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必再排一班岗了。”六娃笑道,“有三哥一人就够了。”

“咦……这几个娃娃和那大狗看我作甚?”

“你们……”狼头将军见葫芦娃们个个脸色坚决,颇有些好笑,最后都化作了一声叹息,“只怕血蜈王那一关,我们便过不去。你们七个娃娃,虽然天赋异禀,到底修炼时日短了些,若是都有结丹境界,以你们的战力,联起手来,倒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念你不曾出手也不曾出口,速速离去吧。”齐明大手一挥,很是爽快地要放她走。

葫芦娃们顿时严肃了起来,都看向了对方。

所幸肉搏也是他强项,凭借着天生的力大无穷,岩甲勉强能抵挡住狼头将军的利爪穿刺,一时倒也能勉强支撑住。

“人类?”狼头将军登时吃了一惊,“好端端地哪儿冒出来的一伙人类修士?”

众人都笑。

“话说回来,五姐你如今能掌控方圆几里的水流?”齐明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出声问道。

“我骗你们做什……”四娃忽然惊呼一声,还不待他再说些什么,但见五娃脸色一变,手上神通光芒闪现。

先前逮着那群小妖问东问西时,众人已经从它们口中得知了狼首山位置,轻而易举地便找了上去。

这县令生得脑满肠肥大腹便便,被叫做胖子也没有丝毫不满之色,听四娃开口问道,连忙摆手道:“神仙的境界,小的哪里知道……我只知道,听说到了那军魂境界,徒手搬山不在话下,端的厉害!只是不曾领悟传说中的神仙神通,终究还是凡人。若是有朝一日,仙门大开,神通自来,方可白日飞升,位列仙班……”

“哎哟,这位小神仙说得对。”官差头子顿时松了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心说总算还有明事理的。

“我们哪里非法聚众,寻衅滋事了?”张狗蛋顿时大叫道。

一间食铺门口,四娃正紧紧揪着齐明衣服,生怕后者趁他不备转身就逃似的,自个儿口水横流,唾沫横飞地满嘴跑着火车,就是不提想吃东西。

“反正就是惫懒货。”五娃傲娇地丢下一句,关了窗户不再搭理四娃。

“城里哪来的庄稼给你种?”狗蛋毫不留情地打击道,“不如跟我卖艺得了。”

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就是……神仙的境界么?

“按律,无法缴纳罚金者,可以用等价的物品抵押,也可付出等价的劳动……”公子看都没看四娃一眼,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原来这豹子是家养的……”其中一个白马骑士嘟囔一声,语气有些恹恹,“看着野性十足,不像啊……”

……

只是当这些神通堪堪要落到那个人影之上时,总有浓郁至极的紫光从他体内涌出,一闪而没,将种种攻击都挡了下来,令他安然无恙。

转头看了眼二娃,见她眼中焦急目光,齐明忽然伸手摸了摸二娃脑袋:“抱歉啊,二姐,我暂时……”

经过了最初的不适与慌乱,他总算是发挥了年轻猎户的本分,很快就处理得有条不紊起来。

随着拆丝的速度加快,眼看就能看见丝茧里的孩子面目,理当时刻准备逃跑的蜘蛛精,此刻却一点也看不出焦急神色,不由得令齐明愈发狐疑。

“也没有……”

“不急。”邪蛛后微微一笑,“我原有个法宝,叫做万蛛心,你可知道?”

“我这算是在暴力破阵吗……”齐明无法开口说话,只好在心里默默地想着,“理论上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蜘蛛精站在光罩之外,神情狂热,对于俩个葫芦娃的到来,显得无动于衷。

蓝甲女子大概也是被这样的展开吓了一跳,不明所以。

……

……

一头蜘蛛又落了下来,张牙舞爪地扑向了齐明。

千万遍的重复着挥刀这一个动作,却看不出三娃脸上有一丝一毫的疲惫之意。

“看她能翻起什么浪花。”三娃冷哼一声,毫不在意地第一个跟上了蜘蛛精。

“你倒是给我说说,你们这万妖国的蛇虫鼠蚁里,出了些什么厉害的蛇王虫王的,跟我说道说道呗?”齐明不动声色地询问道,“你若是说的绘声绘色些,说不定我还会怕了你们,将就着放你一马。”

“哎,智商低真可怕。”四娃叹了口气,望着狼妖们消失的方向摇头不已,很是惋惜地说道,“光长肌肉不长脑子,饭都是白吃的吗?”

“是狼首山。”有个狼头小妖忍不住出声反驳,眼看众人看向它,一缩脖子又接着瑟瑟发抖去了。

“小子,别猖狂!我还有好多法宝没用!”蜈蚣精擦了擦鼻血,从地上缓缓地爬了起来,傲然而立,“你可知,我的父……”

场中央,是一团涌动着的黑雾,污浊模糊,看不清内里的情形,但闻虫群飞舞的嗡嗡声不绝于耳。

“嗷,嗷嗷……”大花一边嗷嗷叫着,心里着实松了口气。它原以为要受什么虐待,现在看来不过是驮个娃娃,这些小主人到底还是小孩子,年纪轻轻的,天真善良心地淳朴,不错不错。

“什么凶手?”被推举出来的小妖大概也是有点懵逼。

后者更是一身烈焰,横冲直撞,所过之处,更令妖怪们唯恐避之不及。

这场人间惨剧仅仅持续了五分钟不到便已经结束,等黑影如潮水般退去时,整座村庄再不见一个活着的生灵,空空荡荡。

“那就,不会再逃避了。”

调整好心情的齐明走到前头,正想对大家说些什么时,却不经意地瞥到了六娃紧紧握在胸口的拳头。

兄弟们见齐明睡得死,也不愿惊扰他清梦,六人各挑了位置静坐,决心给七弟一个好梦。只是天公不作美,后者一睁眼,便看到六双眼睛齐刷刷地扫了过来,不禁有些汗颜。

偶尔他会想起父亲车里挂着的风铃,那是他幼时在街边打气球赚得的战利品,献宝似的交给了父亲,之后便被父亲亲手挂在车里,无论换了多少部车,那串风铃始终不换,逢人便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