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晓旖有些唏嘘。不知道朱朱现在怎么样了。她家管得太严,她又不像自己干脆跑出来单干,可能这时候已经听家里的安排找了工作好好干着吧。

很快就有人应聘了。

“你看这昌江河水,”范晓旖顺着廖明飞所指望去,只听他说,“自新平而昌南,至宋真宗以年号景德赐名至今,昔日无数官窑民窑器,无不是自这旧码头装载启航,顺着这昌江河而至全世界各地。小的时候,我爸带我在河滩捡瓷片玩的时候就对我说,昌江河不息,景德镇瓷器不灭。”

廖明飞怦然心动。

抢救室外的座椅不够,这里都是长辈,她就主动站着了。站得久了,腿又酸又涨。这时候哪里有空去管这些。

范晓旖又喜又愁,喜的是她的工作室开了几个月了,趁着瓷博会的东风终于能真正地挣一笔钱了,愁的是她的订单要怎么履行啊!她总不能天天熬通宵赶订单!

袁昌鸣可从来没打算过放过打击他的机会,自然要刨根问底,“再多点什么?”

“这是什么霸王条款!”范晓旖也怒从心头起,“喜欢我就一定会追到?我可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你要做你女朋友!”

“范晓旖。”廖明飞突然叫了她一句。

袁昌鸣立即讪讪地站直了,“刚才还挺疼的,现在好像好多了。”

他这边的同伴却拉了他置疑,“那学长什么人?你听他的有用吗?”

范晓旖便往另一侧挪了挪,让了点位置给他们。

那女孩却有些纠缠不休,“我又不是想要占很多位置,你那边空还比较多,只要稍微挪一点点就行了。”

表姐打着哈哈拍拍屁股站起来,“不打扰你们亲亲我我,我先走了。”

第二天,范晓旖仍旧被廖明飞弄到工作室去了。下午又把她背回五楼。

眼看就要直挺挺地往前摔去,她慌得两手拼命乱抓,却被廖明飞一带,直接摔倒在他背上!

“哦,原来是不偷懒就行。你的考验还真是辛苦啊。”廖明飞做恍然状。

廖明飞却兴致勃勃起来,“好啊,我很喜欢吃,可是大排档的确实有些不放心。”

等他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范晓旖本以为他会继续背上自己上楼。可廖明飞却突然问,“是什么让你这么拼命?”

接了一通电话,雨眼看就要下来了,范晓旖忙去抢收她的上千个坯。

这些字怎么看起来很是眼熟。

范晓旖勉强笑了笑,“没怎么,就是有些累,想回去睡觉了。”

范晓旖本想躲着他,可是没想到被他花言巧语地就在父母面前报完了备,每天晚上理所应当地来接她下班,还让老爸老妈对他越发欣赏。

范晓旖拊额,这个家伙还能真得寸进尺。她不由瞪了他一眼,“我请你吃饭!”

廖明飞有些奇怪,“那这最上面一层就算放了别人也看不见吧?”

女客商却直摇头,“可是你这个质量也太差了。”

以他们的身高差,被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真是压迫感十足,差一点就要撑不住了。

等范晓旖反应过来,只见廖明飞正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望着她,不由脸一红,佯恼,“你盯着看什么!”

可是,真的能接受这样一个人吗?

范晓旖抬头,“那你想要怎么感谢?”

廖明飞没想到她会反将自己一军,可是她这点胆子哪里是自己的对手。廖明飞微微抬眉,好整以暇往身后的桌子一靠,张臂点头,“那我等着你投怀送抱了。”

“是啊。”廖明飞转头看看她,也不卖关子,好笑地看着她,“我本科在中央美院学的陶瓷方向,后来感觉对釉料更感兴趣,研究生回来陶院主攻材料专业。”

范晓旖愣了半晌,突然差点飙下泪来。

范晓旖决定从今天起不回家吃晚饭了,晚上也在工作室多干一会儿。

望着他认真的样子,范晓旖不知怎么看愣了,直到热水溅到脚上烫得脚背一痛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去调水温、脱衣服洗澡。

杨毅微毫不在意,“还没找到买家。”

所以当杨毅微跟她打招呼的时候,范晓旖没由来地突然就心慌了一下,继而惊喜道:“你怎么在这?”

她们那样拼了命赶工才交了货,结果单还让别人挣去了。明明是自己的设计,还被人说抄都抄不好。

朱艺可这才发现她醒了,“还早呢,才不到八点。你的护花使者说你五点多才睡,你要不要再休息休息?”

廖明飞已经站了起来,可是他和范晓旖的关系一两句还真不好解释,干脆说,“我是范晓旖的朋友。”

然而梦还没得及多享受,就被一个电话敲醒了。

仿佛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打扰到她。

“你加班?”

可是男友却没有立即反驳,而是如同所有她的无理取闹一般沉默了数秒才回,“如果你真的觉得我们不合适,我尊重你的决定。”

男友打来电话,没说几句就挂了。

可是等她扯了包往外冲,却直接撞到了个人怀里。抬头一看,正是昨晚开门的那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