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

突然,韦德吃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有些苦涩地说道:“宇文岚,我错了,我誓以后再也不提吃蛇了。”

做完这一切,宇文岚才算彻底松了一口气,若不是看到颜书雪在一旁看着,他都想瘫坐在地上了。

父王常说,男人对心爱的女人,就该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宠得天上有地上无,让她除了你再也找不到别的可以喜欢的人。

其实,便是在这山间,靖王妃出门身边也都有妥帖的丫头婆子跟着,哪里就真的少了一把伞?实在是靖王爷找了个借口过来找自家王妃而已。

颜书雪有片刻愣神儿,随即晃晃脑袋,她还真没注意。

“这……”宇文岚抬起手想阻拦,手刚抬到一半,又放了下去。

那几道豆干配菌菇做出来的素鸡素鸭,吃到嘴里,从味道上真的鸡鸭都是一般无二,口感上却更加软嫩鲜滑,一口咬下去,好吃得能让人片刻失神,短暂地忘记心中一切烦忧。

“夫人,姑娘,广仁寺到了。”

区区眼睛红肿,就用这价值千金还有价无市的玉颜膏,颜书雪自己都觉得有些暴殄天物。

眼看着也到了正午最热的时候,沈氏便拿手帕替颜书雪擦擦汗,转身向外吩咐道:“正午太阳正烈,前头再看到茶棚了便停下来歇歇吧!待日头过去再赶路,莫要让人中了暑。”

没想到,她还是用了,虽然并不是为了争宠。

不染铅尘,却又贵气天成,自有一番雍容典雅。

眼见着何全贵这一堆人渐渐走远了,颜府里也没有声息再传出来,门房心里有了底,对着远去的马车啐了一口,转身进去紧闭了大门。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水推舟了。

颜书雪看了之后,大为震服。

颜老夫人点点头,“你知道就好,还不赶快把人请进来。”

颜锦丰倒是浑不在意地说道:“别处也就罢了,这广仁寺倒是无妨,佛门重地,又是为长辈诵经,便是传出去了谁不称赞一声有孝心,你放心,不会影响咱颜家的名声,耽误了秀儿亲事的。”

颜锦丰这些年来虽然只有春姨娘一个妾侍,可通房丫头们来来去去的也有好几个了,膝下的孩子却一直这么少,颜书文出生之后,这眼看着又有五年没有新的孩子出世了,导致颜锦丰隐隐开始不自信了起来,如今这佩儿一有孕,顿时让颜锦丰有了一种大展雄风的自豪感。

“你这个逆女!你、你敢这么跟你老子说话,真是反了你了,我今儿要不打你我就……”

这些日子,她找到了前世宇文岚收归旗下的那个神医杜七。这个时候杜七的神医名声还没有传出去,正是杜七日子最窘迫的时候。

而且,也只是没那么亲近而已,老文定侯可是一点都没有亏待他们母子。

颜书雪心中恻然,娘亲是经历过了怎样的失望,伤心,才认清父亲这一点,还淡然接受的?

不知怎的,颜锦丰忽然有些心慌。

“嘿!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规矩!我和你家姑娘说话,轮的到你插嘴?”张翠兰说着,就想上前去动手教训碧草,碧草自然不会任由她摆布,再加上绿枝在一旁帮忙,现场一时有些失控。

宇文岚有些懊悔,明知道书雪妹妹心中不愿,为何还要强迫她做出个承诺来呢?

“我不去。”沈氏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果断决绝,没有半个字的废话。

车夫苦了脸,“绿枝姑娘,不是我不想走快,实在是这车太多,实在走不开啊!”

“这事情自来便是一回生二回熟的,去一次,不就熟悉了。”一向宠溺女儿沈氏,这次却意外地坚决。

本来只是想让孔绮罗多多在娉婷县主面前夸赞一下杜松浩,让娉婷县主喜欢上杜松浩,免得她的他继续对娉婷柔情脉脉。

真是没想到,孔绮罗会是这种人。

现在的皇上,简直看都不愿意再看娉婷县主一眼,目光利如刀锋般扫了一眼李公公,怎么又把她放进来了!

没想到,牵动几乎整个京都待嫁少女们心的杜松浩,就这么以这种戏剧的方式最终和娉婷县主成就良缘。

待发觉对面的人是宇文岚的时候,立刻俏脸寒霜,猛地把窗子一关,一句话都欠奉。

本来,依着沈氏的意思,事情既然做下了,便该负责到底,好好的把刘家姑娘娶了,再赔礼道歉一番,这事情也就过去了。

颜书雪有些恹恹地,却见沈氏一副不屑的样子。

这不,春姨娘正向颜老夫人说着:“……夫人这平白无故的冤枉我一遭也就罢了,人家是夫人,受些许委屈也是我的本分,再说又没把我怎么样,可是,佩儿那个小贱蹄子害死了咱颜家的子嗣,断不能轻易饶……”

于是,自打生下了颜书雪,沈氏心里对颜锦丰是丝毫感情都无,再没让他近过身。

颜书雪摆摆手,就要让人把佩儿拉下去。

“夫人息怒,我们不是故意要吵到大姑娘的,实在是春姨娘吩咐我们……”两个婆子连连求饶,盼着沈氏能心软一回。

“现在就进去,你是什么东西,这岂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地方,哎,停下里,你不能闯……”

颜锦丰那个禁足令的时间还没过,不过,不出自己的院子,单纯走几步,活动下身子,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颜书雪可以理解,她是在怨恨他们所做的,让她再无退路去和杜松浩在一起。

白灵儿和刘姨娘左一句,右一句地附和着。

很快,春姨娘和颜书秀就分别被扶到了床上安顿好了,地面清扫干净了,大夫也请来了。

颜书秀听说有媒婆来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就落了地,总算是放下心来了。

颜书秀到了房里,良久,心里还在想着杜松浩的样子。

杜松浩脸色一红,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弱弱地答道:“未曾。”

刘老汉到底年岁大了,有些耳背,没听清“倒数的”那几个字,只听到了“第四名”心中喜不自禁,连忙问:“进士老爷这是出了什么事儿?怎么这么狼狈的坐在这大路边……”

她读书的时候,只是按照父亲的要求,成为一个才女,学些诗词歌赋、琴棋画舞,背下来的东西虽多,却并没有用心想过,一直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

没想到娘亲一下子说出了自己想说的,颜书雪忙点头,“娘亲,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这是对的,而不按这上面来做的人,反而过得更好。”

颜书雪心中暗暗地腹诽着,脸上也不自觉地流露出来了几分。

“父亲这么说就错了,今天我正在抄书的时候,可是父亲着人叫我过来的。”颜书雪平静地回答,声音波澜不惊。

这么些年来,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颜府子嗣稀少,各种方法都试过了,依然子嗣寥寥。

颜书雪在旁边看着,倒觉得父亲比娘亲对舅舅舅妈更热情。

“你闭嘴!”颜锦丰咆哮道,“我在跟你娘说话,你给我滚一边老实待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