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澄安抚他:“现在还没有呢,何必思虑这么多。你问我是不是很想要个孩子,说实话,我对孩子说不上特别喜爱,但是只要是夫郎生的,是男是女我都会喜欢。”

她这把坦率,都搬出来自己囊中羞涩的理由。郝澄又在背后扯了扯自家夫郎袖子,示意他别不要再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大概两百多名举子的考卷,当场先由当朝多位官员批阅,择取前二三十名,定为进士,这二三十名举子的试卷再送到皇帝的跟前,由皇帝来钦定前三甲。

但和她在一起的是江孟真,对方出身是世家大族,还带着丰厚的嫁妆嫁过来。即便是她什么都不做,只靠着夫郎的嫁妆,都能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那两名暗卫还尚留有几分神志,沙哑着嗓子道:“这应是十三帝卿扑过来蹭上的东西。”

郝澄总夸他的睫毛长,头发也养得好。但实际上她自己的也并不比他差半分。而且不管郝澄折腾多久,身体的状态总是很快恢复过来,到底是年轻,经得起折腾。

对江孟真的做法她也是甚为不解,解释了好几回,他还是这副态度,郝澄也难免有几分不高兴:“方余是我难得的朋友,她现在受了伤,在咱们府上只是暂时逗留,我和她说好了,让她养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便是秋闱。到时候她有了落脚的去处,自然会搬出府去。”

郝澄便吻他的额头,再亲过他的眉眼,每亲一口都要赞他一声,亲到后头她手也乱了章法,江孟真亦是有几分情动,偏偏马车妇又煞风景地停了车,一嗓子道:“正君,家主,已经到了。”

她问赶车的马车妇:“怎么回事,为何突然半路停下来了?”古代的车靠马,不存在车突然没油的这种意外情况。

江孟真为他解了惑:“这纯粹是机缘巧合,我也只是刚知晓不久。至于为何得知,负责掩埋的人,将那个死胎葬在了福缘寺附近。”

原本张氏是中气十足,因为愤怒,那气血上涌,加上他保养得好,堪称面如三月桃花。

张氏立马对江孟真怒目而视,又问边上的仆妇:“方才谁打的阿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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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澄总算把注意力从她的成绩文书上分出来,她原本就想着是让江孟真管帐的:“那我将来若是入仕做官,那些俸禄都交给你。日常要有什么开支,你也不用和我一一的说。大事要花钱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和先商量。”

她全程都黑着脸,像是旁人欠了她几百万吊钱。郝澄也不看着丈母娘,只一路按喜公唱词吩咐来做,汗水都打湿了厚厚的喜服,心中不断碎碎念道:“都把她们当白菜,不紧张不紧张。”

赶过来的乔家正君立马扑了上来:“这和我家妻主又有什么关系,这不可能的,你们是不是抓错了人!”

白衣服,长头发,还是个女人。递可乐的小混混当场就尖叫出声:“鬼啊!”

等郝澄回过神,这个时候她也装模作样地道:“既然方秀才觉得是我们诬陷,那就劳烦诸位考生都将笔给旋开,让我们也看看里头有没有纸条!”

郝澄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在高墙上还开了几个小门,考生执秀才和报考的文书依次排队进门,那些负责检查的官差对其上下其手,摸到没有异物才肯放人进去。

后来乔榆健健康康的长大了,仍旧是乔家上下的宝贝。便是性格骄纵了些,她们也乐意宠着。毕竟乔榆性格还是纯良,就是活泼了些,小动物也不舍得伤半分的。

江孟真还想说话,她用手指抵住他的唇:“你先别说,听我说完。”

那是黄道吉日,又让他有相对充分的时间把一切都打理好。凤冠霞帔他交给了府上人准备,只能做的比他第一次成婚时更好。

一个走,一个跟,等到郝澄回了自己住处,一向对她没什么好脸色的乔榆却也一路跟了过来。郝澄进屋子的时候,他甚至也有意愿要跟进来。

只是只挣这么点钱,肯定是不够的。年底股东的红利她本准备先拖着,等走上正规,明年两份钱一起发。

四下无人,林老太爷也不是个糊涂的,江孟真也就小声地说了:“我已然有了喜欢的人,等年后她过了孝期,自然会来娶我。”

当天傍晚,两个人关在房间里,她摁着江孟真狠狠亲了一顿,还在这人细嫩白皙的脖子上啃了几口。

这伞用的是江孟真画的图做的伞面,上头的梅花典雅清逸,雪地上红梅点点,很得郝澄喜欢。家里头还有三把类似的伞,分别画的是兰竹菊。

检查再三后,酒楼的装潢已经到位,各种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地面和桌椅都擦得发亮,只要把外头的红布一掀,大门一开,随时都能迎接客人。

张氏的肚子很争气,一生便是个女儿。虽然身子骨羸弱了些,但还是足够让江敏喜不自禁,连摆了许多日的宴席。

京城大家公子都要学这个,江孟真虽觉得怪异,可也没有理由拒绝。江敏也考验了那女先生一番,对方确实是个有真本事的。

他先讲的也是大致家世:“我生父早逝,祖母在我三岁的时候过世,祖父在四年前仙逝,母亲在我七岁那年续娶了户部尚书家的嫡公子,母亲未曾纳小侍,但有一位性格温顺的侧夫。我十岁那年,我的继父为江家添了个妹妹。至于外祖母那边,我有个交好的表姐,她是英国公家的嫡孙女,还开了间颇大的书坊,那书坊每年的红利也有我的一份。”

身份门不当户不对没什么大问题,只一句“救命之恩”便能堵住众人的口。晋国历史上还有帝卿被某江湖女子救了非要以身相许的,那江湖女子最后上战场还立下赫赫战功,成了大将军,在晋国史上留下一番美谈。

“我便是不喜欢你,你又当如何?一身相许便是报恩,那若是你是女子,我也得枉顾世人颜面娶你不成?”

平日里一提乔榆,乔木夸赞的话那是滔滔不绝,丰功伟绩也只挑好的说,就差没把她宝贝弟弟夸成天上的仙子,普度众生的慈悲菩萨。

虽说是府上仆妇端进来的,但这酒酿圆子定然是郝澄的手笔。江孟真眉梢微弯,唇角也带了一抹淡笑。

不怪她生气,她自认和对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往高了说,也能称得上对这人有救命之恩。

那种出血量大的人不适合酒酿圆子,不过躺在客房里的那位喝这个肯定有益无害。

郝澄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瞬间觉得一道天雷劈向了她的天灵盖,雷得她外焦里嫩。

郝澄点点头:“乔姐多虑了,被疯狗咬了一口,自然是自认倒霉,总不至于反过来咬回去。”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块金灿灿的鸡肉,色香齐全,至于味道。入口的时候表皮无比的酥脆,咬一口觉得鲜美,鸡肉富有弹性,但鲜嫩十足,美得她恨不得把舌头也吞进去。

郝澄微微一笑,用锅铲将面饼挑开一条细缝,磕好的鸡蛋便顺着那道缝渗透进去。已经有些酥软的煎饼里立马多了一层金黄的夹心。

她笑了笑,对面前的女子不好意思道:“可能有些着凉了,不好意思啊。你送的东西我很喜欢,我也是搬来不久,对这明州城也不熟悉,还请你也多多关照。”

在家里头和面的郝澄突然连着打了好多个喷嚏,估计是着凉了,她先去添件衣服,今天的点心还得好好做,明天她还得去拜访邻里打好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