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鱼小渊说完一咬牙,闭上眼,在风一扬和宫本兰衣的注视下把手缓缓伸向了风一扬的脸。

那样的伤口,会死的吧?

宫本兰衣一脸愤愤地闭上了嘴,冷哼一声看向了别的地方。

宫本羽一的身后有人递上了一件相同款式的黑色纱袍,宫本羽一接过随意一披,遮住了的上身,随后冲着风一扬的方向微微一笑,转身率先离去了。

白衣飘飘,飘然若现,少年黑直的长发在空中肆意飞扬。

想到这里,风一扬暗自咬牙,到底是哪两个倒霉孩子,这个时候往这边瞎跑。

萧融干咳一声,冲着风一扬竖起大拇指道:“嗯,不愧是我师弟,果然有想法,杀马这件事干的很漂亮嘛,成功地拖延了对方的时间。”

包见点了点头,两人正要并肩离开,突然地上出现一个巨大阴影,一个巨物向着两人破空而来,包见和江未寒齐齐侧身闪开。

宫本羽一毫不停顿,一记鞭腿又夹杂着噬人的黑芒锋刃踢向包见的肥脸。

高步成强笑道:“萧大人真会牵连罪责巧立名目,我侄子犯的错难道要我去替他承担罪责吗?”

皇帝惊呼之后定了定,开口问道:“能施放出那样威压的人,在这长安城中可不多。”

高步成忍不住道:“这是什么东西?”

此刻的太阳,不是像刚才那样悬在中天、金光万丈,而是刚刚升起,挂在半山腰。

“啊!”风一扬大吼一声,捂着肚子像个虾米一样弓腰蹲了下去,咳嗽着,一脸痛苦。

风一扬耸了耸肩道:“是啊,而且明知道像你这样和山老头齐名的高手在皇宫里,我如果还去相信有一个人能不声不响地潜入皇上的寝宫杀人劫人什么的,岂不是很傻。”

风一扬脸上的笑意不变,肩膀和膝盖却轻轻地颤着,那略有些清瘦的双肩似乎正承受着肉眼看不见的巨大压力。

说完,也不管高勇答不答应,风一扬用脚后跟轻轻一砸马屁股,黑棕马吃痛,嘶鸣一声径直开始狂奔起来。

此时他的面前已经空空如也。

江未寒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俩一眼说:“是啊,已经比过武了,也面过圣了,可以说宫本羽一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只要按照原计划回去就可以了呀。”

“好啊好啊,到时候一定要,我还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呢,我还要去看师父做菜呢。”鱼小渊眯着眼睛笑嘻嘻地说,全然没注意到宫本兰衣的脸色变得惨白。

六扇风的厨子的身份,一直是长安城的一大未解之谜,和六扇门的收徒数量一样,一直叫人猜不透,想不通。

夜凉如水,夜空中繁星点点,长安城里处处是带着喧嚣的安静,灯火衬托着夜空深邃的黑。

萧融站在风一扬旁边,众侍卫们隔着一张木桌站在风一扬的对面,此刻正屏气凝神紧张地盯着风一扬手中的竹筒,高勇不放心地出声道:“风大人,你,你可不能仗着武功耍赖……”

下一刻,鱼小渊檀口微张,噗地一声一块藕片激射而出,江未寒原本就坐在鱼小渊身边,此时又想上前解释,脸都凑了上去,这时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藕片已经打在了他的脸上。

宫本兰衣疑惑地看了江未寒一眼,说道:“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周侍郎,我是宫本家嫡女,宫本兰衣。”

陆海和众侍卫互相看看,齐齐跟着吼道:“同意!”

陆海抱着那盆兰花,犹豫了一下,假装没有看到老太医哀怨欲绝的凄惨眼神,一闭眼把手中的花盆抛向了萧融。

浮光掠影,游千里如闲庭信步。

那名叫高勇的侍卫面有惭色地说:“臣等人奉旨试探剑仙大人,谁知剑仙大人毫不顾忌暴起发难,在皇宫里大打出手,兄弟们没来得及防备,敌不过,伤在了剑仙大人的威压之下,剑仙大人还在宫墙上留了一句话。”

九曲十八弯的地形,走到哪儿感觉都似曾相识,偏偏皇宫占地极广,寻常人如果走得深了,便是没有侍卫,也可能会活活困死在里面。

听完风连山的解释,风一扬感觉背后凉飕飕的,见了几次面看起来挺和蔼的,像个邻家老头,原本以为会很好相处,听山老头这般一说风一扬才算是对帝王这种捉摸不透的生物有了一定的了解。

风一扬莫名其妙地耸了耸肩膀,转身走出了大门。

风一扬却是瞪大了眼睛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什么理由。”

这剑鞘能伤人竟是江未寒也不知道的秘辛。

“那,那个,包见的手臂是不是断了,还能再接好吗?”

仅仅一刻钟的风卷残云,少女放下了手中空空如也的碗,轻轻揉了揉肚子,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说:“嗯,吃饱了,说吧,找本姑娘有什么事,先说好,这把剑本姑娘已经不打算偷了,你不用拜托我放弃偷剑。”

风一扬收回脚,用两个手指堵住了耳朵,接着抬起头,欣赏起了美丽的夜空,仿佛对天上的月亮星星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

杜绝世从身后小心地拍了拍风一扬的肩膀说:“扬哥儿,这厅室里弟兄们都检查过了,没有打斗的痕迹,他们是中毒死的。”

风一扬脚没着地,来不及细想,手指轻弹两下,然后足尖点地后退半步,背靠着墙警惕地问:“什么人?”

“小师弟,是不是着凉了,还是刚才和宫本羽一打的时候太拼,回来的时候被风一吹邪风入体?”江未寒一边裹纱布一边关切地问道。

下一瞬间,一道巨大的金色剑芒狠狠地切在了宫本羽一的胸口上。

宫本羽一果决收招,借着已经打到胸口的拳风,仓皇后退,足足退出三丈,方才站定。

~~“我在!”娇小少年正得意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断喝,吓得她尖叫一声,捂着耳朵一下蹲了下去。

岂有此理,朝廷命官,竟然在这长安城中,被人一声不响地灭门。

就在禁军侍卫们即将崩溃的前一瞬间,一声轻轻的咳嗽声从大殿里传了出来。

数千禁军侍卫中混了不少大内侍卫中的高手,倘若来人心怀不轨,纵是当真可与风老比肩的人物,多半也要留下。

风一扬奇道:“咦,师兄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给你和三师兄取的外号的?”

风连山也不逼问,哼了一声,甩着手臂坐到了床上,翘起二郎腿,鼻孔朝天开始哼小曲儿。

江未寒连忙一把扶住他:“小师弟,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哦~,哥哥,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兰衣~你把你的哥哥当成白痴了吗?这件事情在长安左右也算件轰轰烈烈的大事,你昏迷的这半天里,难道我还问不出个事情的原委吗?”

我真的可以不杀他吗?

平时看来似乎傻呵呵的背影、宽大的肩膀、圆圆的脑袋,此刻看起来是格外的可靠和厚实,特别是在阳光的映照下。

那个平淡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淡淡的疑惑。

扶桑武士们纷纷收刀,生怕砍到了自己的同伴,风一扬用另一只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帮家伙的刀也是够快的,还好总算是平安落地了。

所以,只刚才那一会儿,他们都已经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阳光。

一个身穿朱红宝衣,低眉顺眼的和尚。

一个看起来年纪很轻,白白嫩嫩的和尚。

一个步行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