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人们看清船上下来的人时,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呼——他们认识圣地亚哥,敢徒手与野牛搏斗的壮汉。

郑飞摸了下鼻梁,晓得这样压价确实过分,人家冒着掉脑袋的危险从西亚跑过来贩卖军火,可不是为了赚点蝇头小利,况且即便自己不买,也会有大把大把的航海家来买的,完全不缺买主。

郑飞耸了下肩,点头。

所有人,目瞪口呆,包括郑飞。

“半价?!我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于是,他抿了下嘴,答道:“我能先上去看看吗?”

屋内烟雾缭绕,沙发上还坐着一名秃顶男,正在把羊皮纸揣进兜里。

“来了也没关系,放心去做事吧,几天后我们不见不散。”她倒是一点都不怕,柔弱的外表下藏着自立的性格。

“然后呢?”

他摸出四枚银币交给皮特,卖关子说:“知道为什么多给你两枚么?”

“两千,一口价。”

他们扛着网兜,趿拉着破了洞的布鞋,路过一张张餐桌,客人们纷纷掩鼻作厌恶状,因为他们身上的鱼腥味和臭汗味。

“我最怕蛇和蝎子。。。。。。”

“胡闹!”他暗骂了句,攀住岩壁敏捷地翻上岩礁,只见那家伙正趴在另一侧的岸边,不知道在伸手抓什么东西。

“幸好船底没漏。”郑飞检查时说,对这艘几米长的小渔船还算满意。

东方的鱼肚白,开启了新的一天,郑飞惬意地躺在码头的货箱上,边欣赏日出边看着蚂蚁般的劳工们,像高中生上学似的涌来。

“我不赌钱,滚开。”圣地亚哥猛地发力单手捏碎酒杯,盯着他。

缓缓神,他完全睁开了眼,打量着这名陌生男子,问:“这里是海底宫殿吗?”

“没什么,都过去了!举起你的酒瓶,干杯!”

她微微一笑,笑容由满足和苦涩组成,说:“你爱她吗?”

“我。。。。。。爱。”

“那就乖乖放手回去找她,对她好一点,我保证让你安全离开这个地方。”

“砰!”一声爆响。

还没等那家伙作出回应,一个酒瓶便敲在了他的后脑勺上,霎时玻璃渣四溅,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淌下。

动手的是个壮汉,一身剽悍的腱子肉在这酒吧里仅次于圣地亚哥,酒瓶碎裂后他还按着那家伙想狠捶几拳,被维茜连忙阻止。

“让他走!”她说。

“可是维茜小姐。。。。。。”

“我说让他走!”

见她态度坚决,壮汉无奈地耸耸肩,松开了那家伙。

郑飞看见这一幕,不禁对维茜的身份产生了兴趣,问圣地亚哥:“她是谁?”

“不知道,我只知道酒吧里有十几个打手在保护她。”

“唔。。。。。。伙计,我给你个机会去接近她问清楚,有兴趣吗?”郑飞说着,拿出两枚银币来。

“求之不得!你知道吗,她是我最想上的女人。”

大约在二十分钟后,维茜结束了表演,在男人们的挽留声中离开舞台,进了酒吧里面的小房间,那是专属于她的房间。

一天中最精彩的时段结束,男人们悻悻叹气陆续离开酒吧,很快的,酒吧里就只剩下寥寥几个人了。

在郑飞的示意下,圣地亚哥忐忑地来到维茜门前,敲门轻咳两声。

“告诉斯通班克斯,我今天不舒服不想去。”维茜有些憔悴地喊道。

“斯通班克斯?”

听见是个陌生声音,维茜嘟囔着打开门,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后笑道:“我认识你,经常和别人掰手腕比拼力量。”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圣地亚哥略带紧张地说。

“呵~找我做什么?想泡我的话,你应该看见刚刚那家伙的下场了吧?”

“能请你喝一杯吗?”圣地亚哥笨拙地做了个绅士式的邀请动作,是跟郑飞现学的。

她扑哧一笑,答道:“你来得真巧,我正想喝两杯,不过还是我请你吧,酒吧里的酒太劣质。”说着,她从柜子里拿出一瓶上好的雪利酒娴熟打开,将那带着独特香气的液体顺着杯壁优雅倒出。

圣地亚哥接过酒杯,注意到地上有个盛满水的铜盆,好奇道:“你刚在洗东西吗?”

“嗯,洗脚,那群男人太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