若大的应天门也非常厉害。

“……我不知道。”

“那你要不要看看我们谁更厉害?”

“好啊,好啊。”幻盗欢快的拍着手。

他银白面具下的脸颊之上带着有趣的笑,既然人家指名道姓要挑战本座,何必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