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晓旖越想越委屈,她当年是怎么鬼迷心窍了,怎么说都只能怪自己眼瞎。如果不是因为当年的美好记忆,她又怎么会那样轻易地邀请杨毅微合伙。

范晓旖打量了打量,“是有些心疼。毕竟做的还是挺不错的,这样粗乱地放在这里不觉得暴殄天物吗?”她看了看被廖明飞乱堆在地上的作品,还真的有点舍不得。杨毅微只是不会经营,东西确实还是不错的。

杨毅微冷笑,“那你就这样自甘堕落吧。”

范晓旖便又问他,“你还没找到销售渠道吗?”

范晓旖都已经把身上擦干了,直接左耳进右耳出。

范晓旖跳了起来,“咳咳,你不要想那么多嘛,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发散那么远去了。说来你这个人也真是的,一个大男人那么八卦……”

廖明飞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又把杯子放了。顺手把已经扯松了的领带拽了下来,转而又端起杯子,瞥了范晓旖一眼,再喝了一口,又放下。

朱艺可气得指着他骂,“你怎么能抄我们东西!”

现在他们比初见的时候熟一些了,廖明飞也就直言,“不过你妈说的也有道理,你这样很难保证你的生活质量。”

因是车库,室内顶很低,显得有些压抑。里面设备工具桌椅一放,整个工作室就更显狭小。更兼她们在赶活,许多坯都要摊开来摆,小小的工作室内几乎摆得满满当当,连工作室内这个角落走到那个角落都必须让来让去。

两人立即马不停蹄地忙活起来。

范晓旖把遇到的困难告诉了她,“现在最愁的就是打不开销路。”

两人来得不晚,可是好的地方都有人长期占的,她们挪来挪去,最后只抢到了一个角落。好在她们桌子小,倒也挤下了。

廖明飞却突然苦笑摇头,“我都已经住我家去了,阿姨查了我航班号守着我到家时间,直接拦了我把我行李都抢过来了。盛情难却,只好过来了,只是说好了交房租。”

范晓旖闻言一愣,怎么又跟老妈有关系?

“说来话长,”他让开了门,“你不要先进来吗?”

范晓旖无奈,“她是不能干涉我找什么样的男朋友,可是她能选择解雇我呀。”

范晓旖一怔,却听廖明飞道:“你就这么感谢就完了啊?”

范晓旖抬头,“那你想要怎么感谢?”

“你不都说过了吗?拿你自己来感谢我啊。”

范晓旖微怔,那明明是开玩笑的话,可是现在被廖明飞这样说出来,怎么都觉得气氛好像有点诡异。她愕然抬头,却见廖明飞目光深沉,声色暗哑,在这夜晚的灯光下的侧脸,有种说不出的朦胧。

范晓旖不知怎么脑子糊了起来,拼命组织措辞,却怎么也想不出自己该说什么,下意识道:“你不是该先放开我吗?”

廖明飞顺从地放了手。

范晓旖却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只胡言乱语搪塞:“玩笑开完了该洗洗睡了啊。”

“我不是在开玩笑啊。”

范晓旖愕然。

却听廖明飞又说,“你就不想想我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帮你吗?”

范晓旖总觉得接下来的话她是不是该把话题引到别处去,而不是任由廖明飞带着走,可是嘴上却已经顺着他的话问了,“为什么?”

不行,心跳得很快。

范晓旖突然有些害怕会听到什么,又怕如果不是如自己所想,会有种莫名的失落。

还没等她心思转过来,廖明飞已经把手上的杯子“啪”地一放,一步踏进,和她之间几乎只隔了二十公分的距离。

这样近的距离,几乎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到。

范晓旖突然很想逃开,腿却软得不听使唤。

廖明飞却抬起她的下巴,让两人视线对视,笑了笑,说:“因为我喜欢你啊。”

范晓旖只觉难以置信,目瞪口呆。可是心里却又莫名有种果然如此的如释重负。

只是此刻她的大脑已然当机,无论如何都再想不起来应该怎样回答。

老爸!老妈!为什么你们这么早就睡觉了!谁来救救我啊!

第二天,范晓旖又遇到了烦心事。

淘宝店被人打了个差评,因为她有个产品是窑变的珠串手链,买家拍了个天青色的窑变,结果到了货却觉得和网页上的颜色不一样。

范晓旖很头痛,她都已经在网页的详情里解释过了什么叫窑变,也跟这位买家沟通了窑变的东西不可能做到一样,可这位买家还是觉得实物和图片差太远。

这个差评来得实在太冤,她申诉了,可是在得到结果前,这个差评只能明晃晃地挂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