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两位大人过奖。”杨帆一边说,一边瞅着桌上的那副牌,却见这牌呈浅绿色,似是玉石所做,心想童贯献牌自然会花些心思,这副牌估计价值不菲。

却说这蔡京、蔡攸父子,原本关系极好,蔡京为了儿子的前途,也是费心费力、铺路垫砖。然而,随着蔡攸官职、地位的不断攀升,蔡攸对于蔡京的诸多安排便有了反感,比如蔡京把他最喜欢的女子,以他的名义献与了赵佶,再比如,蔡京总是教训他志大才疏,对他的建议不屑一顾……琐事一一积累,两人之间的嫌隙便逐渐扩大,几成反目。现如今,蔡攸也算得上朝堂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距离宰辅之列也只是一步之遥,前些天又因解决花石的运输问题受了赵佶褒奖,心下不免得意,见了蔡京自是想奚落他一番。

这次高俅却未去那三元楼,而是找了一处僻静之所,也未再邀他人。

“蔡爱卿可有此事?”赵佶问提举花石纲的蔡攸道。

李师师闻言狐疑地望向唐盼兮,唐盼兮却起身道:“那晚盼儿狂妄,还请大人原谅,不过那晚盼儿所言,甘愿为徒,伺候大人,如今也算得数……”说着便将头低下。

“哈哈哈,李妈妈,杨大人来自神仙国度,你何不让盼儿姑娘晚上和杨大人多亲热亲热,也好学得几曲仙乐……”这种地方,当然少不了一些荤话。

等童贯落座,众人才都重新坐好,醉杏楼一众小厮端上了酒菜,众人跟着童贯将酒满上。如后世一般模样,先领导讲话,童贯将杨帆郑重介绍给大家,自是一番称赞,一番勉励;接着杨帆言,却是一番谦虚,一番表态。再往下,便是觥筹交错,把酒言欢。

对此杨帆早有预料,简单地向童贯汇报自己的打算,请童贯补充后,两人便各回自己的公房。作为副使,杨帆公房下有两名杂役和一名编修,相当于后世的生活工作秘书——当然全是男的,大宋的衙门内压根就没有女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不适用于古代的办公室。

待参观完后院,杨帆赶紧将她让进客厅。在客厅里又转了一圈后,茂德往椅子上一坐,用折扇敲着自己的手掌,撅嘴道:“杨大人家里和其他人家也一个样子嘛,就是小了点,大华也是这样吗?”

“噢!是这个。”杨帆拿过笔,将十个阿拉伯数字写在了纸上。见三人围了过来,杨帆便将这些数字的组合应用以及加减乘除法的算式讲解一遍。

赵佶点点头,杨帆走到炮前,指挥工匠填装好弹药,然后退到一边,朝赵佶示意捂住耳朵后,便大声喊道:“点火!”

回到作坊,同梅执礼敲定了靶场的布置后,梅执礼便带人前去准备。杨帆在整理完测试数据后,又指导工匠们在弹药上作了改进。下午的时候,杨帆又找来几个木匠、卯匠准备组装几支燧枪支。

开封城外,一片开阔的荒地上,梅执礼令人堆起了两个小土丘,分别距离炮车约1oo米和2oo米,土丘前面分别竖起一排木板作为靶子。众人将炮车停好位置后,杨帆从炮车的装具箱内拿出两个大刷子和一个铁桶,然后命人打了一桶水来。接下来准备试射,几个工匠将弹药抬了上来,杨帆拿出一个绸布包,掂了掂放入炮口,然后放入两包铅丸,用大刷子的木柄将填入的布包压实。做完这些后,杨帆又拿了一个长铁锥,伸入铜炮后端的点火口使劲一戳,然后抽出铁锥,往点火口里灌满了火药。填装完毕,杨帆略一蹲身,进行瞄准,这一炮是平射,目标是百米外的木板。工匠们按杨帆的要求把炮身调整到位,一切准备就绪。

杨帆便把“高衙内觊觎林娘子、林教头风雪山神庙”的故事讲了一遍,只是里面的林冲变成了令狐冲,林娘子变成了令狐娘子。听完故事,鲁智深叹道:“这高衙内着实可恶,那令狐冲也太过迂腐,要是洒家,早就一拳打死他个丫的了。”

“哈哈,英雄所见略同。对了,子航你来自神仙国度,那里的军队训练可有我大宋借鉴之处?”

杨帆也抱拳回道:“大师客气了。”却不想鲁智深哈哈大笑道:“我不过是个酒肉和尚,算不得大师,大人还是叫我法号便是。”

“嗯,去准备晚饭吧,我先休息会,到了开饭的时候再叫我。”说罢杨帆便到卧室补觉去了,直到被樱桃叫起来。

两人相互吹捧一番,便接着继续看球。

“许大人,走吧,咱们带杨公子前去注拟。”

“两位平身,不必拘礼。”赵佶站起身来,打量着杨帆:“你便是仙翁弟子杨帆?”

“不知这是过了多久,怎么这么饿?”杨建国一边想着,一边试着活动一下身体。还好,虽然浑身酸痛,可没有现骨折之类的感觉,深呼吸一下,也正常,说明五脏六腑也没有大的损伤,只有双手红肿的厉害。杨建国小心的撑起身子,倚坐在床上,云舒连忙递过斋饭,是一碗稀粥,一碗米饭,还有一碟青菜。杨建国端起稀粥用汤匙喝着,云舒规矩地侍立在床边。不一会,一碗稀粥便喝完了,云舒又递过米饭。

王黼沉思片刻,答道:“当然上报,一来皇上笃信道教未必不予理会;二来万一真有民变也不会落人口实。只是这天罡转世的原因么当今天子圣明、政通人和,唯有太子殿下偶有失德”

“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打了本少爷,以为逃了就没事么?”纨绔向前一步,握拳说道。

“唰!”杨帆身后的两名护卫将刀抽至刀鞘一半,这些护卫是鲁智深从各武馆选拔后,经过他与周侗训练了一段时间后,才执行护卫任务的,有了两人的调教,气势自然与一般的武人不同。

杨帆微笑,心里不禁想起小沈阳那句:“这保镖不是白雇的,有事真上呃!”

那纨绔一看这架势,慌忙向后退了几步,指着杨帆道:“你……你……你想干什么?”

掌柜一看这局面,便知那纨绔肯定不知杨帆身份,赶紧跑到两人中间,调解道:“一定有误会,一定有误会,呵呵呵,李公子,这位乃是枢密副使杨大人,您一定认错人了……”他将杨帆的身份亮出,便是告诉这纨绔,此人你惹不起,快走吧。

不料这纨绔着实是个夯货,竟冲掌柜问道:“杨大人?那能大的过我爹吗?”

掌柜给问了个哭笑不得,倒是纨绔身后的一个同伴明白官职大小,向前小声道:“比你爹大得多,快走吧!”

纨绔啊了一声,自语道:“惹不起,惹不起,那……走,走,咱们走……”说着低头率先向一旁走去。

“等等!”杨帆喝道,他着实对这纨绔的“爹”感起兴趣来,“你爹是哪位啊?”

纨绔一下站住,慢慢地转过身来,哭丧着脸,嘴向上撇,眼向下斜,自语道:“惹不起,怎么还躲不起……我爹是李江……”

杨帆看他那样子,直想笑,李江这名字也没听过,便挥了挥手,让众纨绔散去。等一帮人走远,杨帆指着脑袋问掌柜:“他是不是这儿有问题?”

掌柜笑道:“呵呵,的确是不怎么聪明,要不这年纪早在家里读书谋个功名什么的了。此人名叫李唯,混号银枪小霸王,其父在太常寺任职,乃是李彦李公公的哥哥……”

“呵,终究是有点背景的。”杨帆想道,“不过倒也不像文学作品里的衙内那么张扬,毕竟这些人再有背景,也不会是蔡京高俅这一级别的,到了这一级别,孩子定去谋个官位,即便谋不到官位,最多是个斯文败类,断不会每天去做些坑爹之事。”

“大人这边请!”杨帆正想着,掌柜继续引路道。

这次依然是被领到了李师师的闺楼。到的时候,李师师,唐盼兮已等候在那里,依然是娉娉袅袅,绰约多姿,只是唐盼兮那面纱实在有些让人觉得气闷。三人寒暄一番,便进入正题。

先是李师师、唐盼兮两人分别弹唱了一曲上次杨帆教授的笑傲江湖,让杨帆评判。杨帆苦笑,这次两人所唱,已比上次杨帆的清唱要好听得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事是常有的。不过两人却说今晚唐盼兮会以此曲代表醉杏楼参加花魁大赛,务必请杨帆出些主意。杨帆想了一会,让两人在给曲子加了过门,又叫来几个伴唱,做了几个合音,并加了箫、磬、笙、弦子等乐器伴奏。两人练习了一会,效果果然比一个人弹唱要好得多。

待两人感觉练习得差不多了,杨帆称赞一番后,又教授了一曲笑红尘,与笑傲江湖的豪迈清逸不同,此曲看似表达出了一种看透人生的豁达,细品来却又多出几分孤独和惆怅。相对于第一次教授笑傲江湖之曲时,唐盼兮更为喜欢,对于此曲,倒是李师师更加入心,听了两遍之后,便低头细品,默记旋律。

待两人撰好曲谱,记下歌词,周盼兮又问道:“这歌曲便如那笑傲江湖一般,歌词中多有感悟,请问大人是否也有来历?”

“哈哈,正是,却说那令狐冲……”

故事接上回分解,杨帆娓娓道出东方不败与葵花宝典的故事,听得两人又是一阵神往,倒是唐盼兮在听到东方不败用一根绣花针便打得任我行等人落花流水时,不自觉地摸了下别在腰间的飞针,暗付:这世上难道真有葵花宝典这样的武功?怎么从不曾听说。

讲了一会故事,练了一会歌曲之后,天已渐黑下来,李妈妈照例按排了饭。饭间杨帆又问了下今晚那花魁比赛的事情,得知此比赛为多家青楼酒馆组织,醉杏楼今晚算得上是主场。今晚出赛的约有二十余人。但魁呼声最高的除了唐盼兮之外,还有槜李阁的赵元奴,玉露坊的邹月容,明月楼的胡蝶儿。

说到几个强手时,唐盼兮禁不住笑道:“今晚还请大人多支援几朵花。”

杨帆笑道:“支持自然是支持,这花是没法给你当场递上了。”对于这种场合,杨帆作为朝堂大员,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参加,要不明天便会有御史上本弹劾。

“呵呵,今晚妹妹以面目示人,以妹妹的姿色,再加上杨大人的曲子,今晚的头名非妹妹莫属。”李师师笑道。

“噢,终于要露出卢山真面目了?哈哈,那得留下来看看。”杨帆调笑道。

“大人以后多来几趟,盼儿的样貌岂不是随便看。”李师师抿嘴笑道。

杨帆嘿嘿两声,这种男女之间的调笑他实在不是李师师等人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