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一口烟,吐出一缕白色烟雾,抬头学着不三不四的港台腔对他说:“我们推着个破三轮,走到哪里是哪里,你也不用多想,我们歇一下就走。”

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满车的乘客和列车乘务员都盯着我看,所有的的脸上都带着似有似无的笑,转过头看了眼窗外,我这才明白,刚才是做了个噩梦,长长的除了一口气,对刚才的噩梦还心有余悸。

我从小是在长江边长大的,潜水游泳对我来说不是问题,唯一让我担心的是大东北和小结巴这两个北方长大的,部队虽然也会时常练习水下作业,但也从来没有到过这种程度,我感觉肺都快要别炸了的时候,终于游到了光亮的附近,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浮出了水面。

前面壁画上的问题还没有解决,现在又多了一个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想到这儿我转过头问宋老头:“宋教授,您听说过滇王吗?”

“手雷”我接过小结巴的话“推不开,可以炸开它,我们身上还有十几个手雷,炸一面墙不是问题,就怕这地方经不住炸,塌下来我们都得完蛋”

为了节约电量我们只点了一个火把,已经重新点亮了五次还是没看到頭,大东北早就累得有进气没出气了:“班长,再这么走下去,宋老頭没事俺就得先死在这了”

大东北只好把他背在背上,然后沿着洞壁一点点的往下爬。等最后一个小结巴举着火把下到了洞底,上面的藤蔓失去了威胁转眼间就把洞口给封死了,一丝的阳光都照不进来,忽明忽暗的火把照亮了眼前的洞穴,透着一丝的诡异让人有种不详的预感。

对这种刺鼻的腥臭味每个人的胃里瞬间就在翻江倒海,尔岬和另外一个工程师先忍不住了,‘哇哇’的吐了起来,眼睛里还不停的躺着泪水。我对他们说别管那几具尸体了,在要是去管说不定还得有人死,剩下的人都互相对望了几眼,心底不由得都生出了一丝的恐惧,宋教授、大东北和小结巴紧握着拳头,咬着牙,强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压根在嘎嘎作响。

一个个想也没想都点头应好,我又接着问:“过几天你们就要下连队了,下连队以前有个新兵考核决定你们下到哪个连队,到时候谁要给老子丢人进不了侦察连,出去就别说是我带出来的。”

这一个新兵班算上我这个班长一共七个人,一个整编班,两个和我是同乡平时走得比较近‘小林’和小李,东北来的‘大高个’和他的同乡‘小结巴’,我为了区分他和以前的大高个就给他取了个绰号‘大东北’。湖南的‘干辣椒’,还有一个彝族的兵叫‘尔岬’,晚上值班放哨的时候我们几个就坐在一起聊天,部队里禁酒我们就蹲在一起抽着烟卷儿,一个晚上很快一包烟就被抽完了。

又坐在地上喊了两声,除了回声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我焦躁起来四下张望,发现不远处有一片忽明忽暗的光线,好像是手电筒,他们俩是趁着我还在睡觉去找出路去了吧?

高个本来想硬着脖子爬上去,看了眼挂在上面的绳子,腿肚子就跟灌了铅一样根本就迈不动步子,突然浓眉冲着我们喊:“你们别呆在那儿拉,赶紧上来,那几条鱼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游得飞快”

胖子好想听明白的:“那还不简单,我们都躲在帐篷里,那些个畜生肯定不会吃素,当然不会去动帐篷,狗就不一样了,那么大一坨肉当然得先吃了它,你这么说我好像明白了,之前那狗直打哆嗦是不是发现了这魔花螳螂?”

等到第二天天亮了,实在是抑制不住好奇心了,两个人又脱了个精光跳进了水里,这回在地面上憋足了气,从小就被祖父逼着练气的我准备充足下去两分钟问题不大,胖子以前经常被我拉着一块儿练水性,比我虽有些不如,但是两分钟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胖子能通过考核体能上是没有什么问题,要在林子里活下来也没有问题,但他是个路痴,分不清东南西北,就算是能活下来也出不来,树林里磁场地形复杂,手里就算是有指北针也很难出来,要是没人帮忙,考核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山林里迷路了。

全国解放以前就有了我,建国在全国解放以前,我出生那年正好是建国,那一年全国都在庆祝,所以出生的几乎所有人都叫建国,好在我们家俩老头子都算是有点儿学问的,于是就改了个名字,毛建邦,现在谁要是叫我这名字还真有些别扭。

没多久三百六十六家店铺都给卖光了,毛洪武买店铺的事儿在城里不胫而走,马上就有昔日的老赌友找上门来了,一来二去没多久买店铺的那点儿钱连带着最后的宅子都给输光了,最后还被人家打断了一条腿给赶出了家门,落得个无家可归的下场,无亲无故的毛洪武只得捧着一只从家里拿出来的碗,拖着一条断腿过上了乞讨的生活。

既然确定了目标,剩下的就是具体的实施方案了。

长久以来盗墓风最盛行的地方就是陕西、河南、河北,众多的古代王公贵族大墓都集中的出现在这些地方,人多眼杂做起事来非常的不方便,我们也就两个人根本就做不到卸岭力士一样以开垦荒地作掩护的大规模发掘,合法的考古发掘就更不要想了。要去也只能去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

我们这些年尽是在大城市里混日子,要说深山老林也就只有当初从军的云南边境原始森林了,这地方除了部队的特殊需要,根本就没有人进去过,当初我和胖子就是在那地方发现的这枚凤凰蛋,那时候太年轻,对这本书里的东西不屑一顾,这些年细细品读之后才知道,困龙潭并不是我看到的那么简单,困恶龙升天,必有异宝守护。

还有我后来在七星祭坛发现的青铜古剑和滇王印记,这些东西在战国以后非常的盛行,据说后来因为太多人乱摆困龙局才导致了五胡乱华天下大乱的结局,直到隋文帝杨坚统一天下中华的大地才算是重新恢复安宁,这种局面仅仅持续了短短的三十八年就被后来的李唐家族取代了。

也有一种说法,李渊在山西摆了一个困龙局,断了杨家龙脉才会导致杨家断送江山,很显然在太原想要摆出困龙潭是不可能的,所以李渊用的是一种比困龙潭更狠的东西,名为锁龙井。后来李家人也怕别人用同样的方式去害他们,就先想办法破了锁龙井的格局,每一口井必须登记在册,没隔一段时间都会派人前去巡视。

胖子说,你不是说困龙潭闹鬼吗?当初你被鬼迷得神魂颠倒的跳进了深潭,要不是这凤凰蛋,你早就死在原始森林了。

我说,首先,我是个不敬鬼神的人,其二那地方肯定是有鬼,但不是你说的那个鬼,而是那地方有问题,至于你说我被迷得神魂颠倒,我想多半是因为里面有什么东西乱人心智。你再想想,我们既然能在那大山里找到这传说中的凤凰蛋,那地方肯定会还有别的东西。随便找出来一样也能卖个好价钱,再说我们去过一次,再去对那地方也会有所防备。

当天我们就分头去准备,胖子负责把我们积压的书、磁带都给处理掉,我则是去准备一些必备的东西,手电、手套、蜡烛、煤油、绳索、水壶、刀具等等,在旧货市场我还收到了一把日本太刀,据说这玩意儿是当初打仗的时候一个游击队干掉了一个日本大佐缴获的。且不说这话是真是假,这价钱可不便宜,八百一把,一分钱没少的,咬得死死的,根本砍不下来,最后他看我实在是喜欢这把刀,就连带着一把仿德制的工兵铲子给了他一千二百块才算是完事儿。

这日本太刀我怎么看都像是在仿造我们唐代四大军刀的唐刀,就是把要长一些,更方便砍刺不会脱手。拿着一堆的东西满心欢喜的往会赶,路上一直就抓着这把刀有些得意忘形了,回到家见胖子还没回来,身上的钱拿出来一数,心说,坏了没钱了,身上这点还不够一碗肠粉的。

下午的时候胖子空着手回来了,一问之下我松了一口气,他把书和磁带都处理光了,三轮车也卖了,我们俩收拾了东西又把房子给退了,带着刚到手的一千块钱连夜就动身去云南。