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书雪听了宇文岚这番话,简直惊得心跳都停了。

可颜书雪分明对这事儿记得清清楚楚,一丝一毫都没有模糊。

若是另有青年才俊想要求娶颜书秀,婉拒了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情。

杜松浩走的时候是笑着走的,对他这位多年前的探花前辈还表达了深切的敬意。

腹有诗书气自华。

刘桂芝已经找人打听了何全贵的成绩,原来只是个倒数第四名,这落选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何大壮和张翠兰来找儿子,就是为了来享福,身上自然也不会带多少钱。

重生前,颜书雪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对听到的这些全部照单全收。

蓬头垢面的人中,并非没有才能深厚一时落魄的人物;光鲜亮丽的人中,也并非没有道貌岸然假仁假义的货色。

暗地里交锋多少回,他从未沾过便宜,反而留了不少把柄在沈氏手里。

文定侯咳嗽一声,脸上堆了笑,正要开口,猛然瞥到沈氏冷飕飕的目光,话到嘴边又改了口,“我看妹妹说得也不错,这孩子嘛,还是要从小养的比较亲。妹夫你刚刚过而立之年,正是精壮的时候,也不差这么几年,便如妹妹所说好了。”

“雪儿,你同意娘亲抱一个弟弟养在膝下吗?”沈氏在惹人头疼的劝说中,突然扭过头去认真的问了颜书雪一句。

正在两个人发愁的时候,突然一声惊喜的声音传来,“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何大壮的面色也隐隐藏着不悦,冷冷地盯着春姨娘。

何大壮本能地觉得事情好像和自家相关,开口问道:“表婶子怎么脸色不好?这是有什么事儿发生了?”

颜书雪听了这话,倒是没什么气恼,心下暗暗好笑,跟这种惫赖人争论,平白地降了身份。

沈氏听了这话似笑非笑地看向颜老夫人,当初这何婆子来的时候,沈氏就说了,多少给几个银子打发了,不要留在家里。

颜老夫人大为惊奇,“什么?王爷家儿子还不好?算了,这些我也不懂,你要多听你爹爹的话,他不会害你的。今天这事儿你爹说过去了,那就不要再哭闹了,不管结果如何,都别再提起来让你爹爹生气了。以后你嫁的比她好了,哪里还用争这些。”

颜书雪瞬间无语,她真的想不明白,颜书秀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吗?

“你还不知道!你还敢说自己不知道!”颜书秀苦大仇深地说着,要不是颜锦丰和颜老夫人都在这里,只怕她就张牙舞爪地冲上来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竟然一点都不顾念姐妹之情在我的药里下毒!要不是,要不是……”

佩儿脸上的泪水一直流个不停,刚以为自己能跃上枝头了,还没享几天福,就犯了这么大事儿,想到往日里春姨娘的性情,佩儿突然不寒而栗,无比的后悔自己之前为什么要得意忘形和春姨娘置气。

一定是何春花先说了什么蒙蔽了老爷,不然老爷怎么会这么对她?

因此,并没有打算理会,等她们闹够了再说。

当初,夫人不就是因为老爷纳了她做贵妾,赌气不理老爷。

绿枝永远能通过颜书雪一个眼神儿就知道她想要什么,小满则逊色的多。

颜锦丰是彻底被气到了,“赶快把这个孽障给我赶出去!”

“文儿真有志气,好,咱们要像你爹爹一样中探花,中状元!”颜老夫人很开心,儿子出息了,孙子也这么有志气。

沈氏说是有着掌家权,可也只是府里的活计安排、产业打理是她的,挣来的银子,颜老夫人和春姨娘向来是随意取用的。

颜锦丰怒火攻心之下,什么都不顾得了,闷头冲了过去,没等墨画和荷香反应过来,就一脚踹开了房门。

颜老夫人和春姨娘的娘家,就是普通的农家,西瓜大的字不识一筐的那种。

什么叫并无所处?

这一世,绝对不能让娘亲在早早逝去了,她要查明娘亲前世早逝的真相,阻止悲剧的发生。

燕窝又那么贵,穷怕了的颜老夫人又舍不得买。

颜书雪停顿了身子,侧头看着这个不速之客,扬扬眉毛不说话。

不过,期望不大,失望自然也不大。

颜书秀道:“娘,你都不知道靖王世子长得有多好……”

靖王爷和自家王妃还没温存够,就被儿子打断,心中一股无名怒火。

所以,沈氏和颜书雪关系有点儿微妙。

一边数,颜书文一边拿手指刮着脸。

周围衙役拉的拉,扯得扯,夹杂着刘威的惨叫,场面一片混乱。

这也是件好事,姑娘总不能一直都诸事不理。

颜书雪看沈氏终于松动了,眼睛一亮,果断地说道:“好,到时候娘亲可不能反悔哦~”

果然,一到颜老夫人屋子里,颜老夫人就把拐杖一顿,厉声道:“你给我跪下!不跟家里说一声就定亲,你到底知不知道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