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拓齐叔也在?这里难道是拓氏部落?”牟平大声惊呼,在他昏迷之际依稀记得自己被一群进入荒原石林的部落猎人发现,只是没想到居然如此凑巧,那批猎人正是和自己牟氏联姻的拓氏部落。

“什么还活着!那是我舅舅,当然活着了!”拓蛮蛮瞪了一眼苏穆,然后将手中盛着血水的陶土盆朝两人泼了过来。苏穆和小胖连忙闪躲,才避开了污秽的血水。

“那人叫牟平,是距离我们拓式两千里外,一个叫牟氏的小部落的族长。我们拓氏曾经和这个牟氏联过姻,我刚进猎人队时就跟着老族长一同去这牟氏送过聘礼,算起时间也过去了三十多年了。”拓二两鬓稍稍发白,抽着三叶烟的同时,浑浊的双眼不知望向何方,好像在回忆着他年轻时候的故事。

“好了苏穆,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嘛,你别当真。”小胖被苏穆踢了一脚,也没有发什么脾气,依旧笑嘻嘻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抓着一个石锤就屁颠颠地跑到苏穆边上开始风生水起地舞动着。

“这黑石甲,具有避火、避尘、净化的奇特功效,只要滴血在核心处,让石甲与自身心神相连就能触发黑石甲的全部功效。这自动收缩大小,匹配使用者的体型也算是小小的功效之一。”族长拓黎开口解释道,所有刚接受黑石甲的族人也跟着滴血在了核心处。

“怪不得说,成就一星后,才算是真正踏入修炼的门卡。原来凝聚一星后,力量的增长能达到如此地步!”此刻的苏穆正在拓式部落的猎人驻地内,双手高举着一块重达万斤的大石锤,而且从外面看丝毫不费多少力气。

“呼呼呼!”

拓蒙身后上百名猎人都学着他的动作,将一只只蛮兽切开脖子,任由蛮兽之血流淌进祭血池内。

苏穆这三天可谓是修炼地废寝忘食,这也是多亏了老族长那份兽皮残卷。如果不是残卷上记载了许多前人的修炼心得,让苏穆少走了许多弯路,也不会在这短短三日内提升如此之多。

天生聪慧的他,自从小时候得知自己是被捡回来后,对于修炼一途就意外地关注。因为他知道,在这蛮古大陆,无论任何部落的传承皆与实力有关。实力不足,就有可能被泯灭于不断行进的岁月年轮之中。

“当然……当然是了……苏穆……你怎么了?”小胖吞吞吐吐地回答道,滴溜溜的黑眼珠不停地朝着小茅屋内望去,好像做了亏心事一般不敢和苏穆对视。

拓黎生有一女,名为拓蛮蛮,其妻在生蛮蛮时难产而死,为了怀念亡妻故不肯续弦。他见自己的父亲在外带回了一名男孩,自己又对这孩子一见如故,就收下了这名男孩,视若己出地抚养长大。

苏穆呆坐在床上,盯着中年汉子离开的身影,眼神空洞地喃喃自语道:“十次拍身!拍两次我全身都肿了,居然加了五倍,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老族长,既然意下已决,能否将迁徙的理由告诉大家?不然无缘无故撤离此地,族人们也不会答应的。”几名部落老者发问道,原本跪伏的族人在听到有猎人队的保护时露出了一丝欣喜,所有人都相继站了起来。

“因为有一股比起蛮兽群潮还要恐怖的敌人就将到来,所以我和族内几位元老商量之后,才决定让部落撤离此地。”拓齐叹气了一口,缓缓说出了迁徙的原因。

蛮兽群潮是蛮古大陆上十分常见的灾难之一,也是对部落危害最大的灾难。原本善于独行的蛮兽,开始结伴成群袭击各大部落,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是部落族人们闻之色变的恐怖灾难。

“比起蛮兽群潮还要恐怖?到底是什么样的敌人?”纷乱的广场继续骚动了起来,老族长拓齐接二连三抛出的讯息已经震得所有人都脑袋空白,连呼吸声都开始变得粗了起来。

“难道是捕奴队要来了?”几个颇有见识的部落老者在沉思了片刻之后发出了一声惊呼,引地身旁的普通族人频频侧目。

“捕奴队?那是什么?”一些部落族人不知道这捕奴队的消息,开始发出了疑问。

“看来有不少人已经猜到了,确实是北荒捕奴队出现了。数日前,和我们拓氏联姻的牟氏已经被这伙人给毁灭,所以迁徙之事已经迫在眉睫。所有族人都回去准备一番,在太阳落下之前在部落西侧口集合出发!”老族长拓齐继续宣布命令道,原本骚乱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

“连牟氏都被毁灭了?听说那牟氏可是比我们拓氏还要大的部落!”

“真的是北荒捕奴队吗?据说那群人善于袭击小部落,在摧毁一个部落后将部落的族人抓去当作奴隶卖给别的部落,而且他们只手修成星点的奴隶,普通人全部当场斩首!”恐怖的讯息在人群中蔓延开来,位于广场一角的苏穆在听到这北荒捕奴队的消息后也不禁脸色苍白起来。

“举族为奴?普通人当场斩首?这群人真的是比蛮兽还要可怕!”原本嘻嘻哈哈的小胖也被吓得浑身发抖,连忙抓住苏穆的衣角追问起该如何是好。

就这样,整个拓氏部落开始高速运转了起来,族人们在散去后开始纷纷收拾起行礼,准备落日前的部落迁徙。哄闹的人群,让整个部落陷入了慌乱之中,一股难以诉说的气氛笼罩在了整个拓氏部落之中。

广场祭台上,三位部落决策者还在静静地站立着,拓齐抬头望了望逐渐西沉的太阳,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名言的情绪。

“古祖保佑,让我拓氏能够安稳撤离此地……希望能赶得上吧……”

……

就在拓氏部落准备迁徙之时,三百里外的荒原石林出现了一伙声势浩大的车队。

这批车队规模异常,数百辆由精铁打造的囚车顺着荒原石林的小道延绵不绝,囚车内困着的是一名名饱受摧残的成年囚奴,仔细一看你会发现这些囚奴全都是修成了古神星点的存在。除了极个别女性以外,这批囚奴基本上都是成年男性。

在他们身上,全都被烙下了黑色的“奴”字印记,这些印记散发着几缕黑色的古魔之气,混杂着滴落的血迹让这些精铁打造的囚车显得凄惨无比。

所有人都眼神空洞,死寂的气氛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他们都是被灭了族的囚奴,见证了部落的毁灭,自身还沦为了奴隶。这已经不是用家破人亡能够形容的人间悲剧,因为他们都遭遇了世上最恶毒的人!

在车队的前头,上百匹披着精铁铠甲的烈风马整齐排开,铁蹄所踏之处尘土飞扬,光是这份气势就不是普通军队能够比拟。

只可惜,这伙人是号称比蛮兽群潮还要恐怖的北荒捕奴队!

在骑队的最前方,一名右眼中闪烁着五颗黑色星点的中年男子正双手环抱朝着荒原石林深处望去。

“小六子,那股印记气息还在吗?”这名中年男子开口道,队伍里一名贼头鼠脑的小个子修魔者立马驾着烈风马靠了上来,一脸谄媚讨好之色。

“叶常大人,那古魔奴印是小的亲自下的,那名受伤的三星古神就是顺着这片石林逃跑的,只要沿着这股气息追踪下去一定能够追到。”别看这个小个子修魔者贼头鼠脑的模样,别人可是正儿八经的三星古魔,在他的右眼中三颗漆黑色的星点滴溜溜地旋转着。

“恩,能追到自然是好。三星古神,在魔城内也能卖个好价钱。厉雨和厉雷他们两兄弟呢?半日也不见他们身影。”这名叫做叶常的中年男子继续发问道,语气中充斥着一丝不悦。

“厉雨大人和厉雷大人正在车队后享用血食呢。他们修妖者和咱们不同,没有血食的滋补,实力可是发挥不出百分百的。”小六子谄媚道,用手指了指车队的后方。

在车队的最后位置,一根长达数百米的铁链半架在空中,多达上千位没有修成星点的囚奴正双手被捆,扣搭在了这根铁链之上。

随着车队的缓慢行进,这上千名被铁链锁住的囚奴也跟着缓慢向前走着,这些囚奴的地位比起囚车内的那些人来说更要低下。因为他们没有修成星点,对于捕奴队来说根本就卖不上价钱。抓他们,完全是为了喂养那上百匹烈风马的。

部落被毁,身为囚奴,这些被铁链锁住的悲惨者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血污和尘土染遍了他们全身。一些受了伤,无法正常行走的囚奴,只能任由双手挂在铁链上,身体被移动的铁链一点点地往前托着。血迹顺着车队所过之处不停地延绵,那是被拖行的囚奴一点点流淌下的。

两名左眼中闪着血色星点的古妖正骑着两匹烈风马在这串囚奴锁链旁移动着,他们正是捕奴队首领提到的厉氏两兄弟。

“大哥,你看那里有个十几岁模样的雏!如果不是被污垢挡住了还真看不出居然有这么标志的小妞!”那名叫做厉雷的古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朝着囚奴锁链中间的一名少女指了过去。

“嘎嘎!真的不错,今天就吃她了!先让我爽一爽先!”厉雨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一个跳跃就从烈风马上翻了下来,一把抓住了那名年纪轻轻的少女囚奴。

“大人!您要吃就吃我吧!别吃我的女儿啊!”

“古妖大人!求求您了!”

“呜呜呜……别吃我……我还不想死……”

和少女相邻的两名囚奴明显是她的父母,在见到自己的女儿被厉雨看上后哀声求饶,两人挪动着身体将少女护在了中间。

“哼!被我厉雨看上的血食是她的福气,这里轮不到你们这些囚奴说话!”厉雨嘶吼了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吓得一些囚奴缩了缩脖子。只见他右手凝掌成刀用力在半空划过,一道血红色的古妖之力化为一道月牙状的血刃顺着那名少女的手腕处斩了过去。

“啊啊啊!”

一声少女的惨叫响起,那名被铁链锁住的少女双手从手腕处被活生生地斩断了下来,鲜红的血液喷溅到了厉雨的脸上。

“好甜的血!嘿嘿!我喜欢!”厉雨伸出舌头舔了舔那股灼热的血液,脸上露出了一丝兴奋,一把抓住那名被削去双手的少女跳回了马匹之上。

“不!萍儿!放了我的萍儿!”

“求求你放了我们萍儿吧!”少女的父母发出了悲鸣,眼见着厉雨将少女按在了马背上,一个大手就撕扯开了少女身上的衣物,然后开始了世上最恶毒的侵犯。

“嘿嘿!还真是个雏!好爽!”厉雨下半身不断耸动着,沾染着鲜血的面庞变得狰狞无比,她身下的少女原本因为剧痛而昏迷,此刻却又苏醒了过来!因为这名四星古妖正在侵犯着她的清白!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这名叫做萍儿的少女发出了凄厉的惨叫,断去双掌的双臂朝着厉雨挥了过去。但是没有修成星点的她又怎么会是四星古妖的对手?

只见厉雨轻而易举地用双手擒住了少女的双臂,然后张开布满獠牙的血口朝着少女的胸口处咬了过去!

“撕拉!”一股血肉撕扯的惊悚之声在烈风马背上响起,不过几个呼吸,一颗鲜红跳动的心脏被厉雨叼了出来,咬在了他的嘴边!只见厉雨朝着囚奴们炫耀似地扫了一眼,然后将嘴巴张大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一口赛下了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上下颚一起用力,一股鲜红的血液好似果实的汁液从他的血口中喷溅了出来,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淌下来。

“萍儿!你这个恶魔!你不得好死!”少女的父母凄厉的呼喊响起,他们的双眼流出了血泪,被铁链锁住的双手不停地挣扎已经弄得手腕处鲜血淋漓。这就是铁锁囚奴的下场,连奴隶都做不了,只能成为别人的血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