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想了半天摸不着头脑,“他哪不好?我看他挺帅的呀,感觉人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她突然恍然大悟,“还是有什么隐疾?”

范晓旖向他甜甜一笑,“谢了。”

范晓旖讪笑,“还是算了吧,太麻烦了……”

见她咬牙切齿地,廖明飞哈哈大笑摸了摸她的脑袋,“不逗你了。”说着,把瓷笛递了过来,“送给你玩的。”

廖明飞帮着把她搀起来,“你就坐着慢慢写,东西我帮你整。”

亏她怎么一直觉得这个人温柔又体贴,原来凶起来的时候这么不讲理,都不让人反驳的。

范晓旖关了阀门回来坐着发呆。折腾了这么半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没有水,她也不是完全没事情可做,但是这会儿她实在不想动了。

如今经过数百年的发展,玲珑瓷的技艺基本成熟,烧造并无太大困难。

等四人分了手,范晓旖直接对廖明飞说:“谢谢你请我吃饭,我要回家了。”

搬了新工作室后,范晓旖更忙了。

这回,她不得不主动求到廖明飞这里,“那个货架我真的没办法了,等你休息的时候能不能去帮忙我搬一下?”

总是这么小孩子似的喜怒由心,哭的快笑的也快,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大概比她自己想象的都还要坚韧。

然而等那个女客商赶来,范晓旖如遭雷击。

“什么?”范晓旖一时没明白过来他没头没脑地蹦了句什么。

这么优秀的男人却说喜欢自己,范晓旖总有种不真实感。

廖明飞低头想了想,“我知道了。我会给你时间,相应的,我只希望你不要马上拒绝我。我不指望你马上就能接受我,只要你不立即反对我就行了。”

廖明飞玩味地望着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口,又继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找借口。

廖明飞不由有些头痛,为什么女孩子总是这么能哭呢。

当日她通宵廖明飞来给她帮忙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不是生手了。可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的技术居然这么好!

直到晚上回家,范晓旖还是闷闷不乐的。

范晓旖不得不强迫自己耐下性子跟他商量,“我当时是已经租好了,可是每个季度还要续租。既然是合伙,你总不能一毛不拔?”

范晓旖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讪讪地放了手,“那多不好意思。”哎哟,真丢人。她顿时觉得自己脸也烫手也烫。

来了工作室,把他的作品琢磨琢磨,天一擦黑,就回家去了。

范晓旖做了个握拳努力的动作挥了挥,“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做出别人看了也仿不出来的东西。”

两人憋着一肚子委屈和伤心,却好象是战败的士兵般逃回了工作室。可是浑浑噩噩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

范晓旖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只是我对自己都没信心。我愿意努力,却不敢相信努力一定会成功。”

朱艺可吓了一大跳,忙站了起来讪讪道,“妈……”

她们这个式样的原有六七十个存货,范晓旖和朱艺可两人足足赶了两天整,才赶出四百个坯。每次烧造总会有失败的,她们不敢卡住数量,只能多不能少。毕竟这一单对于她们来说太重要了。

范晓旖长的不差,但也不是那种第一眼美女。尤其是廖明飞第一次见她的晚上,她正好失业又失恋,失魂落魄魂不守舍,整个人都憔悴不堪。

朱艺可都有些犹豫了,“范姐,你说我们这样能成吗?”

范晓旖却在电话里和男友吵了起来。

廖明飞受不了这个打击,一气之下辞职跑回景德镇。

见她干脆置若罔闻,老妈气急上火,嗓门都不觉大了起来,“跟你说你还不听,我怎么生了个你这么不懂事的,一年到头也不回来就在外面野……”

从小在景德镇本地长大的范晓旖大学毕业后就立志要从事陶瓷行业,可是却遭到了同为瓷业下岗工人一直希望她找个稳定工作的父母的强烈反对。在一次跟家里大吵一架后,范晓旖一气之下搬了出来。

正好一位游客从另一边摊子慢慢走了过来。

瓷博会期间本地甚至周边这样来观看的游客多的是,范晓旖也未在意。除非别人问,否则她也不会去主动推介,人这么多,个个都说一堆话,不要累死。

可是她不说话,自然有人替她说。

范晓旖没怎么在乎,可刚刚还满脸委屈的女孩,一瞬间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满脸热情,“这位客人,我们店里的东西都还比较有创意,喜欢的话可以随便挑两件。”

她的热情仍旧没换来订单,客商看了看,还是走了。

那女孩满心挫败,旁边的同伴也有些怏怏的,只好互相鼓励。

范晓旖却再忍不下去了,悠悠地开了口,“要看的人看完我这边自然就会过你那边去了,请你下次别那么着急好吗?”

那女孩满脸惊愕,“我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我也不多说了,也请你别再越界过来了可以吗?”

那女孩脸涨得通红,眼泪都快出来了,“我只是想和学姐聊聊天……”

“可是我又不是很想和你聊天。”

女孩脸色刷白,诺诺道:“我只是以为我们出自同校,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话题。我们又没什么经验,学姐人这么好,肯定会愿意帮我们……”

“打住打住,”范晓旖急忙喊停,“别给我戴高帽子。首先,不是有共同话题就可以得寸进尺什么都帮你包办甚至损伤我自己的利益。第二,既然你说你没经验,我就先教下一个社会经验,社会上很多人不是看起来像好人就是好人,我看起来人这么好?我脸上写了吗?”

相比她的咄咄逼人,那女孩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旁边男生不免打抱不平,“学姐你不帮就算了,何必这样……”

那女孩含着眼泪拉了同伴的袖子,“算了……”

范晓旖冷笑,“自己扮白莲花,怎么搞得好像我非要惹事一样?”

那女孩一怔,“你说什么?”

范晓旖叉腰抬下巴,“说你啊。你自己拿镜子照照,不正是好大一朵白莲花?”

那女孩脸色“唰”的就白了。

旁边男生语气也不好了,“你怎么说话的呢?学姐就了不起了?”

范晓旖翻了个白眼没理他。为这种人吵架实在不值得。

另外有男生劝道:“算了,都少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