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人山人海,市场门口牛车根本进不去。每到年光,偷牛贼特别猖狂,很多牛车被人偷走。蓝天家的牛车还是跟人借的,更怕有个闪失,回去不好交代。孙奶奶年纪大,不想去凑热闹,说要留下看车。

扫了上面的雪,掀开罩子看,还不错,聚灵草长势很好,叶子翠绿如玉,经过蓝天几个月灵气浇灌,聚灵草长高了两公分,差不多快十个年头。

“行,就那天吧,明天你跟他们提前吱一声,省得他们没空闲。”

莫元乐觉着那颗草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也许是二叔他老人家教的丫头,神神叨叨的事他不懂,丫头既然没说,莫元乐不问只放在心里。

孙奶奶赵莉两人,乐得看他们叔侄俩的看戏,织毛衣的织毛衣,纳鞋底的纳鞋底。蓝天闭着眼,摇头晃脑从第一页开始背。草药图谱莫元乐小时候也背过,蓝天背没背错,他一听就知道了。

“咳咳咳”含着饭的蓝天差点噎死,拍着小胸脯摇头,说什么也不能承认。到底是哪个大嘴巴说的。

莫老四的小儿子,还是老师,端的公家饭碗,为人师表,培育祖国后代,让他还怎么在学校里待下去。上次惠丽回来跟他说的事,他没信,如今看来应该是真的。

蓝天可不是尊老爱幼的主,何况这人根本不值得人尊敬。走到他身边,眼睛直勾勾盯他。“我没吃你的没喝你的,跟人贩子跑了,关你屁事。你丢脸跟我有关屁关系,你又不是我爷爷?谁让你跑我们家里叽叽歪歪的?一天到晚让奶奶给你养孙子,你孙子孙女父母死光了?别当我们是傻子,不就是惦记我家的祖屋跟田地。你那张老皮怎么好意思啊?我爷爷可是替你当兵才死的,你良心被狗吃了?”

“婶,我要洗澡,臭死我了,快点。”蓝天在院子里哇哇大叫。孙奶奶赵莉两人看着院子里,浑身黑乎乎的人,又蹦又跳,噗嗤笑了。蓝天又喊又叫的,赵莉赶紧去灶屋烧水。

好吧!让孙奶奶求个心安,蓝天跟着家里三个大人去县城。

莫军华箍着蓝天小身板,手劲不会太紧,免得箍着她难受,又不会太松,让她爬出去。

“我屋里,”她说一个人去山里,家里人也不会让啊!“奶奶锁着我屋里的门,吃饭将碗端我屋里,等下次吃再拿碗走。别让人到我屋里去,打扰我,很容易走火入魔。”

“行,婶,给你去下面啊!”赵莉起身外灶屋去。

队长那边当场审问犯人。

没当过父亲,没经验的莫元乐,手脚僵硬抱着蓝天哄,“不怕,不怕,叔打坏人。”

一群人忙到晚上没有找到什么消息。不但莫军华莫元乐两人心急,派出所所长也急,破不了案,抓不到人贩子影响他的业绩,上面怪罪下来他担待不起。

蓝天事被摇醒的,睁开眼看见面前围一圈的陌生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寻找逃跑的路。

那汉子长相太凶,娃娃们都怕,又听打死喂狼,娃娃们一下子老实了,畏畏缩缩慢吞吞走过去。那汉子不管那么多,抓住一个开始剪,男的剪得光光的,那个女娃娃剪得跟狗啃似的,轮到蓝天时她干脆闭着眼,眼不见为静。

屋子里突然安静,蓝天睁眼瞧见对面几个鼻涕横流的娃娃,才反应过来,她好像似乎被人贩子抓了,细细打量屋子的环境。

“蓝天?”春桃端着碗水回来,没看到石头上的蓝天,将碗放到石头上,转到石头后面看看蓝天在不在,没在后面看到蓝天的人,赶紧在附近找人,来来回回找了几圈没看到人。

对面的面馆里,打从蓝天进了集市,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鬼鬼祟祟密谋着什么,一会看着门口,一会看对面的摊位。过了一会,门口来了两个大老粗,看了眼面馆,向着那贼眉鼠眼的孩子去。

桃花路上也睡了一觉,醒得比蓝天早,还没到集市门口就醒了。爬上货物顶上东看西看,瞧见这边的蓝天,气鼓鼓的,恨恨跺了下脚,大人都在旁边,倒也没来找蓝天的不自在,恨恨瞪了她一眼,可惜当事人不知道。

赵莉刚伸手,还没抱到蓝天,前头赶车的莫军华听到了,跳下车走到后面,“孙奶奶,娃娃跟我到前面去坐,前头宽裕,不会挤着她。您放心,我会看着她,不会掉下去。”

蓝天后来听婶婶跟孙奶奶学,可能是过来劝叔叔不要教艳花,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后面该变了主意。惠丽每天做完作业过来。dudu3;

苏老师泪流满面,农村的小孩子怎么这么怪啊,尝试跟蓝天讲道理,“可是,旁边的同学会看你,这样老师不好上课。”

蓝天茫然瞅着端着木盆拦路的莫军华,瞅瞅盆里面的枣子,又瞅瞅莫军华,神色木木的,不确定的问,“给我的?”

老而不尊,倚老卖老,说的就是他。指桑骂槐以为她听不出他骂她,屋里人除了她以外,那个不是流着莫家人的血。蓝天可以什么都不跟他计较,说她奶奶叔叔婶婶就是不行。

莫老四几个孙女当中,艳花最大十三岁,三梅十岁,艳红八岁,剩下三个跟蓝天岁数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