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孟真便眼眸含笑,看着郝澄的眼神也是情意绵绵,到底是新婚妻夫,正值蜜里调油的时期,一大清早的腻腻歪歪的她们两个也不会觉得不自在。

郝澄有些哭笑不得,她揽过江孟真,将他搂在怀里,低头吻了吻江孟真细腻的肌肤:“我何时说过你不好看了,大婚那日我夸了你多少句美。”

她瞧着江孟真脖子上的草莓印,又伸手把他最上面的一个丝扣扣好,接着把他散落下来的发丝整理又道:“妻夫间最重要的是信任,我会努力不做任何让你误会的事情,但你也得多给我一些信心才行,不然你一直不信任我,我也会伤心的。”

在生产那日换了个旁人家的女儿,将其抱进府里来,充当是他的孩子,而他诞下的死胎送出去,让人找了个地方掩埋了。

思及此处,她不免对这个嫡长子又多了几分厌恶。江孟真心思颇多,先前为她算计旁人也是她看在眼里的,没曾想他竟然拿这心思拿来算计她这个亲娘,简直是令人齿寒。

见下人们都没反应,还很害怕这来势汹汹的两个人,江岑嚎得更加厉害了。管家便是想哄,这主子要真哭起来她也哄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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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从没有钱一路走过来的的,现在有钱了,也还是十分看重银子。江孟真虽然有钱,可郝澄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有钱,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销,她总觉得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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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完了轿门便是跨火盆,郝澄掀开轿门,把盖着盖头的新嫁郎从轿子里背出来。

若是仆从说的没有夸张的话,她估摸着便是自个有什么把柄被人抓住了。等匆匆赶到门口,看到那场面,乔山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摇了摇罐子,咕噜噜地喝了大半罐,还十分不小气地留了小半罐,手一扬起,罐子就直

郝澄听着声音耳熟,转头看了过去,果真是先前和她搭话,言语间尽是对方余鄙夷的那个秀才。

结果乘着马车到了考试地点,呈现在她面前却是几排十分漂亮的房子,这些房子分上下三层,每层有七个房间,有点像现代学校的教学楼。只是这些房子被一道高墙给围住,她只能从透过类似栅栏的大铁门观察考场大致的情况。

若是只有乔榆一人倒还好,偏偏当时乔木还在场。当时郝澄为了追江孟真,跑得太快。郝澄都出去了,她还没反应过来。

江孟真又道:“欢喜冤家自然是吵吵闹闹,你怎么知道那乔榆不是瞧上了你,只当这是打情骂俏。不然的话,他要是真厌恶你,凭着他乔家的权势,岂不是轻易让你在明州城待不下去。”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即便是两情相悦,也没什么值得炫耀的,毕竟私相授受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郝澄只觉得背后的目光简直能够在她身上烧出几个洞了,她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点点头,然后随意指了个方向:“我瞧见他往那边去了。”

她在这酒楼上的投入折算一下几乎花了四万两银子,按一天纯挣一百两来算算,那得要一年多才能收回本钱。

他对江孟真的好很多时候掺杂了私心,自然不比对自己的儿女那么纯粹,但总体来说。林老太爷给了他很多的照拂,也总归是念着他好。

江孟真最是受不住她这种可怜兮兮的眼神,差点就要心软,但最后还是硬起心肠道:“正是因为年关,我才要回去。”

且不说乔榆愿不愿意配合,便是对方愿意配合。江孟真心里也是该不高兴的,虽然说是情有可原。但这个时代又不是她以前的世界,万一乔木说着表演,转头又以名节问题逼她和乔榆成亲怎么办?

反正在她看来,他有自己的分寸,只要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做什么她都举双手赞成。

江孟真面露讥讽,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张氏神情激动,然后突然就捂着肚子朝后倒了下去,他那娘亲连忙吧人给借助,大夫被请到府上来诊脉,诊脉之后便连声道贺,说是张氏有了身孕。

江孟真并不当场翻脸,只腿跪青了,江孟真便再去哭诉,露出青紫的膝盖,自家娘亲自然又发了一顿脾气,可也仅仅只是发脾气而已。

谈出力,当然是她这个负责酒楼的要多些,乔木的存在就是负责遮风挡雨以及收红利钱。等酒楼的运营走上正规,她也能做个甩手掌柜,把事情都丢给底下人,自个牢牢管着账本便行。

江孟真忙道:“我没有那么想,只是你方才明明自个说了不喜欢……”他说道后一句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还带着几分委屈。

这句话他说得极其温柔缱绻,明明是句普通的话,愣是被他说得极其暧昧。

他的五官十分明丽出色,本人显然对容貌也相当自信,妆容很淡,几乎瞧不见涂抹脂粉的痕迹。

这种胶着的状态,她也不好做些什么,直接说她对他没想法,万一江孟真说,是她自个想歪了,岂不是很尴尬。

她再三呼气吸气,利用深呼吸平复了心绪,但语气显然不如先前温和:“方才我无意冒犯,还请公子莫放在心上。”

至于能不能生孩子的问题,上辈子郝澄连婚都不想结,更别提生孩子。要是真喜欢那个人,孩子是锦上添花,她也没觉得有所谓。

郝澄看到江孟真那张苍白无比的脸:“我方才衣摆上沾了他的血,他可是哪里受了伤,需不需要请大夫过来?”

瞧着瞬间黑了脸的乔木,她又咯咯笑起来:“也是,城主家的女君就是非同一般,最喜欢扶贫,和下等人打交道呢。”

郝澄跟着乔木出了门,院子里两个人她也给放了半天的家。两个人走出去没多久,郝澄住处的房门便被人敲响了,王阳喊着:“谁呀?”便往门口走过去准备开门。

郝澄做的是炸鸡块和香芋甜心。切好的鸡块裹上面粉,搁到纯天然无污染的菜油里炸一道,待到鸡块表面金黄之后再取出来,再均匀地撒上她在集市上买的胡椒料和特别调制的辣酱,嗅着香气瞧着外表就足够让人食指大动。

食客毕竟寄人篱下,如果自己能够赚钱,她当然不希望靠拿人资助过日子。做人食客虽然钱来得轻松,但压力其实并不小,还免不了要和人勾心斗角。

书生做的东西说不是绝世珍馐,可是口味却意外地对他的胃口。

“那咱们要给小鱼儿相看,他不高兴怎么办?”

但是当场要和人计较,不给她们面子,别说赔偿了,搞不好她生意都没得做了。

她在边上站定,呼吸了一口带着清新花香的空气,对着面前热闹繁华的都市,还来不及兴奋,周围一群年轻女儿家便骑马飞奔而过,扬了她一脸的尘土。

江孟真这回确实帮她良多,可看他作为,郝澄却更是心惊。对方怕是出身不凡,而她如今不过一介布衣。

这书生告官,状纸却递了,见官却不跪,她一拍惊堂木,书生立马道:“草名是带着《晋国律》上来的,在《晋法律》第一百二十三条,太祖规定,以捧《晋国律》喊冤者,可免于下跪。”

他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恩人回来了,我方才有点犯困,便在院子中睡着了。”

寇氏便震惊了:“她真这么说的,五百两银子的房子?”对他而言,五百两银子不算什么太了不得的数目,但也绝对不是一笔小钱。

少年眉眼里添了一分得意,不过一瞬间,他又恢复成原来那副怯懦如白兔的模样:“这个我自然知晓,话不多说了,父君还等着我呢。”

原先江孟真虽然手段高超,但毕竟是男子,对权利的欲念多在后宅商铺,而不在朝政间,但有了郝澄这个妻主,江孟真对朝廷的事情肯定是要插手的。

他在撞上去的时候,也在郝澄身上留了些东西,只要他那位表兄和郝澄真的是妻夫和睦,就绝对能够看到他留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