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莫军华瞅着眼前脏兮兮的跟个小乞丐,穿着男娃娃衣服,头像赖皮狗一样的的蓝天,不敢确信的喊。

莫军华只好搬出蓝天来。

埋下最后一颗石子,屋里的情况生了变化,床上已经看不到人,效果还行,总算没有白费,蓝天安心地笑了。娃娃们的事情解决了,没有后顾之忧,蓝天搬起两根手臂粗的树,用茅草扎住两头,死死扎稳,像简易的梯子,一头搭在窗户上,一头顶住床脚。

其他几个娃娃又哭又闹,找爹找娘就是不吃饭,把三人闹起了火,拖出那个哭得最凶的娃娃出来,当着大家的面,下狠手地揍,哭得越狠,揍得越凶。

蓝天听了只言片语,这伙人应该是拐子,专门拐卖儿童的,而且是跨省。听听,还有卖到上京的娃娃,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催孩子,压根儿没想过她自己也有可能。

“蓝天,你怎么了?怎么老揉眼睛?是不是里面掉脏东西了。”春桃见蓝天揉得两眼红红的,眼眶里聚了眼泪,赶紧拉住她的手,“我三哥常说,眼睛里掉有东西,最好不要用手揉,越揉越不舒服,最好用毛巾沾水擦,你等等,我去打水来,千万别用手揉啊。”扭头旁边的豆腐铺子跑。

蓝天看向孙奶奶,孙奶奶点头,蓝天笑着向王桂玉道谢,“谢谢婶婶,很甜。”

添了之后,莫军华整个人跟雷劈了一样,半天会不过神来,不敢相信,刚才的荒唐事是他做出来的。娃娃这么小,还只是个孩子,莫军华盯着没他手掌大的脸,其实,这就是个孩子,而他刚刚却对娃娃……

莫军华他娘王桂玉和春桃跟着莫军华赶集,春桃帮不上忙蹲一边等。见蓝天靠在梧桐树,回头看了眼她三哥,往蓝天那边去。蓝天瞟了眼她,往边上挪了点,给春桃点地站,春桃冲着她笑。dudu2;

蓝天摇头,往药屋那边看了眼,“堂姐什么时候来的?我以为四爷爷不会让她来了。她不怕我叔了?”

苏老师摇头。

吃完早饭背着书包上学,跨出院子门,蓝天又倒回来。赵莉在院子里洗衣服,看她倒回来,以为她忘记东西,问了句,“拉东西了?”

艳花只要一想到以后嫁给一个跟她爹一样,只会种地的男人,狠了狠心,盯着莫老四冷厉的目光,硬着头皮迎上莫元乐的目光,“五叔,我想跟你学。”dudu2;

上辈子,婶婶被房粱砸短腿,叔叔带着她去县城看病,半年后才回来。她也没有跟叔叔学医,四爷爷家里同样没有人跟叔叔学医。她那时胆小怯弱,又不爱出门。也许,四爷爷跟五叔提了,可能因为婶婶的事,后来不了了之。

地瓜在农村很常见,家家户户都种有,人可以吃,猪也可以吃,不值当什么。人都走了,地瓜总不能丢掉吧!大不了下次她再还给他,两人之间不牵扯因果。

学校除了莫家村的娃,附近几个村的娃也在这里上学。班上除了石头跟茶花,其他人蓝天不认识。

莫元乐倒是好好思索了会,端端正正一本正真的说:“不管你以后孝不孝顺你奶奶,我跟你婶婶一样给她养老送终。”

什么是混元?dudu2;

“奶奶,我要自己睡。”早上吃早饭的时候,蓝天提了出来,修炼环境决对要安静不能打扰。跟奶奶睡不方便,总不能奶奶睡着,她坐在床上修炼,半夜奶奶醒来,看到床头有个黑影,万一吓到老人家她哭都没地去。dudu3;

“这倒也是。蓝蓝这孩子是个好的,谁对她好心里一清二楚。你们两口子疼她,跟眼珠子一样,亲生闺女不过如此,生怕她在外面受气,你挨家挨户跟人说不准欺负她,闹得村里谁不知道,也就那丫头不知道。”孙奶奶想着当时的情景,还是笑出了眼泪。

孙奶奶过来往桶里看,吃了一惊,小丫头很厉害,桶里捞了差不多一斤左右的鱼虾,炒辣椒是一盘好菜,“馋猫,奶奶一会煮,快出去。”一把将蓝天推了出去,蓝天出来又坐到樟树下乘凉。

“叔,我说的是真的,您以为我在撒谎啊?”

院子外石头铁军他们来叫蓝天一起玩,蓝天为了表现自己是个正常的小孩子,顶着奶奶婶婶殷切的目光,痛心加入石头的团队。蓝天还没来得及拒绝,奶奶挥手赶她出去玩。

蓝天还是不说话,哀怨的看着三人,扭捏了半天,神神叨叨地说:“奶奶,我看到爷爷了。”蓝天一句话,三个大人均变了色。

那女的结婚没两年,生了个小孩离婚了。半年前来了莫军华的部队,在卫生部里上班,天天过来找莫军华,想跟他重归于好。

蓝天晃了晃神,曾几何她也是他们其中一个,可惜物是人非。

人家是为她好,还救了她一命,被陌生人抱的事蓝天不计较了,跟人道了谢,身后人倒是没吭声了。等几人过去了,抱她的人将蓝天放下来,蓝天回头一看,心神一紧,整个人愣住了。

按修真界的话来说,她是夺舍,夺的是她自己的舍,所以没沾有别的因果,蓝天还是很庆幸的,除了跟家人相处自然,外人她一向是视而不见。

明亮的堂屋,一个几岁大的小不点,抱着个板凳朝墙角去,墙角的上方有块镜子,凳子摆好,小不点站上去往镜子里看,一开始镜子里只能看到她头顶枯黄的头发,慢慢地小不点垫着脚尖,抬着下巴,镜子里才可以看到半张脸。

“不怕你五叔?”

“头上油渍太多了,灰吸油,洗的干净还杀毒,没看你奶奶昨天用灰刷锅洗腊肉,一个道理。”蓝天恍然大悟,多功能的强力清洁洗洁灰啊,值得拥有。

等人走了,孙奶奶笑得跟朵花似的,眼里满是鼓励,蓝天权衡了下,是被臭味薰死,保持她的腼腆,还是洗个干净,香喷喷的给奶奶留个好印象,蓝天果断选后者。她脸皮厚不怕说,大不了以后死皮赖脸求收养。

时间隔得太远,蓝天记得不是很清楚他的声音,听着像又感觉不像,五堂叔的长相也很模糊。

蓝天睡醒已经到了莫家村村口,村长带着村里人都在村口接她,站在最前面的两人就是孙奶奶跟赵莉。

蓝天跟雏鸟归巢般急切扑向孙奶奶,闻着奶奶身上熟悉的味道,漂浮的心总算安稳了,蹭了蹭脸,抬头望着好似突然老了几岁的奶奶,咧嘴笑,“奶奶,我想您,您想我不。”

孙奶奶抱着失而复得的孙女,老泪纵横,擦了擦眼眶的泪水,摸着孙女狗啃似的头,笑得慈爱,“想,想死奶奶了,走,跟奶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