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们猜这次的新科探花到底花落谁家了?”一听这不正经的调子,宇文岚就知道是镇南侯世子夏云笙在说话。

按说,一个姨娘病了,她一个小姐是不该去服侍的,最多探探病也就罢了,然而颜家一向如此,就算是在外的表现上,颜书秀对自家姨娘也比对沈氏这个嫡母敬重的多。

人性如此,为之奈何?

何大壮眼神有些闪烁地道:“全贵儿前几天说错了话,让你们生气了,可是,这孩子毕竟还小,从小是你看着长大的,怎么说也是个知根知底儿的人,真的让秀儿过门我们也不会亏待她,你也能放下心来了……”

春姨娘的打算便是以给掉了的那个孩子超度一番的借口,跟沈氏一起去,然后,往沈氏的房间里放上一个男人,诬陷她通奸。

春姨娘心中又是愤怒又是不忿,更有一分深深的……恐惧。

所以,前世可能根本没这一回事。

颜书雪见状,默默地便让开了身子。

敖文?

无声地哭了良久,颜书雪才发泄完,稍稍冷静了下来。

没几天,宇文岚就高调地把杜松浩原配以及一双儿女接到了一个宅子里,还大骂了杜松浩。

人不多,宇文岚看着也还好,除了未做到成亲前所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对她的柔情似水并没有丝毫改变,虽然对白灵儿和刘姨娘也一般无二。

更何况,还有张翠兰和何大壮闹了那么一场,让春姨娘心中更是不悦了。

按说,这种事情该沈氏接待,可是沈氏明确表示了不管颜书秀的事情。

当然,颜锦丰也没让她出来见客,听这些谈话。

选馆结束,就是鹿鸣宴了。

说起来还是何全贵傻人有傻福。

“可是,娘亲你……似乎,并没有遵守……”颜书雪最终艰难地问了出来。

至于《女诫》中的七章,卑弱、夫妇、敬慎、妇行、专心、曲从和叔妹。

文定侯夫人想着沈氏那三十出头,却看起来依然如同二十许人的容貌,似乎丝毫没有在岁月流逝中变得黯淡,反而更加鲜妍明媚了,再想想自己,不过比她大上一两岁,这眼角却早早爬上了鱼尾纹。

沈氏的嫁妆,毕竟是太过丰厚了,放到颜书雪手里,谁都不放心。

想到之前的种种,沈氏看着文定侯那虚伪的笑脸,简直想一把抓上去。

一家三口谈谈笑笑,相携着渐渐走远,一路上说着这些天来何全贵的遭遇。

结果,张翠兰倒是先尖叫了起来,“好哇!你果然是嫌弃我们全贵!”

自家儿子被赶了出去?!

“老爷似乎忘了,当初这何婆子,可是在老太太说和下,没有签卖身契的,这没有身契,自然就不能私下打板子发卖了。”沈氏端起茶杯,轻轻呷了口,眉头轻轻一皱,似乎有些烫了,“所以,这件事儿是报官,还是把她赶出去,或者怎么处置,还请老爷和老夫人示下,我是管不了的。”

左右只是个粗使婆子,何必惹婆婆不快呢?

在沈氏看来,颜书雪理这事儿有些费力不讨好,能坦坦荡荡的证明自己清白就好,把这事儿揽到身上就有些不明智了。

场面愈发无法控制了。

这到底是颜书秀的脑袋被驴踢了还是她的脑袋被驴踢了!?

颜老夫人一脸心疼地和颜锦丰进去安慰了。

佩儿突然恍然大悟一般,笃定地说道:“老夫人,一定是春姨娘她装病,我怎么会把她打得卧床不起,还惊动这么多人,老夫人,您要相信我,您当时说过我乖巧懂事,能好好伺候老爷的……”

张泉应一声“是”便安静的退了下去,颜锦丰就喜欢他这从不多言,也不替主子拿主意。

那些琴棋书画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她终于想要解决掉守门的何婆子了。

何全贵不去写一个《作死最有效的三十六法》真是屈才了。

“这个,但凭姑父姑母做主,还望姑父帮我留意些。”何全贵听到这个话题,面色微红,一脸羞涩地看向颜锦丰。

沈氏和颜书雪的吃穿用度,都是从沈氏的嫁妆里出的。

然而,茶杯还没摔出去,九日大师就回头了。

这不,报喜的一来,春姨娘就喜滋滋地去给颜老夫人报喜。

他等到书文五岁,她依然不愿意给他生下嫡子,才提出这样折中一下,她竟然还不同意。

“姑娘,起风了,该回屋子了,仔细着凉。”绿枝的声音响了起来,三月间还带着几分料峭寒意。

接着,又扭头对颜老夫人道:“既然嫌少,那您看着吃就好。”

“姐姐,孔家是咱们家的世交,人家都下帖子了,你就这么不去,会不会不大好?”

没想到,她记忆中之前父母恩爱,都只是她自己以为的。

在春姨娘心里,并没有把这当回事。

靖王的声音瞬间变成了惨叫,“啊~”

从前那个遇事就唯唯诺诺,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颜书雪,一丝影儿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