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慢点儿喝,我给你整两个菜。”赵牧阳没有阻止老爸,而是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看着田英章离开,赵牧阳重新又把手机电池安上了,这可是五百万的买卖,他可不希望因为电话打不通而耽误了。

刚刚走出不远,赵牧阳突然间发现,老爸赵中良竟然低着头,从外面走了过来,速度很快,马上就要跟自己来个对脸了。

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开车刚刚出了宾馆大门,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一看竟然是赵中良的手机号码,田英章不敢大意,迅速停好车打接了电话,“县长,您有什么指示?”

田中宝追孙倩追了半天没追上,反倒把人给追没了,心里十分郁闷,但是这个时候他并不敢跟老子对抗,田英章说什么他都答应了,但是有多少记在心里那只有鬼知道了。

没有任何犹豫,田英章立即决定改变今天的计划。

在宾馆随便弄了点饭对付了一下,赵牧阳回到了套间休息,反正钱胖子已经订好了,不用白不用。

梁艳艳笑着点了点头,“行,这边你就放心地交给我吧。”说完转身出去了,看着她有些落寞的窈窕身影,赵牧阳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梁艳艳一直默默地看着赵牧阳,从昨天晚上钟秀儿等人来到这儿开始,她就再一次明白了一件事情,她和赵牧阳是不可能的,就算是赵牧阳考不上大学,与她也是两个世界的人。

作贼心虚的人自然不敢多说,连看都不敢多看,“哪能呢,我哪敢啊。”

“我刚从外地赶回来,哪有时候给你做早餐?这是让宾馆给你做的,味道肯定错不了。”赵中良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带来的饭盒,顿时屋子里充满了饭菜的香味。

“好了,小子,时间到!悬赏任务完成,一千点功德点已经到账了。”就在赵牧阳如坠仙境的时候,胖子的声音却越发地庄严肃穆,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如同敲响了洪钟大吕。

“小子,这就流鼻血啦?看你这点出息!”讨厌的白胖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来吧,深情地凝望一刻钟,记住啊,一定要深情的,我这儿有测试设备,要是情不够深就不算完成悬赏任务。”

白胖子一伸手,面具从赵牧阳的脸上脱落下来,“小子,这个面具可不是随便能用的,要想用它,每次至少需要一千功德点,而你现在可用的功德点为零,所以……”

赵牧阳也不争辩,事情到了现在,有些东西他也认了,既然没有办法反抗,那就学着习惯甚至享受就好了。

“这是怪我啰?怪我回来早了,耽误你跟秀儿妹妹卿卿我我啰?”龙梦泽边说边脱下皮上衣,露出里面的紧身黑色背心来,配着短短的皮短裤,越发显得腰细臀肥,衬得胸前那两坨格外雄伟,顿时让胖子和猴子两个人脸一红,都低下了头。

“昨天三班的孙倩转学了,听说是让他给缠上了又没办法,全家搬走了。”孙达胜叹了口气,“这小子太不是个东西了。”

作为马格庄金矿的矿长,田英章这个时候来给老爸行贿,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想不通啊,要是说想要调走的话,以他在矿上这么多年打下的人脉,应该不成问题啊。要不就是有人要查他,这小子害怕了正找靠山呢,结果找到了老爸赵中良这儿来了。

梁艳艳是白水县人民医院急诊室的护士,晚上值班时没什么事儿,正捧着本琼瑶小说看得津津有味呢,按说她这个年纪不应该喜欢琼瑶,可是这个妹子就好这口,从初中时就喜欢,谁也没有办法。

这儿事儿绝对透着古怪,从今天早上开始,他就开始连续碰到各种怪事,先是做好事被人骂、被人鄙视、被人撞,然后就是超级慈善系统植入身体,接着随便买了一块脏兮兮的玉竟然赚了两百万,现在又是老爸有难,竟然通过悬赏任务的方式提出来并要求自己救人,这分明就是一步步针对自己而来的。

“小子,为什么要买?”转身离开小摊,沙纱就扯着赵牧阳的耳朵问上了,“我不是说走吗?为什么还要买?”

白水县的文玩街在邮政局边上,最早时有几个人倒腾点邮票、旧书什么的,后来随着收藏热的兴起,这儿越来越热闹,各种各样的文玩生意都往这儿来,最后形成了白水县一景,很多外地人甚至慕名而来。

不好,似乎有警笛声,不管是警察还是医院,碰上他们麻烦就多了。赵牧阳顾不得多想,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俏丽的小圆脸,两弯柳眉担心地弯着,杏核眼里透出来的惊喜多于愤怒,这就是沙纱,白水县交警大队的一枝花。

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沙纱随手一个过肩背摔,把赵牧阳跟条麻袋一样砸在地上,跟着一个翻身,顾不得穿着裙子,膝盖死死地顶在他的咽喉上,刚准备继续用力,突然看见他翻着白眼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解脱的微笑。

好在前面就是文玩街了,赵牧阳用力深呼吸几下,缓解了一下情绪,刚准备往里走,一道身着淡蓝色连衣裙的靓丽身影从文玩街里兴冲冲地走了出来,看身材相貌,目测漂亮程度在九十分以上。

儿子的成绩一直不是特别好,这次高考到底能考出个什么成绩来,大家心里都没有底,要是考不好,将来的很多事情就会麻烦很多,而他这个当爹的,必须提前为儿子谋划好一切。

赵中良一边照顾着儿子,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思量着,他在犹豫着,一直犹豫着,这一步一旦迈出去,那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今天晚上他本来已经伸出了脚,没想到却被绊倒在地,但是他相信,如果他愿意,这一步随时都可以迈出去。

到凌晨三点左右的时候,赵牧阳的高烧终于退了,赵中良让护士端来热水,亲自给儿子擦拭了一番身体,这才重又坐在床前的凳子上,握着儿子的手深思起来。

当天光放亮的时候,赵牧阳醒了过来,他仿佛是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仿佛站在云端,云下是一幅如画般美丽的景色,云下有座山,山上一座塔,山下一条河,河边一栋屋,屋前一眼井,井前一架秋千,秋千上有个美丽的女人,静静地看着井边的一个小男孩,在欢快地玩耍……

不知为什么,他仿佛觉着,那个小孩儿应该就是他,而那个美丽娴静的女人,应该是他的妈妈。

突然那眼井的井口变成了一条黑龙的大嘴,一口将正在玩耍的小男孩吞了进去,这一瞬间,他的眼前一黑,如同被吞进去是他自己一样,原来美好的一幕全都不见了。

奔跑,怒吼,痛哭、哀求……他在无边的黑暗里挣扎着,祈求着,希望能够离开这里,可是眼前依然是黑暗,似乎已被遗忘在这无尽的黑暗里。

不知过了多久,他仍然在无边的黑暗中挣扎着,可是已经不再呼喊,不再叫骂,而是认准一个方面,头也不回地走了下去。

黑暗仍然在继续,但似乎前方已经有隐隐的亮光,四下里的黑暗正在变淡,正在变成一种灰暗色,光明似乎就在前方。

永不停止地前进,终于四面的天空变成了灰色,接着变成了白色,越来越亮,越来起亮,直至如同闯进了一座灯光球场,所有的灯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把他照的如同是一个透明人一样,可是四下里仍然没有一个人,仍然没有任何声音!

突然间,四下里的白光空间如同玻璃一样炸开来,在刺耳的破空声里,赵牧阳也炸成了无数的碎片,消失这无尽的白光里……xh:。147。247。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