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远苦笑道:“呵!工作没做好,尽给组织上添麻烦。”

“昨天下午,自远带人在吴家村搞计划生育清理,十多个人被村里上百人围攻,周自远脚折了,伤得不轻。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你能回一趟平安最好。”丁向东说。

章戈端起杯子和袁晋鹏碰杯,呡一小口,咂了咂嘴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不太好说。不过成就还是有高下之分,譬如李白、杜甫、王维、白居易、李商隐可忝列一流,李贺、杜牧、刘禹锡、王之涣、王昌龄、孟浩然、王勃、高适、岑参这些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袁主任怎么看?”

到了周秋水办公室,见市林业局局长柏克坚正手舞足蹈地说什么,周秋水招呼说:“晋鹏,来来来,我们一起商量个事。”

张木槿一脸娇嗔:“人家说实话嘛,怎么变成拍马屁了?!”

“省政府副秘书长?哪个口子?副厅正厅?”袁晋鹏一连问了一大串。

“听说这个陈总来头很大,爷爷是开国元勋,父亲、哥哥、姐姐都是大领导。保和副市长说还是让喻市长、张书记知道一下比较好。”钟振鹏说。

周自远兴奋地问:“陈书记会来啊?!”

听见小车马达声,柳申迎出门来,笑呵呵地站在大门外。袁晋鹏上前双手握住柳申的手:“柳部长还是这么年轻,精神很好哦!”

“没有搬,不过去年在北京开了一家分公司。你说我大过年的拉着涉川在北京干吗,就是新房子第一年非得在这里过年嘛。”赵昂微微一笑。

红茶暖胃,如此数九寒冬,金骏眉是极好的选择。看着浅红澄清的汤水,刘贞吉觉得自己有了喝茶的**。

刘贞吉沉默了几十秒钟,鼓起勇气说:“谢谢部长栽培!我当然乐意,能留在组工口就更好了。”

喻四海如实回答:“首长,我今年四十四岁。”

颖昌是一座古城,历史远溯汉初,正所谓“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名人巨匠辈出。辖区内有仙女山、金刚湖、陀螺河几个驰名全省的风景名胜。历史上,颖昌几度成为州府所在地。而让颖昌人尤其津津乐道的是,曾有一任********最后竟然在八十年代担任了省长。因此,这座小县城不仅有历史传承感,还有繁华城市的气质,甚至有睥睨一切的优越感。

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袁晋鹏也懂得逢迎拍马屁的重要性,也能理解“水至清无鱼人至察无徒”的现实窘境,但就是缺乏行动力——尤其面对陌生的领导。王阳明说“知易行难”实在说到点子上了,自己身上的书生气什么时候会磨掉呢。你不就是担心领导拒绝你吗?拒绝真的有那么难堪吗?在领导跟前,面子有那么重要么?

袁晋鹏掏出钱包:“算了,一千五就一千五。”

袁晋鹏这才注意到,他们正站在一个名为“kayee”品牌的服装区。揭克西从模特衣架上取下一件深灰色的休闲西服,递给袁晋鹏:“试一试吧。”

10、听领导作报告时,座位越靠前越好,鼓掌越使劲越好。

袁晋鹏说:“真不好意思,上次那个事情都还没有好好感谢揭总。”

袁晋鹏随着周自远穿过走廊,直接到了最东面的一个办公室。这是一间足有六十平方米的大办公室,办公室里最打眼的是一张硕大的办公桌,一个约摸四十岁的男子背东面西端坐其中。

喻四海摇头:“不,我是指搭棚子种爆花菇的技术。丁书记可以带人出去学习。”

“雷老虎”说:“袁科长,我看你最好忍一忍,还有半小时就能到。邓城老百姓喜欢欺负外地人,仇官仇富,不要吃个早点还惹麻烦。”

春节假期很快结束了,但没过元宵节,到处依然是过年的气氛,大街上随处可见酩酊大醉的男人和两腮透红的女人。说是上班,其实闲得无聊,无非你一堆我一伙的扎堆聊天。谁谁大年初一专程到晴川给周秋水拜年送礼了,哪个女人半夜十二点还往陈文胜宿舍窜啊……。袁晋鹏一向不愿惹是非,每天到办公室转一圈便回家,读些闲书。譬如《容斋随笔》,譬如《浮生六记》。到了晚上,晴川电视台的“晴川新闻”是他必看的节目,几乎天天能看到张守拙在这里、那里忙活。他试图从张守拙的行踪中嗅出一点蛛丝马迹,判断自己调动的事情何时能一锤定音。可惜,这实在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调动的事情还是没有着落。

卢方舟听说袁晋鹏把野生甲鱼和毛石鸡送到了家门口,匆匆下楼。袁晋鹏下了车迎上去:“卢主任,……”。

柳申继续说:“现实总是很残酷,权力在哪里,方便之门就在哪里。不过,谁都有下台的那一天。昨天早上,我去县一中跑步,发现王业勤也加入了跑步的队伍。我和王业勤是三十多年的老同事,一起当县革委会秘书起步。后来,我卡了壳,他步步高升,做了县人大主任。这次,他退下来也就闲了。看到以前的同事一个个加入跑步队伍,我想,不管以前做多大的官,退下来都是糟老头一个。人啊,人生过程风光各异,但起点和终点完全一样,从娘肚子里出来,最后归于一抔黄土。”

时值初夏,满目苍翠,生机勃勃,袁晋鹏却感受到迎面扑来的杀气。他找不出足以解释和争辩的理由,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当然,即使挨处分,也大有门道。周秋水放你一马,蜻蜓点水,弄个党内警告处分了事。倘若要整你,搞个撤职查办未必不可。他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周秋水会小题大做。

“啵咕”一惊,怎么惹到云坑村的人了,这非同小可啊!十几年来,云坑村老虎屁股摸不得。邻村谁和云坑村的人闹纠纷,人家就装几车人过来,一通打砸抢,甚至到房顶上浇粪泼尿。十里八乡的老百姓说到云坑村,无不胆战心惊。

“没错,县里是明年换届。我的工作调动与换届无关,纯粹是个人原因。”刘贞吉说,似有得意之色。

见袁晋鹏默然不语,冯仕达接着说:“陈文胜来的时间短,但也保不齐会开口,人家会拐弯抹角找他拉关系。黄涛多年分管计委、交通,肯定插一脚。另外,招投标法今年开始实施,纪委监察局负责监督招投标,杨大忠会不会介绍人来接工程不好说,毕竟他想接手副书记,要注意社会影响。不过,招标开始后,说不定还有很多有头有脸的领导出面呢,标段少了,怎么平衡?”

袁晋鹏绷紧了神经:“刘书记,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您尽管批评。您是我的老领导,马上要高就,还记着我,我非常感激!”

刘贞吉想了想,说:“晋鹏,说实话,我也没有完全弄清楚。按理说,建平书记打

事情不出谭阳春所料。告状人是周家村的周中秋,春节时,他回湖南走亲戚,听到表舅吹嘘和孔令春是亲戚。他因宅基地和蚕桑贷款的事有点不爽,便写了一封告状信让表舅转交上去,说金德水如何有意刁难他。今天,邱勇、左六生去调查,他却主动承认错误,说错怪了金德水。去年,县城建局为周家村做了村建规划,新房子一律建到新村去。周中秋申请在老房子旁边建房,金德水不同意。后来,其他几户人家也申请在老房子旁边建房,金德水也不同意。这样比较,他觉得没有被另眼相看。蚕桑贷款的误会,他也慢慢弄清楚了。去年,镇财政扶助周家村小组蚕桑生产两万六千元低息贷款,金德水把贷款指标给种桑十亩以上的农户,自己种十五亩桑树,却分文未要。他只种了四亩桑树,没有拿到贷款指标在情理之中。

老太婆说:“弄饭吃呀。”

邓武生几个人哪里知道什么“出入证”,懵在原地,一动不动。

刘金钟笑道:“广昌路上,凤岭就是必经之路,走乏了,在这里睡一觉,腹稿打下了。”

沈青山停顿一下,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一口,接着说:“我再谈谈联名信的事情。这封联名信发到了所有地委委员手中,大家都看了。说句实话,出现这种联名信是不正常的。这封信有一个基础,那就是设定周思诚是那个报警的人。但是,信件的内容很牵强,一是认定周思诚是报警人,二是反映周思诚工作作风粗暴。谁都知道,这样的内容对我们纪委没有多大价值。问题是,这封信是联合署名,而且团地委的几个关键岗位中层干部尽在其中。这显然是向地委传达一个信息,周思诚在团地委不得人心。我想,这才是联名信的真实目的所在。我先说到这里吧。”

方抱阳头皮一紧,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看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的大脑飞快地转了几圈,如壮士断腕般咬咬牙,向嵇倩倩挥挥手,示意她开门。

走进大厅,李中孚直奔总服务台:“安排两个三人间,我点十八号。”

“怎么要走?吃完饭再走,东西不能拿。”袁晋鹏下意识地推开小盒子。

袁晋鹏大脑“嗡”的一声,不知如何作答,呆呆地站在那里。

梁克雄摇头:“黄保

张强拍一下刘财发的肩膀:“老刘,你这个问题拖了几年!再不解决怎么说得过去,你要有诚意,说个实打实的数字,别让我们太为难。”

支朝阳估计出了大事,赶忙安排两个干警和三个联防队员坐警车在后面跟着。

思之再三,杨大忠觉得有必要点拨袁晋鹏:“小袁,在行政单位,千万不能太书生气啊!我找机会再和郑县长说说,你也主动跟郑县长见见面,想想办法,争取早点办下来。”

谢建平爽快地说:“我来找他,开完会我们去一趟。”

袁晋鹏把瓶子里剩下的酒分到两个酒杯里:“估计是抓老公喝酒、泡妞的,一间一间包厢寻。不管那么多,我们喝完回家,不早了。”

叶与柔娇笑一声:“嘿嘿,你要送人家回家哟。”

袁晋鹏说:“当然,你这么醉,我这一点绅士风度还是有。”

出了包厢,听见隔壁包厢里传来厮打、叫骂的声音,叶与柔站着不动,袁晋鹏拉她一把:“看什么热闹,我们走啊!”

叶与柔却自言自语:“有些女人的一生是这样度过:上半生通奸,下半生捉奸。”

袁晋鹏不知道叶与柔住哪里,只能跟着叶与柔走,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走了七八分钟,眼前一条灯火辉煌的大路横在眼前,路那边是昌明机械厂的住宅小区。这个地方让他想起方抱阳的桃色事件,好在小区里似乎没有谁认识他。走到楼下,袁晋鹏正犹豫要不要上去,叶与柔一只手搭在他肩上,说:“爬楼好累,你扶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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