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兴明显也被朱雅的话给吓到了,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公……朱上尉,目前这个情报有多少士兵知道?”

旁边的街区燃起了漫天大火,一些次生爆炸也在断断续续的发生着,那些市民们的惊恐尖叫声竟然也传了过来。

另外就是……

无视了我的无厘头举动,区缇举着枪用俄语道:“现在你们已经被大明皇家陆军俘虏了,我军一向优待战俘,还请你们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而且这次的行动,还得靠区缇。

“得,当我什么话也没说。有话直说不就行了,何必说的这样委婉呢。”一看徐兴这副扭扭捏捏的模样,我就知道大明的动员体制一定崩坏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地步。别的不说,在我老家那,地方政府早就把民兵武装部里的那些枪炮统统拉去熔了换钱了,还能省下不少维护费当官员福利,到时候要是提交年终报告肯定要被上官偷偷夸奖,被下属衷心拥护——大明就是这样一个状况。虽然说这些年来边境战争不断,某些地区得而复失失而复得,但依靠大明绝对的人口,经济和科技能力,却一直都过得无惊无险。那位中兴驸马赖月京定下的总动员体制,也就在他北伐的时候用过一回儿。

“谢谢长官!”区缇眉开眼笑,就像她真的是一名大难不死的东。突厥游击队员一样。

“说不定真的没有。”徐兴不知何时恢复了一点精神,他在此刻插嘴道,“我看过一份锦衣卫从苏维埃联盟总参谋部的报告,在上面碎叶城并非是重要的军事基地,一旦进行大规模的军事行动,确实很可能抽空这座城市的驻军,甚至不设防。”

但我最关心的是这样的人怎么会成为向导的呢?他又为什么对这片地区这样熟悉?

看到朱雅询问的眼神,我冷笑一声,给出了我的建议:“我觉着咱们不如继续前进,进入苏联境内。

“该死,那也不应该啊,卫星呢?!”朱雅的身体有些颤抖。她的恐惧是如此明显,以至于我轻易地就察觉到了。

但很可惜事与愿违。毕竟大明的风气还是保守的很,为我缠上绷带之后,朱雅便自动和我保持了两米的距离。

“哟,还是国姓。”我赶紧又行了一礼。

实在不行到了边境突然告病如何?恐怕不行,到时候不用这些大兵动手,光全国人民的唾沫星子就能把我给淹死。

外面有些吵闹。我知道,那都是闻讯赶来的记者。也不用什么发布会了,只要我一走出门去,就将面对各路牛鬼蛇神的盘问。

没办法,我只好开动起了脑筋。

“甄老弟此次一鸣惊人,那‘一寸山河一寸血’之语连陛下见了也惊为天人,当即击节赞叹,想必已经简在帝心。他日荣华富贵之时,可勿要忘了我等同僚啊。”

你们把这个所谓的县令授予我是什么意思?

朱雅的担心并没有错。我们这支小部队能够活到现在就已经算是奇迹中的奇迹了,一旦遇到成建制的苏联部队,等待我们的肯定是全灭。

“应该不会,巴尔喀什湖东侧并没有比较大的聚落。”区缇摇摇头,“我们只要稍微注意下并没有问题。”

补充完了淡水,昼夜赶路不停,我们在第二天早上总算到了巴尔喀什湖东侧,咸水区。

在湖滨上看着湖水的颜色,我有些惊讶。不是因为巴尔喀什湖东侧的水质出乎我预料的比西侧好,而是比西侧那只能勉强下咽的水更加差了太多太多。

“很正常,西侧有几条大河注入,而东侧却只有几条小河,大部分还是时令河。而且蒸发量也比西侧高的多。如果说西边的水你喝了顶多是闹肚子,那这边的水你千万千万不要碰。哪怕身上带着淡化设备也一样。”区缇反复叮嘱,“而且咱大明在伊犁有不少化工厂的废水,最终都流到了这里。”

“……我说咱大明的环保法执行的还是比较严格的吧?”这一幕似乎似曾相识,但我还是仍不住想吐槽。

“如果是京师或者南京,当然执行的很严格,毕竟天子脚下,那些黑心老板还不敢这么猖狂。但在这西域边陲,你还指望那些老板能一丝不苟的执行大明律法?再者说了非法排污最终头疼的是苏联人而不是我们自己,上面的那些人说不定巴不得如此呢。”区缇冷哼。

“……”好吧,区缇说的话没错。反正头疼的是苏联人而不是我大明,想必地方政府是懒得管这档子破事的。但看着巴尔喀什湖的样子,我还有有点莫名的伤感:“我说这里曾经也是我大明的领土吧?”

“曾经是并不代表现在是,如果有一天我大明重回这里,我会第一个上书治理巴尔喀什湖污染的。”朱雅插嘴道,“甄大人你似乎有点多愁善感了。”

多愁善感?或许吧,加入有一天大明也到步了另一个时空红色华夏的后尘,她兴许就知道我今日的伤感是从哪里来的了。

“我们或许从现在开始就应该转向了。”区缇道,“巴尔喀什湖东侧有苏联兴建的铁路干线,我们遭遇到苏联人成建制部队的可能性极高。”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直接拐弯朝着伊犁直直地冲过去?”徐兴皱着眉头,“但根据我们目前得知的情报,前线苏军的兵力密度已经高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地步。虽然看着战线很长,但并没有多少能够供我们穿插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