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林一开始也被这巨大的爆炸声震慑住了,尽管他行走江湖,见多识广,可是自己的弟子竟然能制造一场这么大的爆炸,他很意外。当时的气浪差点就将站在几米之外的云林掀翻,他随后就愣住了。以前他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火药这么一件事物,但院子外的只是一些秽物而已,何以在柴宝臣手中就能变成杀人的利器!惊讶、紧张、疑惑、感叹、赞赏种种情感一起涌上云林的心头,他还没有想明白,就被动地接过柴宝臣塞过来的铁钉。当他看到柴宝臣在反击的时候,才回过神来,对,乘胜追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随着第一枚钉子击射出去打在一名盗匪的眼窝里,这时云林彻底清醒过来,只见他左右拿好铁钉,右手一枚一枚击射出去,顷刻已有八名盗匪应声丧命。

所以院子大门口才会有那么多的血迹,那是盗匪一开始试图从大门闯进时被刘婉儿的暗器所伤的结果。还多亏了有刘婉儿,不然盗匪早就突入院中,抓走了这两位女子。一旦抓到她们,阿舅就不怕云林不露面。

有时候百姓就是这样,多数人在别人落难时,只会充当看客。多数中国人讲究私人关系,除了和自己有关的私人之外的其他人,和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们是死是活也和自己无关。有时候就是这样,所以鲁迅笔下才会有很多麻木不仁的无聊的看客。

德芙指着玉米粥说:“放心喝吧,这水是我刚从河里打来的,甜着呢。”说完,莞尔一笑。

“公子在胡说些什么呀?什么‘巧力’?你不能这样啊!”德芙急了。用力地想要挣开柴宝臣的身躯,可是她的力气太小了,办不到。柴宝臣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胸口上,这时德芙药力也开始发作起来,她粗重的喘着气,像是很难受。

“你是说,大当家带着官兵来剿我们了?”罗阳一听阿舅没有被官家砍头,反而带兵上山来剿,一时间失望、气愤涌上心头。

“好,要的就是大家这句话。贝爷领导有误,害死了那么多弟兄,连他的亲弟弟都死了,现在他自己也被捕了,按照寨规,我们该当如何处置?”罗阳目光犀利地看着大家,注意,罗阳已经不再称呼贝仟匠为大当家了,而是叫他贝爷,显然,他是要夺取阿舅的大当家地位。

就这样,隔三差五地,盗匪就要为贝仟匠抓一个男童,随后男童的尸体被草草掩埋在杳无人烟的山崖下。看着男童们死后的惨状,纵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盗匪们都不禁感叹:老大还真够狠的,一锤下去敲死一个,敲死那么多,要是我却不见得能下得了手。他们却不知,每次开脑壳的事情都是由德芙来做,因为贝仟匠怕折了阳寿,毕竟坏事做多才会有他现在这样的报应。

看着垂头丧气的贝仟匠,德芙心中有一丝庆幸,她还是非常希望自己报仇之后仍然留有洁白之躯再死。

手术做好后,贝仟匠还醒着,刘拓不禁佩服:这么痛,都没有昏倒,端地是一个霸匪。他拱了拱手对贝仟匠说:“贝爷,好了。您这些天要静养,最好不要下床,不要乱动,就是拉屎拉尿也不例外。

贝仟匠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看着德蓉,感到莫名其妙。“嘿,小贱人,笑什么笑?”贝仟匠大声喝到。

史河又诚恳地说道:“我一定对德蓉好,我是什么人,村子里都知道,难道姐姐不放心吗?”

“可是,刚才听你说‘阿舅’进城报仇去了,这件事情太过紧急,我须即刻赶回城去……”

“啊!”德芙因为柴宝臣的挪动吓得尖叫一声。柴宝臣听到叫声,一个激灵,重又气沉丹田,直直地站了起来。德芙使劲扒着地面,可是雨水一直流淌着,太滑了,根本就借不上力。柴宝臣向上看了看。说:“你用一只脚踩在我的额头上试一试!”

女子很奇怪,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问自己叫什么,但还是回答道:“我叫德芙。”

不,我要活下去!得想办法!于是柴宝臣大声喊了起来:“救命!救命!救命!”喊了很久,竟然也没有人出来理睬自己,甚至没有人出来朝自己踢两脚。这到底怎么回事?盗匪把自己绑在这里后就忘了?不可能啊,怎么会忘得这么快?

云林说道:“要当心。”

这一次是刘捕头亲自进监室将“阿舅”押出来的。陈大人让刘捕头把“阿舅”押到刑讯室。要知道,今晚公堂成为盗匪的葬身之地,到处千疮百孔,要彻底清扫好再修缮一下最快也得两天。所以对“阿舅”的审讯地点定在监牢的刑讯室,刑讯室里一个个吃人的刑具,或许能给“阿舅”一些心理上的威慑,让他过会儿老实交代!

“如此甚好,你将来可堪朝廷的栋梁,不可拘泥于一县。我一定在都指挥使司汪大人那里把你的功劳如实报告上去。走,咱们看看今天抓了多少。”陈大人激动地说道。

“陈大人,哦,叔叔,我来瞧瞧有什么事可以帮上忙。”柴宝臣权衡着先打开话题。

回到家中,柴宝臣把小蟊贼交给公差,舒舒服服洗了个澡,突然肚子痛了,在院子里找厕所,找了老半天没找到。魏苏正在收拾柴宝臣换下来的衣服,看到柴宝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便问道:“相公,你是在找什么?”

“倒底怎么回事?”柴宝臣纳闷得很。

“咳咳”柴宝臣感到头顶出现许多灰线,怕引起误会,也就不再客套了,直奔主题,“我想租房,最好带院子,家里一共四口人,自己独住,不与别人合租。”

“如此有劳了。”云林也拱了拱手。

云林看到两人没有事,放心了不少。他走到新郎身边,探了鼻息,发现新郎已经死了。而几个轿夫看着也就不活了。只有新娘子看上去并无外伤,不过遭到这么大的打击,瑟缩在轿子旁边,不说话。

“我是陕西承宣布政使司西安府典史家的女儿。”新娘子此时眼神中露出求生的期盼。

就这样练习了三个月,柴宝臣武功根基相当好了,身体也强壮了很多。这天,柴宝臣说道:“师父,徒儿和婉儿一起进城去,把婉儿织的布和您制作的兽皮卖掉,再顺便买点东西。你看如何?”

只见柴宝臣将手指贴着刘婉儿的手掌并沿着她的中指向上游走,就像壁虎游墙一般,一挑一勾,绳子突然就变得像一个手帕了。柴宝臣又用两手的拇指和食指分别勾住手帕中间的相交处,一提一翻,突然手掌拿住刘婉儿的双手,引得刘婉儿一声惊呼,这时,他顺势举起双手,绳子全到了自己的手上,只是形状像个帐篷。

汪乔年喊了几声没人答应,他这时神智清楚了一点儿。感到刚才那位美女举止很奇怪,像古代人。难道?汪乔年不敢继续往下想了。他低下头,突然看到自己的衣服是粗麻做的,不禁抓了抓头发,这一下可吓死宝宝了,自己竟然秀发及肩。怎么回事?他一瘸一拐地下了床,走到桌边,拿起铜镜一照,咣当,铜镜掉在了地上,自己竟然换了一副模样!

听到这话,魏苏脸一红,说:“知道了,以后你在家里,普通百姓便不会过来串门了。就是一些乡绅过来拜访,少不得要带些礼物的,因此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来了。”

柴宝臣感觉自己说话打击了魏苏,连忙安慰道:“没事,让邻居多串串门很好,只是不要让不认识的人过来了。”

魏苏连忙点头答应。

听完柴宝臣的这一番解释,云林不住地点头,他听得似懂非懂,但是原理不懂,一些化学名词虽然没有听过,结论他却听得十分明白。也多亏秽物池里粪便多,沼气才会多,这样一来才导致爆炸,最终擒住了阿舅贼。他在心里不住地赞赏这位徒弟,看来他说他可以杀掉王振,一定也是有把握的。

刘婉儿对柴宝臣更是倾慕不已,自己的师弟真是太厉害了,不仅扭转了败局,擒获了盗匪,而且还博学多识。自己虽然从小也读过四书五经,可是从来没有读到过这些知识。看向柴宝臣的目光更是带有万分柔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