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觉得荒唐,左右思索片刻,耐不住内心某处声音的催促,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伸手抱住了一棵一人合抱大小的树。

只是这外挂好像停不下来,而且现在一口吃了个宝贝,这会傻了吧唧地疯狂输出灵气,简直要谋杀亲主。

这天夜里,齐明实在压抑不住,只好趁众人熟睡,悄悄离了营地,独自出来呼吸两口新鲜空气。

那些已然苏醒,有行动能力的少男少女们,则在齐明的指挥下,做起了力所能及的事。

“我没笑什么。”蜘蛛精嘻嘻一笑,“我这是认命,悲极生乐。”

“到底还是个小娃娃,你这样不懂风情,是不会有男子喜欢的。”说明蜘蛛精拒收了二娃的消息,并且朝二娃的脸上又放了一个大招。

但在妖国,不过是一阵妖风从天而降,直奔王宫罢了。

“去吧!七弟!就决定还是你了!”

“等等,你既然到了终点,为什么不直接把阵法破了?”齐明挠了挠头,一脸困惑。

风欢快地吹。

说着,齐明就伸手去拉了拉门上那枚石环,麒麟臂顿时发作,将这扇石门缓缓地拉了开来。

“只是好奇嘛,反正你等会也要被我拆了,我给你个痛快。”齐明笑嘻嘻地说道。

齐明一念及此,顿时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掌握了这个阵法的关键。

……

眼前是一座看起来就阴森恐怖的破落山洞,洞外枝藤掩映,遮挡住了外界十之的太阳光线。

难怪老张那会说什么中州北极的时候,听得他一脸懵逼。

隐约间还能听到他们的抱怨。

“然后?”齐明眼皮子抬也不抬,收回了脚不动声色地问道,“这两人如何了。”

蜈蚣精脸色顿时涨红,将锦囊狠狠地丢在地上:“这黑心的蟾宫会,又卖假药。”

葫芦娃们多多少少也能听出狼妖们的哀伤之意,却没有时间和心情去同情它们。

随后吃了众人一顿毫不留情的嘲笑后,愤愤不平的齐明转眼就盯上了让他颜面大失的花豹。

四娃长叹一口气,一脸严肃地走过去将这只小妖扶着坐了起来,语重心长地对众人说道:“别这样,妖怪也是有尊严的。”

……

只是还不等老张使起他那破锣嗓子大声吆喝,异变又生。

看着一贯潇洒自由,原以为和自己一般没心没肺的六娃,此刻在他面前放声大哭,齐明只觉得喉咙头愈发堵得慌。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烽烟与血混合着的气息。

只是这葫芦不能离体三尺远,否则便会不受控制,重新化作流光遁回他体内。

“于是我们一合计,觉得一直走弯路也不是个事儿,往东不成,我们往西,往西不成,我们再往南北试试,总能找着蛇妖的老巢。”大娃接着说道,“何况我们下山都快半个月了,现在全无爷爷消息,都很担心。迟则生变,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老七,大哥知道你一直都很有办法,所以问问你的意见。”

老张闻言,哑然失笑。

按老张的说法,万物皆有灵,他虽然是个猎户杀了不知多少生灵,但弱肉强食是天地法则,他这个猎户当得问心无愧。只是打杀归打杀,人类讲究士可杀不可辱,无论是鸡鸭猪狗,还是虎豹豺狼,多少都要给对方一个体面。

此时,葫芦娃们正临时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由齐明主持,会议主题是如何解释自己等人的身份,并且重点批判了四娃暴露大家真实姓名的愚蠢举动。

看着眼前七张相似的面孔,三个猎户终于再一次懵逼了。

浓密的树冠之上,毫无征兆地跳下了一头金钱大豹,快若闪电地朝着狍子扑了上去。后知后觉的狍子顿时慌了神,一个转身撒腿就逃。

“……”

少年见野猪逃跑,却也不急,只是跟着野猪迈开步子小跑起来,待野猪将将要甩开少年的样子时,这少年才猛的一扑,将野猪尾巴一把拽住。

“因为你们没看到妖怪一来,穿山甲一点害怕的反应都没有吗?”齐明继续说道,“穿山甲是什么性格大家都知道,平日里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跑得比谁都快。上次爷爷不在家,家里跑进了一只野猪,结果把它撵得到处跑,差点一头栽下山去,你们都还记得吧?”

“呔!来的是什么人!休伤我爷爷,有什么事冲着我们兄弟几个来!”大娃看着院门外的人影,早已按捺不住,顿时怒喝出声。

其他葫芦娃们听齐明开口问话,也觉得好奇,不由追问起来。

二娃懒得参与话题,齐明表示不挑,最后由大娃一锤定音。

只是五娃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就喜欢挑衅四娃,仗着四娃神通未成修不到家,水火先天属性压制,没事就爱欺负他。

五娃闻言大怒,拼命扑腾着葫芦身子,气势汹汹地摆出了要跟四娃一决高下的模样,只是摄于爷爷在场,最终也只能悻悻作罢。

万万没想到。

向光大概是某种生物本能,当齐明发现了极远处一点光芒后,几乎是下意识地便朝着光源的位置一点一点地挪了过去。

那人没有说话,但意味显然不言自喻。

白马骑士顿时蔫了,伏在了马头上一副不忍再看的神情。

队长叹了口气,乖乖地将瓷瓶又递了过去。

“看看你们公子,多大方。”五娃接过瓷瓶,忍不住还开了嘲讽,“再看看你,哎,这就是为什么人家是公子,你们是保镖的原因了……”

“尼玛……公子还是保镖完全取决于有没有一个老爷当爹啊……”在场的骑士们心里同时冒出了这一想法,相互对视一眼,都看出来对方眼中的卧槽。

只是心中纵有不满,他们脸上哪敢表现出来,一个个神情严肃,不苟言笑。

五娃好似仍不知节俭为何物,又一瓶金疮入手,拔了木塞继续乱撒起来,直到这一瓶金疮也被用完,才颇觉遗憾地叹了口气,扯下一块布来替大花包扎,好像是在可惜药不够用似的。

这小脸上的神情,看的那群骑士们心惊肉跳的,生怕这女娃娃又来一句药没了还有吗?

虽然花的不是他们的钱,但光是看着就觉得心痛了……

包扎完毕,五娃拍了拍手站起了身子,见那些骑士都望向她,顿时有些奇怪地说道:“你们还待在这儿干嘛?大花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了。”

说着小手一挥,表示大人不记小人过,作豪气干云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