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汉斯之前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话,那么现在他就是撸起袖子自信满满,微调炮管对准旗舰驾驶舱,点火!

“怎么了伙计?”圣地亚哥揉着惺忪的睡眼说,面容憔悴。

水手们的体力恢复不少,相继站了起来,目光还停留在她们的红唇俏脸上,舔舌头或是咽口水。

水手们虽然困倦,做事速度还是很麻利的,两分钟的功夫便把几张大帆全部搞到顶,拍拍手歇息片刻后跟着郑飞来到船尾。

她的名字叫安娜,孤儿,常年一个人生活,所以当郑飞把定金拿到她面前阐明来意后,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没错我现在只有一艘船,但在五年之内我一定会成为全欧洲最富的人!”他坚毅的目光,令除了维斯特之外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讲完整个故事用了半个小时,小姑娘听完后的神情用如痴如醉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连含在嘴里的糖都忘了咀嚼。

他早早叫醒了睡梦中的水手们,让他们架起火炮时刻保持警惕,假如克劳德真的带人来,也不可能不畏惧全欧洲最好的大炮。

“额,船长,”圣地亚哥顿了顿,笑道:“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船长吗?因为你是我见过最体贴下属的老板,你应该得到这个称呼。”

圣地亚哥微笑着和大家打招呼,在郑飞的授意下从船舱搬出一箱面包分给熟人们。

这早在郑飞的意料之中,他回复道:“我跟他们不同!他们不知道怎么去东亚,而我就是东亚人,几年前跟着船队漂洋过海来到了这里!”

这时,霍布斯插话道:“原来您这几年都在忙这个?”

“不,”圣地亚哥摇摇头,帅气地整了整衣襟,自恋道:“我是个勇猛的将军!”

老板恨恨咬住嘴皮,心中盘算了一番。

乔治一怔,这才停下手头的活儿,抬头看了看他,勉强挤出一丝笑说:“谢谢!”

“合作愉快!”老板把他送到门口,然后冲郑飞友好一笑:“年轻人,想买艘大船出海闯闯吗?”

看到这东西后,郑飞不由得张大嘴,顿时觉得她魅力十足。

法理宣称,听到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词,郑飞微微怔了下,回忆起当年在大学时有看过这方面的书籍。

“。。。。。。要哪种?”

“两千!”

“乔治,盐递给我!是盐不是糖你这个猪脑子!”

“可是,怎么生火?”

老子天生就是救人的命!他在心底自嘲,入海的一刹那突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有鱼叉吗,给我两把。”

郑飞是第一个搬货箱的,和昨天的货不同,箱子沉甸甸的,好像是某种液体,于是他推断,里面很可能是酒。

“等等!”圣地亚哥叫道,迟疑半秒,耸耸肩接着说:“坐下来喝一杯。”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鱼腥味,无数个货箱整齐码放,更有多如蚂蚁般的劳工,正在把箱子往船上搬。

伴着涛声,依稀能听见船舱里的萨克斯舞曲,宛转悠扬,郑飞将酒瓶抛入茫茫大海,想去和身穿晚礼服的性感女郎跳支舞。

“唔,那就凯撒大帝!”

凯撒是罗马帝国的奠基者,集大权于一身实行独裁统治,在意大利的地位相当于中国的秦始皇。

“凯撒为什么能称帝?因为他够狠,敢于扫平一切障碍!”郑飞顿了顿,望着水手们依旧呆滞的目光,接着说:“那些海盗就是我们的障碍。”

“可是他们已经放弃抵抗,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了。。。。。。”终于有人回应道。

郑飞点了下头,沉吟片刻后挤出一丝微笑道:“你们有兄弟吗?亲兄弟或者胜似亲兄弟的朋友。”

他们的回答是,有。

“那你们一定懂得兄弟之间的感情,现在我想告诉你们一个故事。”郑飞转移目光凝视着夕阳,用回忆来讲述。

“几年前,那时我刚当上大副,我最好的朋友是船上的主厨,他烤的战斧牛排特别美味,全船的水手都喜欢吃,所以我们都叫他牛排先生。”

“他曾救过我的命,否则的话,恐怕我早已被丢下海喂鱼了。”

水手们被他的神情所吸引,竖起耳朵来听。

“我记得那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们在大西洋上航行,那趟是从波尔多到里约热内卢,凌晨一点时,我们遭遇了海盗,他们装备精良借着夜幕的掩盖突然袭击,很快便占领了我们的船。”

说到这里,郑飞双眸中掠过一抹悲痛,捏起了拳头。

“他们把船上所有的工作人员和乘客集中到一起,作为人质跟政府谈判。”

“每隔十分钟他们就杀一个人,大家一个接一个的被带走,后来,终于到我了。当他们要把我拽走时,那位主厨朋友突然拦在了我面前,要求代替我,海盗同意了。”

“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有家人,而我没有。’,没错我有家人,这也是我害怕死掉的原因。”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面前倒下,子弹正中眉心,而他却在微笑,笑容永远定格在那一刻。”

怒火从郑飞眼中升腾而起,他愤愤咬着牙,看了眼听得入神的水手们,说:“海盗杀了我最好的朋友,我很自私让他替我去死,这让我愧疚至今。”

“知道么,海盗是没有人性的,他们是一群畜生!你不杀了他们,他们就会杀掉更多无辜的人!”说完,郑飞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发出一声闷吼,猛地一拳捶向护栏,惊跑了落脚在上面的几只海鸥。

“船长。。。。。。”水手们想安慰他,又不知从何说起。

“现在你们还同情那群海盗么?”

见水手们摇头,郑飞欣慰地做了次深呼吸,揉了揉隐隐作痛的拳头,道:“我烧死他们不仅仅是因为这些,更重要的是,他们是亨利爵士的人,是个巨大的海盗团伙,如果让他们活着回去通报,恐怕我们连直布罗陀海峡都出不了,葬身在地中海!”

此时,水手们就像是刚刚受训的新兵,听着长官的教导愣愣点头。

“都听明白了没?!”郑飞咆哮道,怒视。

“明白!”

“那就滚下海游泳去!所有人!动作要快!”

看着水手们懵懵懂懂地跑开,郑飞叹了口气,调整好心情,抱住款款走来的安娜,渐渐的,嘴角重新挂上了微笑。

用超负荷的训练来转移注意力,使得他们没有精力去难过去思考,这招是跟特种部队学的,超负荷疗法能有效缓解他们的悲伤情绪。

有时候,适当的洗脑并不是什么坏事。

在被折腾得筋疲力尽后,水手们回到船舱倒头就睡,没人还有心思去薇薇安或者莉莉丝的房间坐坐。

在海上度过的第一个夜晚,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