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全贵一家就在等着“选馆”。

沈氏摸摸颜书雪的脑袋,对她道:“你要记住,这《女诫》、《女训》能流传几千年,咱们女子,是一定要好好遵守的,否则,这世间岂不是乱了套。”

半晌,颜书雪终于看完了,神色颇为纠结。

“好了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向就这样。算啦,算啦,以后,有她的苦吃,总归我这个做兄长的,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文定侯也不快。

可就这副平和的样子,让颜锦丰看了忍不住地咬牙切齿。

这种情况下,就是把文哥儿记到娘亲名下,又怎么和娘亲亲近得起来?

何大壮和张翠兰不约而同地向着颜府的方向吐了口唾沫,大骂一声,“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这事儿,春姨娘的怒气也忍不住了,她女儿可是被吓了一场,现在还没好利索呢!

“是啊!表婶子,我家大壮可出息了,听说中了进士哩!”张翠兰一脸兴奋地回答到,“真是祖宗保佑,能让我们老何家也出个官老爷。”

可这次,被忽略地颜书雪却说话了,她的声音十分冷清平和,很认真的对着何婆子说道:“你只下了几颗巴豆,可是巴豆和二妹妹药里的一味药相克,混在一起就是入口即亡的毒药。你本意不是下毒,可巴豆下到药里,却实实在在的就是毒药。”

何婆子声音弱弱地解释道:“姐妹间闹个口角能有什么,还不是今天打架明天和好,再说那下了巴豆的药又没想着害二姑娘,那是给猫喝的……”

说到这里,颜老夫人又语重心长地对颜书秀道:“秀丫头,你看到没有,这亲事实在是女人第二次投胎,订好了连那个死丫头都敢嚣张起来了,你以后可也得让你爹爹找门比她好的亲事。”

颜书雪定了定神儿,正色对春姨娘道:“姨娘这样说可就不对了,你去打听一下,摸着良心说,这整个京城的妾侍,有谁家的能像姨娘你这样自在。娘亲这些年来待你如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见,文哥儿这个长子娘亲都不在意,你觉得她会在意你肚里那个不知道男女的孩子,还专门害你?”

地上满是碎瓷片,颜书雪当然不会为一些不明所以的指责就糟践自己的身体。

“既然如此,就依你说的吧!”颜老夫人难得对沈氏和颜悦色,然后又转身向佩儿望去,眼神蓦地一厉,警告道,“你给我记得今天犯得事儿,以后你只有一件事需要做,那就是赎罪!不管一会儿春花儿醒来怎么对你,都是你应得的!你要再敢做出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情来,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好混过去了!”

佩儿被推得摔倒在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绝望。

这些后院里的事情,竟然没有在后院解决掉,还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颜老夫人可是她的嫡亲姑母,这事儿颜老夫人都不站在她这边,她还能怎么跟颜锦丰闹?

不过,她还有许多新鲜事没跟姑娘说,脸上多少有些意犹未尽的神色。

姑父为什么不同意帮自己找这样一门亲事呢?

颜书文正研究桌上的菜品,总觉得这个没见过,那个不好吃,正有些烦躁。

春花是春姨娘的大名,不过因为这个名字比较俗气,她一般不许别人叫,整个颜府,也就颜锦丰和颜老夫人能这么喊她了。

可是,沈氏这样公然给他戴绿帽子,也实在太过分了!

颜老夫人听了这个消息也很是高兴。

听得出来,颜锦丰是真的觉得这样做理所当然。

前世娘亲是在沿溪先生出名之前去世的,手里却又很多沿溪先生的字画,想来两人乃是旧识,说不定现在娘亲手里就已经有很多沿溪先生的作品了。

沈氏进门之后,嫁妆是多,也想着好好孝敬婆母来着。

回想起前世的事情,颜书雪真觉得自己脑子进水了。

沈氏想到旧事,眸色一暗,最终轻轻一叹,神色淡淡地道:“雪儿,很多事情不是像你看到的那样。你父亲的本性,我早就知道了。”

所以,也就一直没按照规矩喊春姨娘为姨娘。

靖王府中,让颜书雪心中纠结无限的宇文岚,此刻正在低着头挨训。

面对这样的颜书雪,沈氏也是满心无奈。

就像,颜书文这个五岁的小屁孩一样?

现在听到心上人被诋毁,心中的郁气瞬间就忍不住了。

“是,姑娘。”绿枝和碧草脆声答道。

“这倒也是,那你为什么这么抵触这门亲事?娘亲不会害你的,这门亲事确实极合适你。”沈氏继续耐心的问着。

这次定亲的事情,颜锦丰既然有意见,那溺爱儿子的颜老夫人没意见也得找出十条意见来。

对宇文岚这个对自家女儿好的准女婿,颜锦丰是一千个一万个看不上。

前世的时候,白灵儿就喜欢宇文岚,听到她和宇文岚定亲之后,依然不死心,拒不嫁人,痴等宇文岚。

当时,平日里低调的娘亲,轻而易举的帮自己弄到了一张桃花宴的请帖。

这些女人里,有青楼妓子,有小家碧玉,有普通民女,也有新寡再嫁……

就像在宇文岚眼里,她这个唯一的正妻,一直和妾侍通房们一般无二。

“老爷这是怎么了?雪丫头婚事定了,不还有咱们秀丫头吗?秀丫头哪里比雪丫头差了?”春姨娘有些不服气。

颜锦丰这话,一听就知道是有什么好婚事了,还是想说给颜书雪的。

春姨娘自忖颜书秀不比颜书雪差,看颜锦丰有什么好事还是先想到颜书雪,十分不满,“老爷平时对秀儿的疼爱莫非是假的?不肯给秀儿一门好亲事?果然,说是不在乎这些,真心对我们母子三个,秀儿和文儿还是因着是我这二房生的不受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