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去杀人啊?就算是我也很麻烦的好不好?”

果然如此。

轻轻摇了摇头,苍狐没有回答,神情却有些严肃,双眼紧紧的盯着狕的每一个动作。

回头看向刘渊桦,苍炎平静的表述事实道:“这里宽度不够,我无法展开翅膀。”

轻哼一声后刘渊桦就不再言语,苍狐便收起针盒,又转头看向苍炎,却见他双眸低垂,似乎在苦思什么,苍狐眨了眨眼,便温和的开口。

“也就是说,来硬的就对了吧。”

本来是因项目负责人的死而赶来的警方早在第一时间就封锁了现场,而在这五分钟内,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进出过这栋严密封锁起来的大楼。

温和自信的声音让善仁终于燃起了希望,他又看了看宣纸,便下定决心的推回到苍狐面前,使劲点头表示自己没有意见,于是苍狐便一如既往的留下妖师印章,又以善仁鲜血为印,契约便正式生效了。

可是当他晚上加班回到家时,才刚有些回升的心情便陡然跌落了谷底。

那哪里是什么玻璃珠,分明是彩色的宝石!

抬手阻止说着就准备上前的刘渊桦,苍狐微微摇了摇头,又看向了握着水果刀的善仁。

“是。”

直到这时大家才回过神来,却不禁面面相觑。

大声回应之后,几个男子便分头冲向了那些店铺,脸上全是兴奋的笑容。

苍狐没有回答,她只是微微一笑,便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道:“我记得这附近有长江支流对吧?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不等他说完,冉卫国就一把抓起了刚刚脱下的外套。

轻轻碰了碰儿子软软的脸颊,冉卫国乐呵呵的笑了:“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嫌弃他呢?我喜欢他还来不及啊!”

略一思忖,苍狐便看向隐身的苍炎:“炎,你和我走一趟。”

“放心,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要我们大哥出来就万事大吉啦!”

迟疑了一下,冉卫国便从胸口的衣袋中取出一个金属挂坠。

随着这担心的询问声,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额头,似乎在试探他的体温,而后那声音便松了口气,温柔的笑了起来。

“非融”

将真儿混乱的模样尽收眼底,苍狐平静的再一次询问:“如今的他已经完全脱离了人类的身份,即使如此,你还是要为了他而阻止我吗?”

不用思考也知道这样的处境相当不妙,非融眼睛一转,猛然加大力道将刘渊桦格挡开去,自己则趁机飞快的跑向了厂房大门。

冷哼一声,刘渊桦就打断了真儿的话语:“所谓的恶念,可是由人心诞生的,谁也没有控制他。”

“我还是先给你包扎吧,我不问了。”

“说谎可不是个好习惯哦!比如”苍狐微微一笑,“你方才对非融先生说的事故什么的都是你自找的,你可就从没给我们提过哦。”

凭借着过人的灵敏,他一次次避开了利刃的攻击,各种家居摆设因此而被砍得乱七八糟,不过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他也没心情去管了,反而还庆幸有这些东西帮助自己拖慢了那人的速度。

“虽然还未对外公布,但是事故发生的那一刹那,领先的你还算是冲线了的,对吧?”

从苍狐身上收回视线,刘渊桦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也懒得重新设置手机了,随便点开之后输入之前的网页,找到那个新闻之后就把手机递到了苍狐面前:“行了,我拿着,你直接看吧。”

温和的声音不仅打破了突然的寂静,也打破了冻结的空气,刘渊桦轻哼一声收回目光,虽然没有回答,但那危险的气息却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扶了下眼镜,律师的声音低了下来。

看向眼中满是歉意的苍狐,苍炎眨了眨眼,振翅飞到她跟前,额头轻轻与她碰了一下:“我并没有责怪的意思,狐你不用愧疚,毕竟我也没受伤不是吗?”

“……不是?”

看着真儿急得快哭出来的模样,苍狐忍不住轻轻叹气。

无理取闹一样的话语带着难掩的焦急与颤抖,这让苍狐也没法责怪真儿这种做法其实是在威胁自己,只能柔声劝说:“我来就是为你实现愿望的,你放心好了。来,你先起来,我们打开灯,坐下把事情好好说一说,好吗?要是不知道是什么事的话我也不能帮你啊,不是吗?”

男人垂眼看了看颈边的染血的尖刃,一眼就能看出敬罗的手在颤抖,他不由忍痛笑了,看向敬罗的目光满是鄙夷。

天明之后却没有明亮的阳光洒下,天空阴沉沉的,似乎随时都会降下大雨,田间也看不到白鹭的影子,本就宁静的郊区显得更加寂静。

不用苍狐再说些什么,他也能想象得到了。

就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一样的身影。

他会入狱十四年多,是因为替敬罗顶罪?

可能是在苍狐温和的态度下放松太多了吧,闻言凡离竟然丢给她一个略带鄙夷的目光,看着她就像看一个原始人似的:“你说的那都是什么年代的事了?说到底,我们鸰鹦又不是只能吃‘记忆’果腹,只不过因为那东西能促进我们法力增长所以才一直这样而已,但现在的人类社会就算只有一点点法力也可以过得很舒适了,我们又还有什么必要继续把‘记忆’拿来当做‘食物’呢?还不如用来‘收藏’要来得更有趣呢!”

宛如点燃了鞭炮一般,巨大的爆鸣不断响起,激起阵阵气浪,将空中的凡离往后刮了一个跟斗,他不禁有些惊愕,心中不由得就打起了鼓来。

并没有刻意的回避这个问题,敬罗自然的回答道:“一直在坐牢,前一阵子才出来。自从入狱开始我们就再没有联系过了,我也没想去联系他,毕竟我母亲可以算是被他害死的,我根本就不想再见到他。”

刘渊桦不耐烦的皱起了眉:“你还想查什么?”

虽然是自己亲眼所见,但刘渊桦还是有些意外的眯了下眼睛,毕竟那男人不仅在外貌上与敬罗看不出半点相似之处,就连气质都是完全相反,实在是难以想象那种一身痞气的人会是彬彬有礼的敬罗的父亲。

眨了眨眼,征求同意后苍狐便笑着坐了下来:“他还真是给全公司都说过了啊!”

“敬罗,这是你我之间的契约要求,你看看上面所写是否与你的愿望一致。”

把玻璃球一个一个放回盘子里,女子温和的笑了:“是的,我叫苍狐,正是妖师,这位是我的助手刘渊桦。此次我们因委托人‘敬罗’的呼唤而前来,若有惊吓还望见谅。”

怔了怔神,小夏看了看她,又看向无常。不用她询问也明白她的想法,白无常轻轻点了下头。

温和的笑容,淡然的语气,却让阿九感到毛骨悚然,但他还是强自笑了起来:“你……敢杀我吗?就凭你?”

并不是打败了鬼才来的,他根本就是带着鬼一同前来的。

这案子生有一段时间了。

那是破开的头颅当中脑浆不断流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