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玄很纳闷的问岳不群,《紫霞神功》不应当是只有掌门才能修习的么,弟子即便学了先导功,日后做不上掌门不也白搭。

书房中茶水喝过两轮,司徒玄与岳不群的对话还在继续,司徒玄说道:“师父,既然剑宗已经远走隐居,咱们且不去提他们。弟子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而且这事也许会冒犯了师父的**。”

司徒玄听明白气宗之根脚,又问道:“那剑宗又如何,剑宗的根基心法又是哪门武功,他们怎么会诞生如此多的先天高手?”

岳不群叹口气说道:“玄儿所言不错,当年师父他们‘清’字辈弟子数百人,但是三十年大浪淘沙,真金火炼下来,最后居然只剩下二十多人,可见江湖争斗之惨烈,门人弟子折损的着实厉害。当然,这些活下来的师叔师伯也都是一时之杰,这些人武功最低的都是半步先天的高手,其中一半是先天高手,还有师父与剑宗宗主两位宗师高手镇压门派。想当年,每一位华山派‘清’字辈弟子,都是名动江湖,无人不晓的大豪杰,说出去都能让人挑大拇指,称上一句‘真英雄,好汉子’。”

宁中则推开虚掩的院门,带头进入院中,司徒玄一进院子就闻到浓烈的药味,不禁开口问道:“师娘,这是哪啊?好大的药味。”

相比于司徒玄,令狐冲的武功简直是突飞猛进,一个多月的时间便练熟了三十六式入门剑法,导引术也练的精熟,多少找到一些气感。这份天资即便在豪杰辈出的华山派中,也引起了一番不大不小的轰动。

令狐冲外表浪荡,但心底却是个守礼之人,回头看了岳不群一眼,见岳不群笑着点头,对司徒玄道了声谢,随即接过短剑。抽出短剑,令狐冲似模似样的看了一眼,说道:“好剑!”惹得岳不群与宁中则面露笑意。

宁清成轻咳一声,正色问道:“司徒玄,你可愿拜入华山门墙,从此遵守华山门规,复兴我华山一脉,弘扬我华山门楣,为华山派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司徒玄放弃了与长剑较劲的想法,恭敬的将长剑挂回,而后回答道:“小子在那块牌匾上看到了两种剑意,一种如朝阳破晓,一种如烈日破空,朝阳剑意似乎弱了些,差了点什么,烈日剑意则爆裂无双,圆满无暇。”

宁清成说道:“鲜于掌门早年出身南宗紫阳派,但紫阳派逐渐衰落,传到他那一代时,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他便带着紫阳派各种典籍来到华山,学艺十余年,并与掌门千金定下婚约。后来深入南荒,中了明教胡青羊的****,辗转年余才逃回华山,后来竟被张无忌污蔑,着实可恨。”

司徒玄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宁大先生此言何意?”他虽然打算拜入华山,但这老头一副什么都算准的样子,又让司徒玄的心提了起来。

司徒玄点头答道:“在下司徒玄,有劳梁少侠带路。”随后拜别赵定虚,而赵定虚则开口说道:“玄儿,日后有空一定来看你定虚叔叔,叔叔还有很多事想跟你探讨。”司徒玄笑着应是,随后跟着梁不离一步一步向玉女峰行去。

司徒玄奇道:“大师有法子照顾这个婴儿?难道少林寺附近还有尼姑庵能收容这个小丫头不成?”说完司徒玄差点抽自己一个嘴巴,怎么说话呢这是。

钢刀挫骨,毁经熔脉,不仅仅伤人性命,更是坏人武功根基,如此才是宗师高手的压箱底绝艺,能够仗之凌驾所有非宗师的高手。司徒玄心中暗道,这才是宗师手段,该当有如此威力。

方生大师一开始还有时间寻找水墙之弱点,靠巧劲击溃水墙,但随着水墙一重重拍将过来,方生大师只好运起全身真气,将无相劫指从头至尾抡圆了全部使出来,才能堪堪护住身体,‘一指昙花’,‘一指黄粱’,‘一指登天’,‘一指倾城’等数招轮番使出,已经变成了依靠蛮力对阵。方生大师好像一位孤独的旅行者,行走在一重一重的水墙之中,司徒玄心中甚至浮现了‘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的诗句。

方生大师宣了声佛号,说道:“阿弥陀佛,九阳功与燃木刀法本就是少林秘传绝学,师叔若是隐居山林,少林寺也不会出手追回师叔之武功,但师叔当时已经成了大魔尊之下,天下间一等一的大魔头,师叔以少林绝学屠戮江湖正道之人,少林寺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不理,所以必须出手清理门户。师叔出身少林寺,当然知道在什么情况下,少林寺会派人追回门人武功,而又是在什么情况下,才能劳动当年的少林三神僧,守正太师伯,守山太师伯与守玄太师叔联手十八铜人一同出山。”

司徒玄虽然不想拜师,但熊孩子张然却心头火热,心想这位老前辈话里话外的自称天下第一人,虽然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天下无敌,但这人武功必定高强的很,否则如何连宗师高手都不放在眼里,他说自己需要名师教导,这不就是一位现成的名师。

司徒玄笑了笑说道:“赵寨主,你看我天赋如何?”

向华年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然说道:“不对,你既然已经猜到了我的打算,你是想将计就计,如果小师弟出现便在今晚杀了他?”

辰时左右,县城中敲锣打鼓出来一班差役,这些人在城门外支起粥棚,司徒玄几人早已经饿的饥肠辘辘,司徒玄这会也顾不上风度与风骨了,他心中暗道:乞丐便乞丐吧,饿死的大侠还不如乞丐。

司徒玄低声道:“我之前藏在密室中数日,连今日是哪一天都没搞清,我这不是来找你打听打听如今的形势么。你怎么逃到这来了,何不藏在太原城里,太原城毕竟是省府,几十万人的通都大邑,怎么也能藏得住人,魔教再如何势大,等正道的人打过来,他们终归要退去。到时候无论你投入其他门派,还是返回三剑山整顿门楣,岂不都是一条路子。”

司徒玄握了握拳头,感受了一番星力入体所带来的内力暴增,这会他才明白为什么国字脸以前说,只有那些领悟命格之人才具有第一流的练武资质,才称得上天纵之才。如今他只是接受了紫薇帝星的第一波福利,便有这般进境,当真难以想象领悟命格之人再辅以数十年苦修,会有何等惊天动地的修为,而老壁王的神通广大,如今看来却也有几分说得通了。

这一看差点没气死老壁王,他竟看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傻子,即便这人最后能够转醒,但已经错过了习武修道的机会,注定庸碌一生。老壁王便又多撑着看了一世,这次看到了李玄,这家伙白手起家,有勇有谋,关键时候还能心黑手狠,算是个人物,便操纵因果安排轮回,将李玄的大部分意念复制牵引到司徒玄的身体中。

笑脸的弥勒佛却眼光一闪,右手中不知何时取出了三枚金镖,原本眯缝的眼睛闪过一丝杀机,以一个奇怪的手法便想打出手中飞镖。

司徒玄抹去泪水,凝神静听片刻,感觉这座宅子周围无人,便起身走出草垛,或许真是有些不舒服,也可能是伤心过度,司徒玄只感觉头重脚轻,脚步虚浮。大致将草垛盖好便来到国字脸所说的水缸之前,这水缸极大,便是两个成年人合抱也未必能围住这水缸,司徒玄心说这是水缸还是浴桶,怎么修的这么大。

门中弟子人心惶惶,屋中自然没人准备茶水,国字脸寻了一壶凉水,咕咚咕咚的喝了数口,擦擦嘴低声说道:“这一路都是大年在前边打前站,只说是一路平安。其实他逐走了三波探子,只是没和门中弟子明说而已。而咱们的速度又快,在魔教之人反应过来之前便回到门中,如今魔教怕是已经包围了晋源县。”

李峰点了点头,李巍也站在一旁不说话,二人平日里自认为掩藏很好的秘密,如今却被人一语道破,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不过此时大敌当前,却也没工夫心酸。

李峰这时候接口说道:“这位三剑山的师兄所言不错,魔教之人最擅长的就是潜伏到某个门派左近,之后暴起发难,数名一流高手和几百精锐弟子一同杀出,除了江湖上最顶尖的那些一流门派,其他门派委实难以抵挡,几十年来被魔教这一招灭掉传承的门派最少得有十多个。”

那向姓弟子本名向华年,晋北人,按照铁剑门与三剑山之前的约定,三剑山的铁制品在晋南、晋中地区需要铁剑门弟子帮忙押运照看,这向华年便是国字脸上一次派出去帮忙押运的领头之人。这会他自己背着一个身负重伤的铁剑门弟子而回,其他的师兄弟却不见踪影,让司徒玄心中顿起疑云,暗道不会是三剑山出尔反尔,不想分摊利益,反而出手伏击了这群铁剑门弟子吧。

正元方丈点了点头,随后指了指身前的蒲团让二人落座,随后好似非常随意的说道:“吾阳寿将至,圆寂不远,吾徒方证才具武功均可继承少林千年古刹,今日将方丈之位传给方证。有守玄师叔与正心师弟在此鉴证,徒儿,还不上来接过赤金袈裟与《达摩心经》。”

太阴居子,水澄桂萼。

李峰说道:“嚣张倒也说不上,只不过几句话谈下来,让人不舒服就是了。”

司徒泰只当故事,隐隐约约的说给司徒玄听,但却不知道就是这些黑暗向的东西,才更为司徒玄所接受。

岳不群最后颇有深意的说道:“若少门主想要知其详情,不妨拜入我华山派门下,日后学武有成需要更进一步时,自有长辈会详尽告知。”

若是司徒玄一年前问出这话,国字脸半点也不会意外,之前的司徒玄非常厌恶读书,但如今的司徒玄不说手不释卷,但做起学问的认真劲,真让国字脸欣喜,最起码他们铁剑门司徒家传了几代人,除了祖师传下过一卷手札,其他历代传人没一个有记笔记做手札的习惯,而他这个儿子却写了大半本手札记录。不过儿子挑起这个话题,想来是要询问岳不群一些事情,他当然顺着儿子的话往下说。

当下张大年继续说道:“我在太原城中听人提起过这部道经,连夜便去道观求经,而对方虽然客气,却坚决不允,我第一天便触了个眉头,只好泱泱而回。晚间我忽然想到,我跟人家白要经书当然不方便,但如果布施一些钱财,再请求抄录一份,应当有几分希望,第二天便又去登门。没想到第二天对方道童的态度更是恶劣,而且气咻咻的,我便问其缘由,并表明铁剑门弟子身份,声称说不定可以帮上对方。那道童的态度这才转变,并且将我引荐给道观观主。听了观主叙说,这才知道最近太原城中出了一个飞贼,专偷大户人家的金银细软,而那北极观的一件鎏金道袍也被对方给盗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