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各自找了桌椅安营扎寨,赵牧阳让他们三个先回学校,这事儿肯定要跟学校请假才行,估计以他们的学习成绩,学校应该会欣然同意的,前提是赵大县长不会因为这个而怪罪学校。

都说吊丝的世界充满了阴暗,其实人世间最苦的是学渣,尤其是那种喜欢学习却死活不出成绩的学渣。

赵牧阳看着窗外,心里想着如何对钟秀儿等人进行集训,直接告诉他们题目肯定是不行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在书上把这些试题的范围圈出来,让他们利用最后一个月的时间强化记忆、理解,达到提高高考成绩的目标。

赵牧阳一捂碗,“梦泽姐,这碗是我的,要吃明天请早好吧?”

“哪有那么严重啊,你别听他们瞎说!”心里却在暗叹,要说老爸这县长还真不是盖的,当时发生的事情竟然一点没瞒过他,“至于高考你就放心吧,保证没问题,你儿子的智商你还不知道?”

龙梦泽越来越慌,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赵牧阳会这样看着他,不对,她以前是没有想过,但是在过去的几年里,这样的梦她到底做了多少,数也数不清了吧?

赵牧阳觉着自己的心跳已经停止了,就在刚才的电光石火之间,他竟然看到两座很大很白很挺的山峰,不,是两座很大很白很挺的活火山,那上面还有红色的岩浆在闪亮,晃得他鼻血差点流出来。

赵牧阳伸手拿过面具,看起来很平常的木制面具,只露着五官的孔洞,轻轻往脸上一贴,心里想着老爸,整个人顿时都不好了,身子拉长变胖,倒是没有像韦小宝里的胖瘦头陀那样受苦,只是身体的高矮胖瘦发生了变化。

“小子,说说看,你明天打算怎么做?”白胖子还是没有忍住,有些八婆地打听起来。

赵牧阳一看,我了个去,竟然是龙梦泽,这才放下电话不到一个小时,她怎么就从明城赶回来了?

“不行,你也不能闲着,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赵牧阳抓起身边的枕头砸过去,“想办法去查查田中宝这小子最近的行踪,过两天出院了我想会会他!”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无情的寒意。

梁艳艳觉着自己的春天就要来了,赵牧阳高中的成绩很一般,听说几次模拟考试连专科线都没过,如果这样的话,考不了什么好大学,将来他还要依靠当县长的老爸,到时肯定要回到白水,两个人是不是可以发展一下呢?

什么,住院要花钱?哥现在手里有两百万,住院才花几个钱,开玩笑!

“端午节晚上十点以前,阻止爸爸赵中良从马格庄金矿矿长田英章手中收受贿赂。任务难度高级,奖励功德十点。”赵牧阳一看就炸了,什么叫从田英章手中收受贿赂,老赵是那样的人吗?

赵牧阳眯了眯眼睛,“就按我姐说的,六块钱。”

沙纱一瞪眼,“本小姐送出去的东西哪里有再拿回来的道理?你要是瞧不起姐,现在就把衣服给我脱了!”

完美!这是赵牧阳对活血丹的评价!

顾不得那个肇事逃逸的哈雷摩托车了,沙纱迅速来到了事故现场,一边电话通知交警大队安排救护车,一边跪倒在赵牧阳的身边,查看他的伤情。

这真是日了狗了!赵牧阳的火儿腾地一声就上来了,我这儿正准备让座呢,你拿咸鱼给我捅回去了,这还骂上了。再说了,都是一样花钱买票坐车,我凭什么让座给你们啊?我让你是道德,不让你是应该,哪里轮到你这老女人在这唧唧歪歪的。

“放心吧老爸,这身子骨硬着呢。”

“噢,那明天就可以回学校上课了。”赵中良松了口气,“最后一个月了,你得再加把劲儿,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听到老爸又开始絮叨他的功课,赵牧阳很有点崩溃的感觉,从他上小学起,老爸就这样一直絮叨着,这都十多年了,还是这个样子。

“老爸,你就放心吧,不敢说清华北大,也不敢说什么211、985,考个普通大学还是有很信心的,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笑话,要是拿着今年的高考试卷还考不上一个普通大学,那赵牧阳干脆上吊自杀得了。

听到儿了充满信心的话,赵中良宽容地笑了,在儿子学习这一问题上,他没有什么发言权。

爷两个吃饭倒是很简单,一碟蒜,一碗醋,两大盘茴香馅儿的饺子,没有酒也没有饮料,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赵中良嘴里吃着饺子,心里却在回想着儿子这些年来的辛苦,从小没妈的孩子,跟着自己这个当官儿的爹,额外吃了很多的苦,怪不得过去农村有句俗话,“能要个讨饭的妈,也不要个当官的爹”,这话在他想来却是格外地贴切。

虽然儿子豪言壮语肯定能考上大学,但赵中良明白这话安慰的成分多一些,如果不能考上大学,那现在就应该为儿子的未来打算一下了。

至于怎么打算,以赵中良多年来的经验分析,今天晚上或许会有事情发生。

一想到这个,赵中良的心里就觉得十分的不得劲儿,既有对儿子的歉疚,又有自己良心的不安,当官也有十多年了,难道说真的要为了儿子而破掉自己当年的誓言吗?

正犹豫着,手边的电话响了,接过来一听,果然是田英章打来的,“县长您好,我们的材料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今天晚上我在宾馆一号楼东海厅向您单独汇报,不知县长能否安排一下?”

赵牧阳在一边听得十分清楚,田英章果然出手了,而且地点竟然选在白水宾馆,这点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这样倒是更方便了。

“好吧,把材料准备的扎实一些,晚上八点我过去。”赵中良咬着牙说出这一句话,随后便如抽了骨头般地坐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